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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夜未眠,第二天,封野站在臥室門口。</p>
“安好,鹿呦遇到點(diǎn)麻煩,得罪了人,需要避避風(fēng)頭,我想讓她來我們家住幾天�!�</p>
我愣住了。</p>
我還沒離開呢,就這么迫不及待要讓她進(jìn)家門了嗎?</p>
這是在向我示威,還是在一步步試探我的底線?</p>
可是我又有什么立場呢?</p>
我連身份都沒有。</p>
我才是那個(gè)最應(yīng)該離開的人。</p>
“不行�!蔽疫是下意識拒絕。</p>
裴封野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,但很快又恢復(fù)成那副溫柔的樣子:“安好,她一個(gè)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,而且還懷著身孕。就幾天,好嗎?”</p>
我還沒來得及再次拒絕,門鈴就響了。</p>
裴封野立刻起身去開門,仿佛早就知道是誰。</p>
我跟在他身后,看到宋鹿呦站在門口,拖著一個(gè)大行李箱,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。</p>
“封野哥,嫂子�!�</p>
我突然明白了,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。</p>
裴封野根本沒打算征求我的意見。</p>
“快進(jìn)來�!迸岱庖敖舆^她的行李箱,關(guān)切地問,“沒事吧?有沒有受傷?”</p>
宋鹿呦搖搖頭,眼淚卻掉了下來:“我沒事,就是害怕。”</p>
我站在一旁,看著這出戲,心里一陣惡心。</p>
“安好,幫鹿呦收拾一下客房�!�</p>
裴封野頭也不回地吩咐我,已經(jīng)摟著宋鹿呦往客廳走去。</p>
我咬緊牙關(guān),轉(zhuǎn)身上樓。</p>
客房有三間,我本想收拾最遠(yuǎn)的那間,卻聽到裴封野的聲音從樓下傳來:“安好,就收拾主臥旁邊那間吧,方便照顧�!�</p>
方便照顧?照顧什么?照顧肚子里的孩子嗎?</p>
我機(jī)械地鋪床,心里的怒火越燒越旺。</p>
當(dāng)我回到客廳時(shí),看到裴封野正給宋鹿呦倒水,兩人說笑著,宛如多年未見的親人。</p>
“嫂子,麻煩你了�!彼温惯蠈ξ倚π�,眼中得意。</p>
晚餐時(shí),宋鹿呦坐在裴封野旁邊,不停地給他夾菜:“封野哥,你最近瘦了,要多吃點(diǎn)�!�</p>
裴封野笑著接受,還不忘對我說:“安好,你看鹿呦多會照顧人�!�</p>
我冷笑一聲,低頭吃飯。</p>
突然,一聲清脆的碰撞聲,宋鹿呦"不小心"打翻了湯碗,滾燙的湯汁濺在我的裙子上,也濺到了她的手上。</p>
“�。 彼@叫一聲,卻是裴封野先跳了起來。</p>
“鹿呦,沒事吧?”他緊張地抓起她的手查看,完全無視我被燙濕的裙子和發(fā)紅的皮膚。</p>
“沒事,就是有點(diǎn)燙。”宋鹿呦輕聲說,眼睛卻瞟向我,嘴角微微上揚(yáng)。</p>
我站起身,默默走向浴室。</p>
換好衣服回來時(shí),裴封野正在給宋鹿呦的手涂藥膏。</p>
“安好,你沒事吧?”他終于想起問我,語氣卻是敷衍。</p>
“沒事�!蔽依淅涞鼗卮�。</p>
夜深了,裴封野說要處理工作,讓我先睡。</p>
我躺在床上,聽著浴室的水聲,然后是裴封野輕手輕腳地離開臥室的聲音。</p>
我閉上眼睛,卻睡不著。</p>
半夜,隔壁傳來壓抑的笑聲和細(xì)微的說話聲。</p>
以及一些更令人不堪入耳的動靜。</p>
我睜開眼,看著空蕩蕩的床鋪,一陣劇烈的心痛襲來。</p>
我的丈夫和他的"干妹妹",在我的家里,在離我只有一墻之隔的地方,肆無忌憚地背叛我。</p>
我想起宋鹿呦今天在餐桌上不經(jīng)意露出的袖扣。</p>
那是裴封野上個(gè)月買的情侶款,他說是送給我們公司的同事和他女友的。</p>
我躺在床上,一動不動,眼淚無聲地流下。</p>
天快亮?xí)r,裴封野悄悄回到臥室,躺在我身邊,呼吸平穩(wěn),仿佛真的只是工作到深夜的好丈夫。</p>
巨大的羞辱感幾乎將我淹沒,但也澆滅了我心中最后的幻想。</p>
我想,我是時(shí)候該離開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