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“我現(xiàn)在向她認(rèn)錯,我求你……我求你別再騙我了……”</p>
她字字泣血,說到最后哽咽得只剩下了氣音。</p>
握著手機(jī)緩緩跪在了地上,泣不成聲。</p>
凄涼的哭聲回蕩在房間之中,久久不能平息。</p>
傅奕辰站在原地,靜靜地看著她,直到哭聲緩緩止住,才開口道。</p>
“好好安葬她�!�</p>
白知憶身形一顫,絕望地閉上了眼睛:“是林若涵嗎?”</p>
她抬頭看向傅奕辰:“是她讓顧院長給我媽做手術(shù)時動了手腳,對嗎?”</p>
傅奕辰目光驟冷:“顧院長手術(shù)很順利,是你母親自己身體的問題,與若涵何干。”</p>
“是與不是,你不是一查就能查清嗎?”</p>
白知憶咬牙道:“不是說顧院長做手術(shù)從來沒有失敗過嗎,為什么到我母親這里就不行了?難道不可疑嗎!”</p>
奕辰眼眸微瞇,抓住她的手腕冷聲道:“你若不信,自己去查�!�</p>
“但別再惹怒我,也最好別找她的麻煩。”</p>
白知憶看著他,突然笑了,滾燙的淚水不斷下墜,落在胸前,將心臟都燙穿。</p>
哀傷的笑聲回蕩在屋子里,她望著眼前的男人,笑得兩眼濕潤。</p>
看啊白知憶,睜開你的眼睛看看,這就是你所愛的人,這就是你所忍受的一切。</p>
害死了母親,斷送了前程,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。</p>
為什么要招惹林若涵,為什么要認(rèn)識傅奕辰?</p>
這樣的結(jié)局,你可滿意……</p>
第二天一早,傅奕辰便帶著白知憶去了醫(yī)院。</p>
太平間門口,值班人員將門推開,一股森冷的寒意撲面而來。</p>
白知憶站在門口,腳像是被釘死一般,僵著半晌,才緩緩邁步走進(jìn)去。</p>
一具被白布嚴(yán)嚴(yán)實(shí)實(shí)蓋著的遺體,靜靜躺在冷柜推車上。</p>
她伸出手,顫抖著揭開白布的一角,母親那張熟悉卻已僵冷的臉龐,映入眼簾。</p>
白知憶瞬間崩潰,雙腿一軟,撲通一聲跪倒在地。</p>
她哆嗦著捧起那只早已冰冷僵硬的手,淚水頃刻間決堤,滾滾而落。</p>
“媽……”她聲音嘶啞,“我回來了……你別怕……我?guī)慊丶摇?lt;/p>
冰冷的尸體沉默無言。</p>
白知憶閉著雙眼,無聲痛哭。</p>
太平間內(nèi)冷得像冰窖,死寂一片。</p>
她跪在母親尸體前,久久不愿起身。</p>
傅奕辰于心不忍,走到她身邊:“我們先回去,下葬的事情我會好好安排�!�</p>
白知憶頭也沒回:“回去?回哪去?”</p>
傅奕辰看著她的背影,抿唇道:“回家�!�</p>
“那不是我的家,我已經(jīng)沒有家了。”</p>
白知憶苦笑一聲,轉(zhuǎn)頭看他,眸光一片荒蕪。</p>
“傅奕辰,孩子生下來后,我們便再無瓜葛,對嗎?”</p>
傅奕辰眸光微暗,半晌,冷聲道:“自然�!�</p>
白知憶點(diǎn)點(diǎn)頭,輕輕撫過母親冰涼的額角,低聲道。</p>
“如此,便好�!�</p>
回到傅宅后,白知憶沒再哭也沒再鬧。</p>
她再也不追責(zé)母親的死因,也不再抗拒喝藥。</p>
林若涵偶爾來挑釁,她也順從地不再反抗。</p>
她徹底成為了傅奕辰最想讓她成為的樣子。</p>
聽話、乖巧……如同懷孕的木偶,再無生機(jī)。</p>
傅奕辰再也沒有來看過她。</p>
每天只有私人醫(yī)生過來例行檢查,再將胎兒的情況匯報(bào)給傅奕辰。</p>
“從目前的情況看,白小姐和胎兒都很穩(wěn)定�!�</p>
傅奕辰“嗯”了一聲算作回應(yīng),目光始終定格在桌上助理查來的顧院長的診斷記錄上。</p>
眼中翻涌著不明如同波濤般的復(fù)雜情緒,良久,才閉上了雙眼。</p>
第一次,陷入無盡的糾結(jié)。</p>
冬去春來,又迎來深秋。</p>
白知憶的肚子一天天地大,醫(yī)生也來得更加頻繁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