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我下意識走近了,想把門關(guān)上。</p>
湊近了,卻聽見世子妃暖昧的聲調(diào)響起。</p>
“夫君,太重了?”</p>
我腳步一頓,想要無聲離開。下一秒,卻聽見他柔聲哄道:“抱歉,平日里和那丫頭沒輕沒重慣了,夫人別怪罪�!�</p>
世子妃聲音虛�。骸胺蚓�,不過一個花瓶,你今日對她處罰太重了??”</p>
房里聲響忽重,片刻后,他的聲音帶著漫不經(jīng)心的饜足。</p>
“我倆在一塊,你還要提別的女人,她就是一個奴婢,哪里值得你費心�!�</p>
明明是句再簡單不過的話,卻如寒釘一般,將我死死釘在了原地。耳朵里,又聽世子妃繼續(xù)說。</p>
“她服侍你盡心盡力,這幾月我看在眼里,你怎能說出這種沒良心的話。”</p>
聽了這話,他竟也不惱,繼續(xù)語氣縱容地哄她。</p>
“好好,我說不過你,你面前我總是投降的。”</p>
我終于回神,悄悄離去。</p>
我慢慢挪回偏房,小心清理了下身子,便上了榻。挨了板子,我只能側(cè)躺著。</p>
我閉上眼睛,神智卻依舊清醒,恍恍惚惚間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暖融融的春日。</p>
那是我和他的初/夜。</p>
兩人睡到日上三竿。</p>
外頭春光正好,我窩在他懷里,含羞又忐忑。</p>
而他往我手里塞了自己隨身的玉佩,話語幾分鄭重幾分玩笑�!斑@個,就當本少爺給你的聘禮�!�</p>
可他真的說過這句話嗎?</p>
我忽然睜眼,掙扎著爬起,在妝奩中翻出了那塊玉佩。</p>
溫涼的玉佩拿在手上,我的眼淚卻流了下來</p>
阮清是林修遠的通房丫頭。</p>
不是妻,也不是妾,頂多算個高級點的奴婢。</p>
林修遠娶妻的第三個月,阮清贖回了自己的賣身契。</p>
從此兩人天高地遠,她再也不用為林修遠流半滴淚。</p>
……</p>
臘月初四,鎮(zhèn)遠侯府。</p>
阮清一下跪在新任世子妃齊婉兮的面前。</p>
她的聲音輕而堅定:“世子妃,奴婢想自贖自身,從此永遠離開侯府,請世子妃成全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