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唐湉渾身一顫,臉上血色退了個(gè)干凈。</p>
“你在懷疑我?”</p>
她緊緊盯著顧澤旭的眼睛,語調(diào)古怪而譏諷。</p>
就因?yàn)橐粋(gè)禮物,他竟然開口就是下了定論的侮辱。</p>
那他的那些欺騙、隱瞞、背叛又算什么?</p>
“我不該懷疑你嗎?十幾萬的東西隨隨便便送你,不是有鬼是什么!”</p>
顧澤旭怒不可遏地一甩手,那禮盒便重重砸向墻角,碎了一地。</p>
飛濺的碎片往這邊飛來,唐湉只覺手背一陣刺痛,溫?zé)岬难毫髁讼聛怼?lt;/p>
她怔怔地抬手,看著手背的傷口,顧澤旭也愣住了。</p>
唐湉眼前泛起了水蒙蒙的霧,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。</p>
——明明知道眼前這個(gè)人已經(jīng)出軌,卻什么都不問也不說,不吵也不鬧。</p>
她閉了閉眼,聲音沙啞無力:“顧澤旭,我不想吵架,也沒力氣吵�!�</p>
她看著顧澤旭的眼睛,一字一句說道:“我只說一遍,我沒有出軌,信不信隨你�!�</p>
“好、好……”顧澤旭怒極反笑,咬牙往外走去。</p>
門砰的一聲關(guān)上,偌大的家里,又只剩一片空蕩的冷。</p>
唐湉失魂般看著空蕩地房間,半響,唇角溢出一抹慘笑。</p>
她起身去收拾地上的狼藉。</p>
只是剛一站起,便覺鼻腔一熱,鮮紅的血液滴在了地板上。</p>
又開始了……</p>
唐湉匆匆走進(jìn)洗手間,撐過一片眩暈,看著洗手池里的一片鮮紅,無力地?cái)Q開水龍頭,將血跡沖散了。</p>
鼻出血、發(fā)燒、頭暈。</p>
癥狀一次比一次嚴(yán)重,她還能撐多久。</p>
唐湉抬起頭。</p>
鏡中人擠出了一個(gè)蒼白的笑,難看至極。</p>
……</p>
顧澤旭從那天之后再?zèng)]回過家,唐湉再一次見他是在三天之后。</p>
那天她看日歷,想起來顧澤旭說過今天有比賽,想了想,還是去了賽場。</p>
她時(shí)間不多,不想再在一些無意義的事情上,和顧澤旭冷戰(zhàn)。</p>
那天的風(fēng)很大,吹在臉上格外的疼。</p>
顧澤旭那輛標(biāo)志性的紅色賽車甩開后車好幾秒,囂張地沖向終點(diǎn),贏得滿場歡呼。</p>
唐湉也起身鼓掌,心情久違的激蕩。</p>
可接著,她便看見楚藝沖上了賽場,十分自然地為顧澤旭摘下頭盔,吻了上去。</p>
人群瞬間沸騰,每個(gè)人都在歡呼。</p>
只有唐湉僵住了鼓掌的手,冷得連血液都仿佛凍結(jié)了。</p>
她呆呆地站在觀眾席,站了很久,才僵硬著往休息室走去。</p>
剛走到休息室門口,迎面便撞上了拿著一個(gè)女生手包走出來的剛子。</p>
剛子驚訝地睜大了眼睛:“嫂子,你怎么來了。”</p>
唐湉回過神來,怔然開口:“我來……看顧澤旭比賽�!�</p>
剛子面色有些怪異:“顧哥去參加慶功宴了,可能要晚點(diǎn)回家,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吧�!�</p>
他說話間眼神游移,說著就要去開車。</p>
“等等�!�</p>
剛子腳步頓住,就聽身后的唐湉淡淡說道:“我也要去�!�</p>
……</p>
木城酒吧,是車隊(duì)常慶功的地方。</p>
酒吧的包廂隔音很好,走到門口,才能隱隱約約聽見里面的聲音。</p>
唐湉在剛子緊張的神色中推開門,里面喧囂的聲音頓時(shí)傾瀉了出來。</p>
刺目的燈光下,她一眼就看見顧澤旭攬著楚藝坐在中間的沙發(fā)上。</p>
一個(gè)隊(duì)友頭也沒回得喊道:“剛子怎么才來?說好去給嫂子拿包,包呢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