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如他所愿,我會跟他保持距離。</p>
“怎么不說話?”</p>
也不知道是不是車內(nèi)太安靜,陸景明竟然主動搭話。</p>
我扭頭看向他這邊,卻沒和他視線對接,低眉順眼問:“您有什么吩咐?”</p>
話落,車內(nèi)氣壓更低。</p>
只有陸景明撥動佛珠的頓聲。</p>
幾秒后,他才冷問:“你又想鬧什么?”</p>
雖然他的語氣很淡,但我還是聽出來,陸景明生氣了。</p>
但我不理解他為什么生氣,他們保持距離,難道不是他的要求?</p>
我也不想費心思去猜原因,只順著他的話說:“抱歉,我可能有點累。”</p>
“累就好好休息�!�</p>
之后一路無話。</p>
我闔眼遮住不自在,滿車的檀香叫我無時無刻不敢放松呼吸。</p>
好在到了宴會現(xiàn)場,陸景明就沒跟我一起了。</p>
給長輩拜壽結(jié)束,我躲到茶室的陽臺休息。</p>
我不怎么會人情交往,從前有爸媽護著,后來有陸景明護著,我哪怕不交際也不會被怠慢。</p>
但七年前我和陸景明鬧翻后,就沒少被奚落。</p>
大多罵我不要臉,不顧人倫上趕著倒貼陸景明。</p>
起風了,初夏的晚風還是有些冷。</p>
我正要走,剛要推門,卻聽見茶室內(nèi)傳來對話。</p>
“陸哥,蘇慧穎長得有七分像晚眠,但遠沒有晚眠漂亮�!�</p>
“小姑娘的對你的心思大家都看在眼里,你都打算還俗了,干嘛不選晚眠?</p>
我頓住,這個問題昨晚我也想問。</p>
五年前,我一支飛天佛舞,成了火遍全網(wǎng)的‘飛天菩薩’。</p>
蘇慧穎是影大的學生,打著‘小菩薩’的稱號出道。</p>
陸景明為什么要個贗品也不要我?</p>
到現(xiàn)在,我已經(jīng)不執(zhí)著答案了。</p>
這時,陸景明淡漠聲音響起。</p>
“她們沒有可比性,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說這種話。”</p>
我以為自己會痛,但我卻還真鎮(zhèn)定自如站在這里,繼續(xù)聽他們的對話。</p>
放下陸景明,似乎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難。</p>
晚上十點,宴會結(jié)束。</p>
我在陽臺上吹久了鳳,回澄園就發(fā)燒了。</p>
迷糊中,我下意識握緊手腕上的菩提佛珠。</p>
這是我16歲那年冬天高燒不退,陸景明在寺廟跪了一晚上求來的。</p>
從此,我就沒怎么生過病。</p>
佛珠的沁涼撫著燥熱,我終于慢慢睡了過去。</p>
第二天被一整喧鬧聲吵醒。</p>
我按著眩暈的頭,帶著病態(tài)的蒼白下樓。</p>
卻發(fā)現(xiàn)院子里種的粉色勿忘我都被拔了。</p>
粉色勿忘我的花語,是永遠的愛。</p>
是我18歲那年讓人種下。</p>
當時我以為自己會一直愛陸景明,也以為他總有一天會接受我。</p>
鮮妍的花被連根拔起,花瓣落進泥土被碾碎。</p>
像極了我這些年糾纏陸景明,被踩落的情意。</p>
“江小姐。”</p>
柔美的女聲打斷我的思緒,我扭頭,就見穿著白裙子的蘇慧穎沖我微笑走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