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沒有人知道為什么這位年少時便遠走他國、杳無音信的白月光會突然出現(xiàn)。</p>
但是我知道。我做過一個荒誕的夢。</p>
夢里她是攻略者,在刷滿了江嶺洲的愛意值后便回到了原世界。</p>
她在那邊結了婚,生了子,但卻因為生活困頓、丈夫出軌,選擇重新回到江嶺洲身邊。</p>
為了驗證江嶺洲還愛不愛她。</p>
她在我離開前,指明了要見我一面。</p>
咖啡廳里,女人一身白裙,不施粉黛,不動聲色打量著我的穿搭和容貌。</p>
雖然她極力往年少時清純干凈的模樣靠,但眼神里的疲態(tài)和算計做不得假。</p>
反觀我,被金錢滋養(yǎng)得很好,渾身透著慵懶安靜的、不用為生計發(fā)愁的氣質。</p>
這讓她產生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怒。</p>
她只問了我三個問題。</p>
「你們在一起多久了,或者說,你跟在他身邊多久了?」</p>
我握著咖啡杯,緩慢而清晰道:「九年零六個月�!�</p>
跟在江嶺洲身邊第七年的時候,我們有過半年的斷聯(lián)。</p>
有人說他要聯(lián)姻了,也有人說是他找到了更像的替身。</p>
就在我以為這段關系要一刀兩斷了的時候。</p>
林助理有天突然聯(lián)系了我。</p>
一場酣暢淋漓的纏綿后。</p>
他默許我占據(jù)了他身邊最重要的位置,身邊也只剩下我一個人。</p>
面前的女人目光有些不悅。</p>
她并不想聽這么清晰的時間線。</p>
但還是努力地揚了下唇,裝出渾不在意的樣子:「這么久了��?」</p>
「那你們做了嗎?」這是她的第二個問題。</p>
我愣了愣。</p>
她也很快反應過來,這問話有些可笑了。</p>
畢竟是十年的時間,而江嶺洲是一個正常的男人。</p>
不可能沒有欲望。</p>
但是我不介意告訴她一些她想聽的話:「前五年的時候,沒有�!�</p>
江嶺洲確確實實是等過她。</p>
她像終于找到自己在江嶺洲心中的分量般,釋然地呼出了一口氣,笑容也多了幾分真心實意,嗔怪道:「這樣啊,那是我回來太晚了�!�</p>
她緊接著問了最后一個問題:「那你們做的時候會接吻嗎?」</p>
親吻和愛撫應該是愛人的專屬。</p>
她格外需要這一點來證明。</p>
滯凝的空氣里,她緊緊地盯著我臉上的神色變化。</p>
我有一瞬間的恍惚,回答得很快:「不會�!�</p>
她緊繃的指尖驀地放松,所有的緊張和擔憂即刻如潮水般褪去。</p>
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勝利者的輕佻和自得。</p>
「好,那我知道了,這些年,辛苦你照顧嶺洲了�!�</p>
她終于揚起了大方的笑,拿出了正主的姿態(tài),語調里也帶了些親昵抱怨:「他性格冷漠,也不怎么會關心人,倒是讓你受了不少委屈�!�</p>
我沒否認,輕輕「嗯」了一聲。</p>
因為對這天早有設想,所以我并沒有多大情緒起伏。</p>
夜場里見多了癡心的姑娘,還以為陪了夠久就能轉正,最后鬧了個撕破臉的下場,還被正牌太太來警告。</p>
我想,作為一個見不得光的替身,我已經(jīng)足夠幸運。</p>
不過。我騙了她一點。</p>
江嶺洲并不抗拒接吻。</p>
尤其是那些一個親吻就能解決的情緒,他不會浪費時間和金錢去琢磨。</p>
偶爾魘足時,他也會攬著我漫不經(jīng)心地啄吻。</p>
其實說不上多走心。</p>
但這樣帶了點溫情的時刻。</p>
總會給我一種錯覺,仿佛我和他只是一對正常的情侶。</p>
你看,女人總是會因為這些再尋常不過的小事而動容,最后心甘情愿墮落其中。</p>
就連我也不能免俗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