第5章

    “這里是醫(yī)院不是獸醫(yī)院，你們怎么可以放任他們胡來？”</p>

    沒有人接我的話。</p>

    就連緊張的看押人員都嘆了口氣。</p>

    “你們是家屬，要不轉(zhuǎn)院吧？”</p>

    一直按著父親傷口的醫(yī)生搖搖頭，“最近的醫(yī)院也要十來分鐘，來不及了�！�</p>

    呼吸一窒，我轉(zhuǎn)身去推車門。</p>

    “我進去求傅臨淵，求他放我爸進去。”</p>

    只是剛轉(zhuǎn)身，手卻被父親拽住。</p>

    他拽的很用力，檢測儀上的心跳也變得不太規(guī)律。</p>

    我趕緊回頭撲到擔(dān)架床邊安撫他，“爸，您別激動，我一定會救您的，您放心好不好？”</p>

    我爸緩緩睜開眼，手艱難的抬起來，落在我臉頰上。</p>

    他的嘴隔著呼吸罩開開合合，極力像是要跟我交代什么。</p>

    醫(yī)生伸手將呼吸罩從他臉上取下來。</p>

    “他不行了，你們有什么話，盡快說吧。”</p>

    我眨著眼，耳朵里一陣嗡鳴。</p>

    醫(yī)生和看押人員下了車，將整個空間都留給了我們。</p>

    母親慘白著臉，卻依舊強忍著悲傷將臉湊過去。</p>

    “老姜，你想說什么，我聽著�！�</p>

    我爸的聲音仿佛隔著一個罩子傳來，虛弱，不真實，卻又清晰不落每一個字。</p>

    “不要難過，更不要去求他，爸爸是求仁得仁了！”</p>

    “寧寧，爸爸不要上訴了，爸爸只要你和你媽媽都平平安安的！沒有什么，比你和媽媽還重要。”</p>

    “紅娟，打那個電話，和寧寧離開，離開港城。”</p>

    “好，好，我知道！”</p>

    媽媽握著爸爸的手，泣不成聲。</p>

    “那我，那我就放心，放心了……”</p>

    滴~</p>

    檢測器發(fā)出刺耳的鳴叫。</p>

    爸爸的手從手心無力的滑落。</p>

    我下意識將手撈起來，牢牢握在手心，仿佛只要這樣抓著他，他就不會離我而去。</p>

    車?yán)镬o謐的可怕，巨大的悲傷像是洪水，將我和媽媽徹底淹沒其中。</p>

    不知道過了多久，媽媽緩緩?fù)鲁鲆豢跉狻?lt;/p>

    她抓住我的手，顫抖的聲音里藏著堅強。</p>

    “寧寧，我們帶你爸回家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