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碧水慣來會看眼色,抱著念綰離開。</p>
陸卿書搖搖晃晃的走到我面前,神色恍惚,</p>
“我醉了嗎?還是瘋了?我分明親眼看著你下葬……”</p>
他伸出一只手,似乎想要觸碰我,但又克制的停住了。</p>
我知道,他一定是想到了顧月兒。</p>
陸卿書向來專情守禮,他不會對夫人以外的女子逾距。</p>
我盯著他大紅的喜服,不知道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。</p>
他注意到我的眼神,有些不自在的側了側身子。</p>
我突然想到了我們剛成親的時候,我整日用各種刁鉆的問題鬧他,</p>
“一生一世一雙人?卿書哥哥,萬一我死了,你會娶別人嗎?”</p>
“綰綰,不許瞎說!不吉利�!�</p>
“萬一有萬一呢。卿書哥哥,你說說,說說嘛�!�</p>
“不會。我這輩子,只愛綰綰�!�</p>
他那時候那么堅定,我死后還一度擔心他孤獨終老。</p>
往事不可追。</p>
我不打算否認,陸卿書太了解我了,我隱瞞不了,索性默認,</p>
“陸卿書,我可以留在這里嗎?只需要十日就好�!�</p>
他緊張到,</p>
“為何只有十日?十日后呢,你要去哪里?”</p>
我看著他,沉默片刻,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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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然是回家�!�</p>
“這里也……”</p>
陸卿書只說了三個字就停了下來。</p>
他也明白,這里早已不是我的家了。</p>
相顧無言。</p>
院外傳來呼叫聲,</p>
“卿書兄?新郎去哪兒啦!”</p>
陸卿書回過神,</p>
“綰綰,你盡管留下來!其他的,我、我會想辦法的。只是,能不能慢慢來?我需要時間,向月……其他人解釋。”</p>
這也正合我意。</p>
我將紗笠重新戴好,陸卿書肉眼可見的松了一口氣。</p>
院外又傳來呼叫聲,陸卿書叮囑我,</p>
“你留下來,哪里也別去,知道了嗎?”</p>
見我點頭,他才一步三回頭的往禮堂走。</p>
好像生怕我消失了。</p>
陸府的喜宴一直鬧至子時。</p>
我陪著念綰玩了一天,哄著她睡下,盯著她熟睡的臉,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。</p>
不愧是我的女兒,長得真可愛。</p>
門口傳來腳步聲,我看著門外不斷徘徊的影子,嘆口氣。</p>
打開門,陸卿書表情尷尬,沒話找話,</p>
“念念睡了嗎?”</p>
我點點頭,實在忍不住,</p>
“新婚之夜,你不該待在這里�!�</p>
陸卿書僵硬了一瞬,低聲到,</p>
“我知道。我只是害怕你……”</p>
我目光突然凝住,陸卿書似有所覺,他轉過頭,頓時啞聲。</p>
月光下,顧月兒穿著喜服,臉色煞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