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不知何時到來的寧父打斷了這場混亂,“既然見夏自己說了要嫁去遲家,那就讓她嫁!”</p>
寧見夏毫不意外。</p>
寧栩栩是寧父初戀的孩子,而自己的母親不過是他向上爬的墊腳石。</p>
所以他怎么舍得讓自己的心肝去跳火坑。</p>
“但是……”寧父陰沉的眼神掃過寧見夏,“本來說好的人是栩栩,現(xiàn)在因為你的任性,我還要和遲家低三下四道歉�!�</p>
“寧見夏,家法三十鞭,你可認?”</p>
寧見夏知道,寧父是因為憤怒自己說了寧栩栩,才找借口懲罰她,和遲家沒半毛錢關(guān)系。</p>
但為了離開,她還是徑直跪在了地上:“我認�!�</p>
寧父拿出藤條。</p>
“噼啪——”</p>
藤條破空聲裹著血腥味,脊背炸開的劇痛讓寧見夏眼前發(fā)黑。</p>
第十鞭時,寧見深冷笑出聲。</p>
第二十鞭時,商既野似是不忍地別開眼,卻沒有任何半分開口阻止的意思。</p>
第三十鞭落下,寧見夏滿嘴鐵銹味,卻盯著自己未完成的畫笑出了淚。</p>
那上面滿目的紅,像極了地獄里的血色。</p>
真好。</p>
這鞭痕,終于斬斷了,她和寧家的最后一絲情分。</p>
寧見夏強撐著回到房間時,后背的血已經(jīng)浸透衣服,像盛開一朵糜爛的花。</p>
商既野在此時敲門進來:“見夏,你的傷沒事吧?”</p>
寧見夏抬眸看去:“我被打的時候沒站出來,現(xiàn)在就沒必要過來關(guān)心了�!�</p>
在寧栩栩出現(xiàn)前,別說是受家法,就算是她手上出現(xiàn)一個小小的口子,商既野都大驚小怪要叫救護車。</p>
想到這,寧見夏心里的苦澀又再次蔓延而出。</p>
她冷淡道:“你出去吧,我們現(xiàn)在沒有關(guān)系,我不想讓人誤會�!�</p>
商既野一頓,眉頭蹙起,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。</p>
這時,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冷笑。</p>
寧見深走進來拍了拍商既野的肩:“別管這個養(yǎng)不熟的白眼狼,她自己賭氣要退婚嫁給那個殘廢,現(xiàn)在又把氣撒在你身上�!�</p>
“我是養(yǎng)不熟的白眼狼?”寧見夏緩緩站起身,“那你呢,吃里扒外?”</p>
氣氛陡然凝固。</p>
寧見深的額角青筋暴起:“寧見夏,你真當(dāng)自己要嫁出去,我拿你沒辦法了是吧?”</p>
一旁的商既野連忙攔住寧見深:“栩栩剛?cè)肼毷幸辉�,今晚還要組局給她慶祝,她最怕兄弟姐妹鬧矛盾了�!�</p>
寧見深一聽,果然消停下來。</p>
他不耐地打量一眼寧見夏:“晚上酒局你必須到,不過不準(zhǔn)提今天的事讓栩栩傷心。”</p>
寧見夏抬起頭平靜拒絕:“我不去。”</p>
寧見深冷笑道:“你不去?那咱媽臨終前留給你的那些珠寶,這輩子都別想拿到�!�</p>
寧見夏只覺得心中的一根弦猛然繃斷。</p>
那是母親留給她的嫁妝,只不過那時候她還小,只有寧父和寧見深知道珠寶的下落。</p>
現(xiàn)在,寧見深居然拿這個來威脅她。</p>
指甲一點點掐進傷口,疼痛讓她的理智回籠。</p>
馬上就要離開了,她不能出差錯。</p>
寧見夏閉了閉眼,啞聲道:“我會準(zhǔn)時到�!�</p>
夜晚,會所的包廂里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