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右手無名指,是求婚。
李凌嶼已經(jīng)對王吟湫求了婚?并且已經(jīng)成功了?
一瞬間,葉詩詩只覺五臟六腑被人掏了個(gè)洞。
下一秒,她的胃真的抽搐起來。
她沒忍住,扶著旁邊的樹干嘔出聲。
韓麟渡見狀臉色瞬變,伸手想去扶她。
葉詩詩也攔住她:“我沒事,只是胃病犯了,吃藥就好了。”
說完就離開,回到琴姐那里吃藥。
之后的義演,很順利,也很成功。
可演出結(jié)束,她又沒看見李凌嶼的身影。
她坐在休息的辦公室里,心臟空了一塊,眼淚止不住往下掉。
她很想問李凌嶼,如果他和王吟湫求婚了。
那自己算什么呢?
他們分手了嗎?
難道李凌嶼已經(jīng)和她提過了,只是她不記得嗎?
葉詩詩的頭又開始疼,她捂住太陽穴,知道自己又發(fā)病了。
每次發(fā)病,她都記不住很多事情……
琴姐在這時(shí)推門而進(jìn)。
看見她臉色慘白,渾身哆嗦,琴姐立刻關(guān)門上前。
“詩詩,你還好嗎?”
葉詩詩緩了一會(huì)兒,搖搖頭:“沒事�!�
琴姐卻還是不放心:“剛才何副司令邀請你后天一起吃飯,李凌嶼肯定會(huì)去的,畢竟那是提攜他的恩人�!�
“但你現(xiàn)在這樣……還是別去了�!�
再受點(diǎn)什么刺激,葉詩詩真就要被折磨瘋了。
“何叔叔是父親的朋友,在父親壯烈犧牲后,他一直對我照顧有加。”
長輩邀約不去的話,她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關(guān)。
周二晚上,葉詩詩提前到達(dá)吃飯地點(diǎn)。
說來,她和李凌嶼認(rèn)識也是因?yàn)楹胃彼玖睢?br />
和何副司令聊了會(huì)兒后,李凌嶼才姍姍來遲。
葉詩詩皺眉,十幾年來李凌嶼從來不會(huì)遲到,軍人的素養(yǎng)已經(jīng)刻進(jìn)了他的靈魂。
何況這次還是長輩的邀請。
她站起身正要問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。
下一秒,他看見了跟在李凌嶼身后的王吟湫。
葉詩詩手有點(diǎn)僵。
何副司令約了她和李凌嶼,就是看出他們兩個(gè)人之間的不對勁。
所以特意組了這個(gè)敘舊的飯局。
李凌嶼帶王吟湫來是什么意思?
王吟湫怯生生的,在李凌嶼的介紹后,她才敢站出來和何副司令打招呼。
何副司令瞇起眼睛,并沒應(yīng)聲。
而李凌嶼看都沒看葉詩詩一眼,仿佛兩人只是陌生人。
就帶著王吟湫坐下。
葉詩詩心頭刺痛,坐下時(shí)滿臉落寞。
他們明明是最親密的愛人,什么時(shí)候變得這樣陌生?
之后的一頓飯吃得格外不自在。
何副司令和葉詩詩聊,和李凌嶼聊,唯獨(dú)冷著王吟湫。
而吃到一半,何副司令忽然氣定神閑地開口:“凌嶼,你去給我買包白糖糕�!�
“詩詩知道店在哪兒,你倆一起去吧�!�
沒叫王吟湫,她就只能坐著。
樓下的街道是葉詩詩和李凌嶼以前最常走的那一條。
那時(shí)候她還不是大歌星,他也不是營長。
兩人沒多少存款,李凌嶼每次送她花,都是從路邊采了,洗了扎好給她。
路過那片花叢時(shí),葉詩詩忍不住停了下來。
“凌嶼,你還記得這里的花嗎。”
葉詩詩陷入回憶中,久久出不來。
李凌嶼卻皺起眉:“這些?都是些野花而已�!�
葉詩詩茫然無措地抬起頭。
是嗎,原來都只是些無關(guān)緊要的野花。
那他們的回憶是不是也都變得無關(guān)緊要了?
她不甘心,還想引起他的回憶:“雖然是野花,也很漂亮。”
“你可以采給我嗎?”
李凌嶼眉頭皺得更緊了:“以你的名氣,不是每天都有一堆人給你送花嗎。”
“趕緊走吧,副司令還在等著�!�
說完,他就大步向前。
葉詩詩看著他的背影,心頭被扯得鮮血淋漓。
是副司令在等著,還是王吟湫在等著?
他還記得嗎?
最開始的那一捧花,是他送給她的……
這句話到了她的嘴邊,卻再也說不出來。
回到飯店。
推門進(jìn)去,就見王吟湫正舉著酒杯:“副司令,這杯敬您……”
她抬手就要喝。
李凌嶼卻上前一把將酒杯奪了下來:“副司令,王同志喝不了酒。”
“如果您想喝酒……”
他轉(zhuǎn)頭看向了葉詩詩:“葉小姐酒量很好,又算是副司令的半個(gè)女兒�!�
“王同志比較嬌氣,就麻煩你陪好副司令了�!�
葉詩詩心頭一緊,怔在原地。
李凌嶼明明知道的,她這兩年熬壞了胃,不能喝酒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