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警笛聲由遠及近，很快，兩名警察走進后院。裴天朝跟在他們身后，臉色凝重。</p>
“戴小姐，我是王隊長�！逼渲幸幻煺f道，“能跟我們說說發(fā)生了什么嗎？”</p>
我點點頭，卻在開口時發(fā)現聲音沙啞得厲害。裴天朝遞給我一杯溫水，我喝了一口，才慢慢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。</p>
“那個人……”我努力回憶著兇手的樣子，“他穿著深色襯衫，個子不高，說話時露出發(fā)黃的牙齒……”</p>
“能描述得再具體一點嗎？”王隊長追問道，“比如年齡、面部特征？”</p>
我閉上眼睛，試圖回想，卻只記得那雙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。其他的細節(jié)在恐懼中變得模糊不清。</p>
“對不起，我、我記不太清了……”我的聲音開始發(fā)抖，“我平時除了上班就是回家，也不認識什么人……”</p>
裴天朝突然開口：“王隊，我建議先讓她休息一下。剛才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太大了�！�</p>
王隊長點點頭，轉向另一名警察：“小李，去前院問問情況�！�</p>
我看見裴天朝的目光變得銳利，他跟著小李警官走向前院。嫂子正在院子里擇菜，看到警察來，連忙放下手中的活。</p>
“蘇太太，”小李警官拿出記錄本，“案發(fā)時您在前院，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？或者聽到什么不尋常的動靜？”</p>
嫂子的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：“沒、沒有啊。我一直在擇菜，就聽到后院收音機聲音特別大……”</p>
“就這些？”裴天朝突然插話，目光緊盯著嫂子，“您確定沒聽到其他聲音？比如穎穎的求救聲？”</p>
嫂子的臉色變了變：“我、我不知道啊。那收音機開得那么大聲，誰能聽得清啊……”</p>
“那在此之前呢？”裴天朝繼續(xù)追問，“沒有陌生人來問過路，或者在附近徘徊？”</p>
“沒有！”嫂子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，“我說了我什么都不知道！再說了，她一個大姑娘，隨便給陌生人倒水喝，這不是自找的嗎？”</p>
話一出口，嫂子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，趕緊捂住嘴。</p>
“您剛才說什么？”裴天朝的聲音冷了下來，“您怎么知道穎穎給歹徒倒水的事？”</p>
嫂子的臉瞬間變得煞白：“我、我說錯了……”</p>
“蘇太太，”小李警官打斷道，“這些細節(jié)我們還沒有告訴您。您是怎么知道的？”</p>
“我……”嫂子的眼神開始閃爍，“我是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。對，我聽到有人要水喝……”</p>
裴天朝正要繼續(xù)追問，王隊長突然從后院走出來：“先這樣吧。蘇太太，如果想起什么，隨時聯系我們�！�</p>
等警察走后，我看到裴天朝站在院子里，點燃了一支煙。夕陽的余暉映在他的側臉上，勾勒出一道深邃的輪廓。</p>
“你不用害怕，”他轉過頭來，目光堅定，“我就住在隔壁，如果有什么事，隨時可以找我。”</p>
我點點頭，卻在看到嫂子陰沉的眼神時，心里一陣發(fā)寒。她剛才的表現太奇怪了，為什么會知道那些細節(jié)？為什么一開始說聽不見，后來又改口說聽到了？</p>
這些疑問在我心里盤旋，卻不敢說出口。我只是緊了緊裴天朝的外套，貪戀著那一點安全感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