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駱瀾月彎腰撿起手機，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死死攥著機身。</p>
“你怎么會有我年少時的照片？”</p>
阮彥初猛地搶回手機，聲音有些發(fā)緊：“你看錯了�！�</p>
“不可能。”駱瀾月眼神銳利，“那件校服是我高中時的，連上面的胸針都一模一樣�！�</p>
照片上的臉有些模糊，但輪廓確實像極了她少年時期。</p>
可少年時的她，分明不認識阮彥初！</p>
一個荒謬的念頭閃過腦海。</p>
駱瀾月松開他的手腕，眼神古怪地看向他：“你就這么喜歡我？連我少年時的照片都要裁下來，然后再故意把你自己P在旁邊？”</p>
阮彥初張了張嘴，卻不知道該說什么。</p>
難道要告訴她，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她，而是那個已經永遠離開的駱清珺？</p>
見他沉默，駱瀾月眼神更冷：“我說過，無論你做什么，我都不會喜歡你。”</p>
“我心里只有晚昱，別再搞這些無聊的把戲。”</p>
說完，她轉身離開，可胸口卻莫名多了種異樣的情緒，心跳越來越快。</p>
……</p>
三天后，林晚昱的生日宴如期舉行。</p>
阮彥初籌備的宴會奢華精致，處處符合林晚昱的喜好。</p>
宴會上，駱瀾月對林晚昱百般順從，親自為他切蛋糕、倒酒，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。</p>
賓客們竊竊私語。</p>
“阮彥初為了駱總命都能不要，結果人家眼里只有林晚昱�！�</p>
“要是我喜歡一個人這么久還沒回應，早就放棄了，他圖什么��？”</p>
阮彥初站在角落，安靜地聽著，臉上沒什么表情。</p>
這時，駱瀾月走過來，難得夸了一句：“宴會辦得不錯，你想要什么？”</p>
阮彥初剛要開口，突然聽到一聲尖叫——</p>
“��！好癢！”林晚昱抓撓著脖子，臉色煞白，“瀾月……我……我喘不過氣……”</p>
他踉蹌著后退，撞翻了香檳塔。</p>
玻璃碎片四濺，劃破他的手臂和雙腿，鮮血頓時涌了出來。</p>
駱瀾月臉色大變，沖過去扶起林晚昱就往醫(yī)院趕。</p>
阮彥初緊隨其后。</p>
醫(yī)院里，醫(yī)生檢查后臉色凝重：“林先生有凝血障礙，傷口出血止不住，需要輸血�！�</p>
駱瀾月剛要開口，阮彥初已經挽起袖子：“抽我的�！�</p>
駱瀾月怔了怔，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復雜。</p>
抽血過程中，阮彥初臉色越來越白，眼前一陣陣發(fā)黑，最終暈了過去。</p>
再醒來時，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被綁在泳池邊，雙腳拴著沉重的石頭。</p>
駱瀾月站在他面前，眼神冰冷：“阮彥初，是不是之前的懲罰太輕了，讓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�！�</p>
“我已經查出來，晚昱是吃了含杏仁的蛋糕才過敏摔倒的。”</p>
“我明明告訴過你，他對杏仁過敏，你還故意加在蛋糕里？”</p>
阮彥初瞳孔一縮：“不是我……”</p>
“還在狡辯！”駱瀾月厲聲打斷，“給我把他沉下去！”</p>
保鏢一把將他推入泳池。</p>
冰冷的水瞬間淹沒頭頂，阮彥初拼命掙扎，可石頭拖著他的身體不斷下沉。</p>
窒息感席卷而來，肺部像是要炸開。</p>
“我沒有……我真的不會那么做……”</p>
他的聲音被水淹沒，只剩下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氣泡浮上水面。</p>
駱瀾月站在池邊，冷眼看著他沉下去，又示意保鏢將他拽上來。</p>
“咳咳——！”阮彥初被拉出水面，劇烈地咳嗽著，臉色慘白如紙，“駱瀾月……我真的不會害他……”</p>
“還在狡辯！”駱瀾月命人掐住他的下巴，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，“傭人說她親眼所見！”</p>
阮彥初瞳孔微縮——親眼所見？</p>
他突然明白了什么，艱難地轉頭看向病房方向。</p>
林晚昱正站在窗邊，對上他的視線時，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冷笑。</p>
“是林晚昱……”阮彥初聲音嘶啞，“他故意……”</p>
“閉嘴！”駱瀾月猛地將他再次按進水里，“晚昱差點沒命，你還敢污蔑他？！”</p>
這一次，他在水下停留的時間更長。</p>
阮彥初的掙扎漸漸微弱，眼前開始浮現(xiàn)走馬燈般的畫面——</p>
十五歲的駱清珺在圖書館幫他擦掉臉上的墨水；</p>
十八歲的駱清珺在畢業(yè)典禮上偷偷牽他的手；</p>
二十歲的駱清珺跪在雪地里，捧著他凍紅的手呵氣取暖……</p>
“拉上來！”</p>
駱瀾月的聲音將他拉回現(xiàn)實。</p>
阮彥初被拽出水面，像破敗的布偶般癱在池邊，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了。</p>
“記住教訓了？”駱瀾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，“去給晚昱道歉�！�</p>
兩位保鏢將他架住，粗暴地將他拖向病房。</p>
阮彥初的雙腿在瓷磚上拖出血痕，卻無力反抗。</p>
病房里，林晚昱虛弱地靠在床頭，看到他們進來，眼眶立刻紅了：“阮彥初……我知道你喜歡瀾月，但愛一個人也不該去害別人……”</p>
阮彥初抬起頭，對上林晚昱得意的眼神。</p>
他突然覺得很累，累到連辯解的欲望都沒有了。</p>
“……對不起�！�</p>
這三個字耗盡了他最后的力氣。</p>
林晚昱露出勝利的微笑，卻又故作大度地搖頭：“瀾月，算了吧。他也是一時糊涂……”</p>
“不行�！瘪槥懺吕渎暤�，“他害你受傷，必須親自照顧你直到痊愈�！�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