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我的丈夫是70年代下鄉(xiāng)的知青。</p>
在我們?nèi)业耐信e下扎根鄉(xiāng)鎮(zhèn)，與我結(jié)為夫妻。</p>
為了他當(dāng)老師的體面，我替他在田里挑糞、耙田、犁地完成知青的體力勞動。</p>
但他并不感激我，他恨我也恨我們的孩子。</p>
“你這個賤人，怎么配和我結(jié)婚，還生下孩子，我才不認(rèn)那個賤種！”</p>
后來他設(shè)計讓我的兒子輟學(xué)，進(jìn)廠打工，最后被絞進(jìn)機(jī)器里，死了。</p>
我的母親驟然間經(jīng)歷白發(fā)人送黑發(fā)人，一氣之下撒手人寰。</p>
我的父親不堪打擊，突發(fā)腦梗，搶救失效。</p>
我哭著找到他時，他正拿著五彩發(fā)繩哄生氣的女知青。</p>
心灰意冷的我抱著兒子的尸體順著江邊一躍而下。</p>
也許是命運的眷顧，再睜眼時，兒子溫?zé)岬纳眢w正抱著我。</p>
“媽媽，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呀！”</p>
我環(huán)顧四周，看著屋內(nèi)熟悉的擺放，屋外灶膛正噴出火星，上面還熱著晚飯。</p>
說是晚飯不過是三盆玉米糊糊，一個大盆兩個小盆。</p>
我心疼地摸著兒子骨瘦嶙峋的身子說：“不等了，咱們先吃飯�！�</p>
上一世，家里收入只靠我白天耕地，晚上做針線活補(bǔ)貼的那點錢過活，幸好我的父母還沒到需要我贍養(yǎng)的年紀(jì)，不然一家人只能喝西北風(fēng)了。</p>
丈夫做教師的工資盡管微薄卻一定能給兒子改善伙食，但他從不拿來補(bǔ)貼家用，只是買些精致的筆和小本子哄逗村里唯一的女知青。</p>
我曾不止一次提過家里的情況，可丈夫總是鄙夷地看著我，說我沒上過學(xué)，不懂人情世故，禮儀往來。</p>
我端著大碗，兒子邁著小腿幫我端小碗。</p>
我把大碗推到兒子面前，“兒子，今天你吃這個�！�</p>
兒子瞪著懵懂的大眼睛看著我，“媽媽吃，媽媽干活多，太累了�！�</p>
我的眼眶一陣濕潤，想到從前我為了多掙些錢常常夜里不睡做針線活，兒子怕我累眼睛，偷偷把我給他買來學(xué)習(xí)用的油燈給我用，怕我推脫，就一邊陪我一邊看書。</p>
兒子日夜苦讀，若不是我的丈夫設(shè)計他升學(xué)考試那天腹瀉不止，我的兒子怎么可能輟學(xué)呢。</p>
我心中的恨意翻涌不止，這時有人掀開門簾走了進(jìn)來。</p>
是陳成，我的丈夫。</p>
他身形單薄穿著一個淡藍(lán)色的布衫，頭發(fā)一絲不茍地向后梳著，臉上帶著一副黑框眼鏡，渾身散發(fā)著知識分子特有的儒雅的氣質(zhì)，與我們破爛的家格格不入。</p>
我看了看自己和兒子身上打滿補(bǔ)丁的衣服，揚起一個弧度不大諷刺的微笑。</p>
我告誡自己要忍住，別翻臉，至少要讓他付出代價。</p>
第二章</p>
“爸爸，你回來啦！”兒子跑到門口迎接他。</p>
陳成皺了皺眉說“陳正，說了多少次，沒有急事不要跑跳，站有站樣坐有坐相�！彼汩_兒子伸出的手，走進(jìn)屋內(nèi)。</p>
是了，他就是這樣古板又講究，當(dāng)初吸引我的如今我卻越看越煩。</p>
陳成走進(jìn)屋內(nèi)看見桌上擺著的碗筷，有些生氣地對我說，“怎么沒等我一起吃，真不愧是沒念過書的農(nóng)村人，一點教養(yǎng)都沒有。”</p>
他總是這樣，嫌棄我沒念過書，怨天怨地，卻只字不提，當(dāng)初為了他在學(xué)校的工作我求父親為他走動了多少人脈，母親更是為他添置衣物，只為在學(xué)校穿著體面。</p>
兒子有些失落的走進(jìn)屋內(nèi)，“可是爸爸，我放學(xué)時見到你和劉阿姨在飯館吃飯了，你不餓，我和媽媽可餓呢�！�</p>
丈夫一聽兒子的抱怨，立刻不樂意了：“我平時怎么教的你，你綿綿阿姨今天幫我批改了卷紙，我請她吃頓飯，這叫人情往來！”</p>
兒子嘟囔著，“那張叔叔還幫你犁地，怎么沒見你請他吃飯！還不是看劉阿姨長得漂亮......”</p>
陳成說不過，轉(zhuǎn)頭來指責(zé)我，“你就是這么教孩子的！竟然這么跟長輩說話，我看他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！”</p>
我冷聲問他，“孩子說的哪里不對？”</p>
或許是被我嘴角的諷刺氣到了，他摔下眼鏡，轉(zhuǎn)身往屋外走，“這飯我是吃不下了！”</p>
我心道“是在外面吃撐了吧�！�</p>
陳成好像在等我服軟開口叫他回去，他走到門口微微停頓了一下。</p>
下一秒，一只手掀開門簾剛好給了陳成一巴掌。</p>
陳成剛要開口大罵，卻看見一個窈窕身姿，這不是村里唯一的女知青，劉綿綿嗎？</p>
她手里拿著書，慌張的撫摸著陳成的臉，聲音清軟，“成哥哥，你沒事吧，我，我不是故意的�！�</p>
話說一半，她抬眼看見了我，瞬間收回了手，臉上擔(dān)憂的表情也僵住了：“嫂子......你怎么在家啊�！�</p>
看著劉綿綿干凈的純棉短衣，厚底新鞋。鞋上的花樣更是我親手繡上的。</p>
這就是陳成說的班上女學(xué)生壞掉的鞋嗎？</p>
那天晚上陳成拿著半成的新鞋扔到我身上，讓我連夜趕工，說是獎勵他班女同學(xué)的。為了這個新鞋，我的眼睛被油燈熏的掉了一晚上眼淚，結(jié)果穿到劉綿綿身上了？</p>
我嗤笑一聲，“怎么？我回自己家要告訴你一聲嗎？”</p>
劉綿綿一臉委屈，瞪著的眼睛蓄滿了淚水“嫂子......我......我不是這個意思�！�</p>
我裝作驚訝的樣子走上前，“老公，沒聽你說過這個女知青是個結(jié)巴呀！”</p>
兒子在一旁看著這場鬧劇，一邊拍手跳著一邊喊道，“劉阿姨是結(jié)巴，劉阿姨是結(jié)巴！”</p>
鄉(xiāng)村夜晚，各家的房門還沒有關(guān)嚴(yán)，大家聽到聲音紛紛出來看熱鬧。</p>
陳成氣的臉都紅了，劉綿綿更是急忙躲在陳成身后。</p>
“呦，這大晚上的，劉知青怎么跑到陳老師家里了�！备舯谕鯆鹗强粗议L大的，她見我日夜勞作早就對陳成心生不滿。</p>
劉綿綿躲在后面直掉眼淚“我…我是來找成哥哥探討問題的。”</p>
“左哥哥右哥哥的，我怎么不知道我老公還有一個妹妹。”我慢悠悠的從屋里走出來，看著他們兩個人親密的貼在一起，看著陳成溫聲細(xì)語的安慰劉綿綿。</p>
第三章</p>
“對不起嫂子，我這就走，我…我以后不問題了”劉綿綿擠了幾滴眼淚后，就要跑走。</p>
“小女娃問個題，也沒什么大不了的�！备浇酥肟礋狒[的同鄉(xiāng)有點不忿。</p>
“等一下，你腳上的鞋是在哪買的，妹子，你從沒來姐姐這買過鞋啊�！蔽医凶⒕d綿。</p>
周圍的鄉(xiāng)親們也都看向她腳上的繡花鞋，鞋面上綿密的針線活一看就出自我手。</p>
我隨母親，從小學(xué)得一手好針線活，母親教我針織時原打算給我找個能依靠住的好丈夫，讓我做一個賢內(nèi)助，補(bǔ)貼家用，兩人撐起小家。</p>
后來知青下鄉(xiāng)，我對一身書卷氣的陳成一見鐘情，非他不可。父親見我這樣，嘴上嫌棄，背地里找了好多人脈給他扶上了鄉(xiāng)村里的小學(xué)當(dāng)老師。</p>
陳成父母去世的早，是他的祖母一手將他拉扯大，從小嬌生慣養(yǎng)從沒吃過苦。下鄉(xiāng)后不會侍弄田地，是我替他挑糞犁地。</p>
他看我對他死心塌地，我的父親又給他找了工作，也就答應(yīng)了這樁婚事。我原以為就算沒有愛情，婚后相濡以沫總能培養(yǎng)感情。</p>
沒想到，第二波知青下鄉(xiāng)，劉綿綿來了。她跟陳成一樣是家里嬌生慣養(yǎng)長大的，清秀的模樣哄的陳成幫她勞動。家里的活計陳成從不過問，白天除了教書就是和劉綿綿廝混在一起。</p>
“老公，你不是說要獎勵給你班上的女學(xué)生嗎，你看這鞋面上，我還特意秀了小雛菊，適合年輕的小女孩穿，這…這…”我故意抽泣了幾下，又像是心灰意冷一樣拉起兒子說“兒子乖，快進(jìn)屋去收拾點行李�！�</p>
我抬起含著淚水的眼睛，看著圍在屋前的鄉(xiāng)親們，“大家別圍在這了，快回家吃飯去吧，我…我一會就好了�！蔽夷四ㄑ劢遣淮嬖诘难蹨I。</p>
陳成和劉綿綿被我這一下唬的一愣一愣的。</p>
話說到這份上，大家還有什么不懂的呢，尤其是我還是大家看著長大的女孩，我父親更是多年為鄉(xiāng)里鄉(xiāng)親忙前忙后。</p>
“太不知羞了，有文化的人也這么不知廉恥，啐！”王嬸憤憤不平道。</p>
“是啊，小艷成天起早貪黑為這個家里打點，成老師你這個事太不地道了！”邊上的劉叔也看不下去了。</p>
陳成頭一次發(fā)這么大火，氣的整個臉都是紅的，“宋艷，你胡說八道什么，還有你們，跟你們有什么關(guān)系，綿綿的鞋不合腳我送她一個怎么了？她宋艷不就是個破繡花的，做鞋不是應(yīng)該的嗎？”</p>
陳成一人怎么可能說的過十幾個人，剛要拉起劉綿綿回家里躲避，結(jié)果拉個空，劉綿綿早就跑了。</p>
原來看著陳成激起民憤，被大爺大媽吐沫星子噴了一臉的劉綿綿，脫下鞋轉(zhuǎn)身跑回家了。</p>
陳成眼看著罵不過，慌忙躲進(jìn)家里，留我一個人在屋外。我安撫完大家的情緒，一手拉著兒子，一手提著行李。</p>
“小艷，這大晚上，去哪啊。”王嬸不放心地問我。</p>
“嬸子，我回娘家，看看父母，今天多謝你們了。”我眼含著淚向他們道謝，轉(zhuǎn)身走了。</p>
留下一個孤兒寡母被欺負(fù)回娘家的背影。</p>
村子小，新鮮事少，大家閑來無事就愛嚼舌根，搬弄是非。</p>
捕風(fēng)捉影的事都能說的半真不假，何況我這么一鬧，大家可都親眼瞧見了。</p>
陳成，劉綿綿，敢動我兒子，你們的報應(yīng)還在后面。</p>
第四章</p>
到了太陽剛剛升起時，我提著行李拉著兒子趕到家門口。</p>
“姥姥，快開門，我想你啦�！眱鹤哟舐暫暗�。</p>
我娘開門，嚇了一跳。</p>
不怪她嚇一跳，我拉著兒子一氣之下走回娘家，一路以來滴水未進(jìn)，嘴皮都干裂了。</p>
進(jìn)屋后，我爹忙卸下我手里的行李，我娘拉著我上下打量。</p>
“瘦了，黑了”我爹在一旁邊說邊抹了抹眼睛，倒是我娘，氣的抄起一旁的掃帚就要去討個說法。</p>
我和我爹趕忙將她攔了下來。</p>
“小艷和乖孫兒還沒吃飯呢，先讓她們歇歇，這暴脾氣越來越難治。”我爹一向比擅長針織的母親還心細(xì)。</p>
不知怎的，看著他倆吵吵鬧鬧、嘮嘮叨叨一幕，曾經(jīng)的恩恩怨怨，上一世的愛恨情仇一股腦的涌了出來。</p>
我用力把他們抱住，下一秒哭出了聲“爹！娘！”</p>
兒子見我哭也嚇得哭出聲，這一早上還沒安頓好，倒是哭聲震天響。</p>
哭了好一會，我娘忙著給我和兒子擦眼淚，我爹去端來飯菜，又翻出壓箱底的小方盒，拿了幾個鋼镚。</p>
“老閨女和乖孫兒先吃著，爹去集上買點肉�！蔽业贿呎f一邊套著衣服。</p>
兒子一聽有肉吃高興地大喊“耶，姥爺萬歲！”</p>
“再拿點錢，給小艷和乖孫兒去鎮(zhèn)上裁縫店做兩身衣裳，看這身上衣服薄的，都透風(fēng)了�！蔽夷镉謴男″X盒拿了點錢塞到我爹手里。</p>
“爹，娘你倆先不忙，我有事跟你倆商量�！蔽易寖鹤酉榷酥堊约夯匚堇锍裕镒诳簧�。</p>
“娘，我想離婚�！蔽覞M眼認(rèn)真的看著母親。</p>
我爹緊了緊拳頭問，“那小子對你不好�！蔽夷锔悄抗饩季嫉囟⒅摇�</p>
看著他倆對我的關(guān)心聯(lián)想到上一世的結(jié)局，我哽咽地說出了陳成對我和兒子不聞不問，滿心撲在劉綿綿身上的事。</p>
我娘氣得大拍桌子，“他是不想在村里混了，也不想想如今這體面的工作是怎么來的！”</p>
我爹掏出電話要給他的老伙伴打電話，說什么也要給陳成的教師職位撤了。</p>
我慌忙攔住了我爹，“爹，你先別急！”</p>
我娘恨鐵不成鋼的問“小艷！事到如今你還對他有情？”</p>
我娘就是這樣，急性子，不然上輩子也不會一氣之下就走了。</p>
“娘，我不會讓他白白算了，我心里有數(shù)�！蔽野矒嶂赣H激動的情緒。</p>
“爹，一會我跟你一起去鎮(zhèn)上，我要買點東西�！蔽覜]跟爹娘說前世陳成害我兒子的事，這是我跟他的恩怨，這一世我絕不會讓他如愿。</p>
爹娘看我胸有成竹的模樣也放心了下來。</p>
第二天一早，我提前去了陳成就職的學(xué)校，躲在陳成辦公室的拐角處。</p>
不一會，陳成果然來上班了。不同以往的意氣風(fēng)發(fā)，他頭發(fā)凌亂的隨意耷拉著，一臉頹廢。</p>
村里大爺大媽的嘴可不是白長的，每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將你淹死。</p>
陳成正要拉開門，劉綿綿趕到了，她一把拉住陳成的手。</p>
“成哥哥，你不會怪我昨天晚上一個人走了吧。我…我實在害怕，他們罵的太兇了�！眲⒕d綿瞪著無辜的大眼睛解釋道。</p>
“綿綿，我不怪你，都怪宋艷那個賤女人，竟然敢那么羞辱我們。還有那些大字不識幾個的賤民，哪里輪得到他們來說我們！”陳成一邊安撫著劉綿綿，一邊用惡毒的眼神盯著地面。</p>
我知道，他把地面想成我了。</p>
“成哥哥，你別怪嫂子揭穿我的繡花鞋，嫂子也是著急攢錢給小正上學(xué)呀，我受點委屈沒事的。”劉綿綿說著說著貼到陳成的身上，靠在他的肩膀擦了擦眼淚。</p>
“那個小賤種才不是我兒子，哼，攢錢？我讓他學(xué)都上不了，等著瞧吧，綿綿我不會讓你白受委屈�！标惓蓳е鴦⒕d綿輕聲安撫。</p>
“成哥哥，只要小正在考試時身體不好不就不能上學(xué)了嗎？”劉綿綿故作天真的問。</p>
“綿綿，你可真是我的寶�！标惓捎昧Я讼聞⒕d綿。</p>
我躲在拐角處眼里恨意翻涌，壓抑住心中的怒火，我輕按暫停了手里的錄音筆。</p>
一周后是我兒子的升學(xué)考試，陳成、劉綿綿敢動我兒子，我要讓你們身敗名裂！</p>
第五章</p>
早上出門前我囑咐兒子“不要緊張，放松考試。”</p>
我沒有告誡他不要亂吃東西，我怕反而弄巧成拙，讓他考試緊張。</p>
我拉著兒子走到學(xué)校，看見陳成早早等在校門口。</p>
他一看見我們就笑著走來，不得不說如果忽略他手里混著藥的飯盒，他這樣倒是賞心悅目。</p>
“小正，爸爸給你準(zhǔn)備了早餐，趁熱吃一些吧�！标惓呻y得這么溫柔的對孩子說話。</p>
兒子有些不知所措，抬頭看我的臉色。</p>
我不動聲色地替兒子接過飯盒，朝兒子露安心的微笑，把他朝學(xué)校里推了推，“要考試了，快去吧�！�</p>
陳成眼看計劃落空，伸手要去拉我兒子，我反手扣住他的胳膊。</p>
他是人民教師，手和胳膊是寫字翻書用的，瘦弱不堪。我是農(nóng)民，常年干體力活，他掰不過我。</p>
看著兒子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眼前，陳成也裝不下去了，“宋艷，你有病吧，你為了跟我貼的更近，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摸我，我是來給孩子送飯的！”</p>
我松開他的胳膊，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塵說道，“陳成，我絕對不會讓你破壞我兒子的升學(xué)考試。”</p>
陳成一愣，隨后慌亂的移開視線，大聲喊著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！我來送孩子考試你都不同意嗎，一聲不吭的回娘家，誰家的媳婦像你這么大脾氣！”</p>
孩子們早就全都進(jìn)了考場，校門口圍的全是家長，我和陳成的爭執(zhí)早已引起了眾人的關(guān)注。</p>
“這不是第二小學(xué)的成老師嗎，他媳婦看著挺潑辣啊，難怪成老師不喜歡回家�！比巳褐杏腥苏J(rèn)出了陳成。</p>
“嫂子，成哥哥也是太想孩子了，你就讓他見見孩子吧�！眲⒕d綿不知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，站在陳成身邊，他們兩人倒像是一對夫妻。</p>
我冷笑一聲，看著路過的人已經(jīng)不少圍著看戲了。</p>
我扭頭質(zhì)問劉綿綿“你別亂攀關(guān)系，誰是你嫂子？我和你非親非故，難道陳成和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？”</p>
劉綿綿被我懟的眼角掛滿了小淚珠。</p>
見美人落淚，陳成一手擋在劉綿綿身前，憤怒的喊道“宋艷，你有完沒完，要不是你那天晚上在門口瞎說，我和綿綿怎么會在村里人人喊打！”</p>
劉綿綿拉著陳成胳膊處的袖口，抽泣著說“沒關(guān)系的，成哥哥，只要嫂子給我們道歉，這件事就過去吧，我受些委屈沒事的�！�</p>
陳成一聽這話更來勁了“宋艷，聽到?jīng)]？綿綿最心善了，你回村里召集大伙給我們磕頭道歉，我們就原諒你了！”</p>
“你們心善到給孩子的飯里下藥嗎？”我冷聲反問道。</p>
霎時人群里一片嘩然。</p>
“下藥，成老師帶著那個女知青給孩子下藥？”</p>
“怎么會呢，虎毒還不食子啊。”</p>
聽到人群中的質(zhì)疑聲，陳成喉結(jié)快速滾動，飛快地說“你瞎說什么，瘋了吧，想通過孩子來引起我的注意，我告訴你，這不可能！”</p>
劉綿綿也眼神躲閃，手指不自覺的揪著陳成的衣角，怯生生地說“嫂子，你要是不想道歉就算了，別這么污蔑成哥哥，而且你有證據(jù)嗎？”</p>
“是啊是啊，這可不能亂說�！�</p>
“成老師可是知識分子，他不會那么干的。”</p>
“嘖嘖，那小姑娘都要貼人家丈夫身上了，他們倆什么關(guān)系��？”</p>
“不管下沒下藥，這不明擺著小三壓正宮嗎？”</p>
我拿出口袋里的錄音筆，抬頭看向他們“你們要證據(jù)嗎？剛好我有�！�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