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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霧眠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，“死”這個字眼像萬根銀針，刺向她的心臟，密密麻麻的疼痛讓她險(xiǎn)些站立不穩(wěn)。</p>

    程母剛?cè)ナ赖臅r候，程司野接受不了，想跟她離婚，她不同意。</p>

    她拼命跟程司野解釋，她母親是在程父離婚之后才在一起的，他們沒有出軌，是正常戀愛。</p>

    可程司野不信，母親不會隨意污蔑別人。</p>

    在他的印象中，母親一直是一個追求自由的灑脫藝術(shù)家，即使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，污蔑她的作品抄襲，她都能心平氣和地和人解釋，兩人最終還成了好朋友。</p>

    她有這樣的心胸和格局，唯一的軟肋就是丈夫和孩子。</p>

    而且，他已經(jīng)調(diào)查到，程父和沈若薇是大學(xué)同學(xué)，兩人之前有過一段無疾而終的戀情，這對舊情人卻在他母親離婚前夕“重逢”，任誰都不會覺得這是巧合。</p>

    程司野恨透了沈霧眠，恨她長得像她母親的那張臉。</p>

    可后來，死活不肯離婚的也是他。</p>

    沈霧眠的嗓音有些顫抖，強(qiáng)忍著沒有落淚，“你就這么恨我？恨不得我死掉？”</p>

    “對！”</p>

    “母債女償，只有你死了，才能告慰我媽的在天之靈！”</p>

    眼淚還是落了下來，程司野語氣中強(qiáng)烈的恨意將她刺得遍體鱗傷。</p>

    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，“好，只要你答應(yīng)簽字離婚，一個月之后我就去死�！�</p>

    程司野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，隨即扯出一抹冷笑。</p>

    “拿支筆來！我到要看看，一個月之后，她會不會去死！”</p>

    他大筆一揮，在離婚協(xié)議書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。</p>

    沈霧眠慢吞吞地將文件仔細(xì)收好，轉(zhuǎn)身就要離開。</p>

    身后突然響起程司野淡淡的聲音：“別忘了去我媽的靈位前上香磕頭。”</p>

    她的手指下意識收緊，“你已經(jīng)簽字了——”</p>

    “別忘了我們還沒有領(lǐng)離婚證！你只要一天是程家的兒媳，就要去我媽墓前認(rèn)錯！”</p>

    他眼神冷硬如刀，“還是說，你根本不想和我離婚，這又是你欲擒故縱的把戲？”</p>

    “我去�！�</p>

    沈霧眠的唇角勾出一個苦澀的笑容，七年都堅(jiān)持過來了，她不差這一個月。</p>

    她剛推門出去，身后響起歡呼聲。</p>

    “今天這個派對，一是慶祝野哥恢復(fù)單身，二是為我們的月晚女神接風(fēng)洗塵！嗨起來！”</p>

    程司野愣了一瞬，“林月晚今天回來？”</p>

    “是�。　�</p>

    “不早說！”</p>

    眾人起哄，“我就說野哥和林月晚有戲吧，如果林月晚不出國，哪里還有沈霧眠什么事啊�！�</p>

    程司野直接踢了他一腳，“都給我聽著，在林月晚面前，不許提我和別的女人的事！”</p>

    “野哥這是怕月晚吃醋吧？”</p>

    “沈霧眠就能拿出來處理爛攤子，林月晚就得小心呵護(hù)著，連吃醋都舍不得，野哥，你愛得別太明顯�！�</p>

    沈霧眠的身體僵硬著頓在原地，幾秒鐘之后，那股尖銳的疼痛緩過之后，她才臉色慘白地走出包間。</p>

    林月晚是誰？</p>

    她努力回想著，好像是程司野的大學(xué)同學(xué)，程司野很欣賞她，覺得她和程母一樣自由灑脫，還有才華。</p>

    在餐桌上聊天時，他不止一次向程父表達(dá)對她的喜歡和愛。</p>

    如果不是大三那年林月晚出國......</p>

    疼痛更加劇烈，沈霧眠怎么也想不出林月晚為什么會出國。</p>

    醫(yī)生說，隨著病情加重，她會逐漸忘記一些事情，她沒想到，遺忘會是從關(guān)于程司野的事情開始。</p>

    她從包里拿出止痛藥，沒有水就這樣生吞了下去，苦澀從舌尖一直蔓延到心臟。</p>

    也好，等她徹底忘掉程司野的時候，就是解脫了。</p>

    程司野回家的時候已經(jīng)是三天后了。</p>

    沈霧眠無知無覺地睡在客廳的沙發(fā)上。</p>

    他瞬間皺起眉頭。</p>

    “起來！”</p>

    沙發(fā)上的人一動不動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