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顧暮辭剛包扎好手上的傷口,蘇朝曦的保鏢就沖了進(jìn)來。</p>
“顧先生,請跟我們走一趟�!�</p>
糖霜猛地躥到他身前,沖著保鏢齜出利齒,發(fā)出低沉的警告。</p>
為首的保鏢面無表情地拿出了電棍,對旁邊的人示意按住糖霜。</p>
“不要傷害它!”顧暮辭急忙說,“我跟你們走!”</p>
他蹲下身,安撫著想要撲咬保鏢的糖霜。</p>
“糖霜,乖,他們不會傷害我的�!�</p>
糖霜蹭著他的腿,嗚嗚低叫。</p>
顧暮辭眼眶一熱,揉著它的大腦袋,聲音沙�。骸暗任�,我很快就回來接你�!�</p>
留糖霜在蘇朝曦和宋宴身邊他不放心。</p>
他決定要帶糖霜一起走。</p>
安樂死的時間他會推遲,直到給糖霜找到一個真心待它的主人。</p>
拘留所里,顧暮辭見到了蘇朝曦。</p>
她臉色冰冷,“顧暮辭,你不但摔碎了我爸留下來的手表,竟然還敢動手傷害宋宴�?磥砩洗蔚慕逃�(xùn)還不夠,你就在這里好好反省幾天�!�</p>
她的視線掃過他手上滲血的紗布,眸光一緊,眉心不自覺地蹙了起來。</p>
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</p>
顧暮辭緩緩抬起手,看著她,一字一句地問:</p>
“蘇朝曦,你真的,什么都不記得了嗎?”</p>
她眼中慌亂一閃而過,隨即恢復(fù)冷漠,“不記得。”</p>
“好,好,好�!�</p>
顧暮辭連說三個好字,心口像是被利刃剜開一個大洞,灌進(jìn)刺骨的寒風(fēng)。</p>
那個曾對他說,“無論何時,我的心只記得暮辭”的人,在故意遺忘他。</p>
所有的話,都堵在了喉嚨里,再也說不出口。</p>
他別過臉,不再看她。</p>
蘇朝曦離開前囑咐拘留所的人:“關(guān)他三天,讓他反省,但別讓他受罪。”</p>
她剛離開,就有人過來和顧暮辭同監(jiān)室的牢頭低聲交代了幾句。</p>
接下來的三天,顧暮辭不斷被同監(jiān)室的人毆打。</p>
他身上布滿青紫的瘀傷。</p>
手上的紗布被扯掉,傷口被反復(fù)碾踩,很快就發(fā)炎流膿。</p>
晚上,他只能睡在散發(fā)著惡臭的廁所邊。</p>
第三天,他被人拖到水池邊,一盆盆刺骨的冷水從頭澆下。</p>
離開拘留所時,顧暮辭已經(jīng)被折磨得不成 人樣。</p>
剛出來,他就被人強(qiáng)制塞進(jìn)一輛車,帶到了一家高級餐廳。</p>
包房里,宋宴正悠閑地涮著肉,臉上掛著挑釁的笑。</p>
“坐啊,一起吃�!�</p>
顧暮辭轉(zhuǎn)身想走,卻被保鏢死死按在椅子上。</p>
宋宴端著一碗剛涮好的肉,走到他面前。</p>
“這三天,在里面待得舒服嗎?來,吃點(diǎn)東西,補(bǔ)補(bǔ)。你要是不識抬舉,我會讓朝曦再送你進(jìn)去住幾天�!�</p>
想到這三天的折磨,顧暮辭身體一僵,拿起筷子,機(jī)械地夾起一塊肉塞進(jìn)嘴里。</p>
“我吃了,可以走了嗎?”</p>
宋宴發(fā)出一陣得意的笑聲,揮手讓保鏢都退了出去。</p>
“這么好吃的狗肉火鍋,怎么能只吃一口呢?”</p>
顧暮辭心頭猛地一沉,聲音都在發(fā)抖。</p>
“你……什么意思?”</p>
宋宴擦了擦嘴角,“那條瘋狗敢咬我,我自然不會放過。正好用狗肉火鍋補(bǔ)一補(bǔ)。味道怎么樣?我特意讓人給你留的�!�</p>
他湊近顧暮辭的耳邊,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,說出淬著劇毒的話。</p>
“哦對了,那條賤狗快被勒死時,還叼著你的衣服,嗚咽著想往你的房間爬呢。”</p>
胃里一陣翻江倒海,顧暮辭“哇”的一聲吐了出來。</p>
糖霜……</p>
它在等他回家……</p>
顧暮辭死死咬住嘴唇,滿口腥甜。</p>
“宋宴!”</p>
他猛地站起來,用盡全身力氣,一拳狠狠打在宋宴臉上。</p>
“你怎么敢?!”</p>
他嘶吼著,掀翻了整張餐桌。</p>
滾燙的火鍋湯底濺在他腿上和宋宴手臂上。</p>
宋宴慘叫著,顧暮辭卻像感覺不到腿上的灼痛,瘋了一樣撲過去,將他死死壓在身下,哄著眼眶,一拳接著一拳地落在宋宴的臉上。</p>
就在這時,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,蘇朝曦沖了進(jìn)來。</p>
“顧暮辭,你在干什么?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