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    那時候我不懂，兩人看到我時眼里的驚慌是代表著什么。</p>

    現(xiàn)在卻明白了。</p>

    我自嘲地笑了笑，握著方向盤的手忍不住攥緊。</p>

    原來一切早就有跡可循。</p>

    我在車中坐了很久，終于還是將車開往了程亦堯的家。</p>

    遠遠地，我就看到別墅內(nèi)燈火通明。</p>

    推開門的那一刻，屋內(nèi)傳來幾聲小孩的嬉笑。</p>

    我愣了愣，客廳沒人。</p>

    但卻能清晰地聽到男人和女人的聲音。</p>

    “阿堯，你的意思是這個家連一只貓都有房間，但程程不能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嗎？”</p>

    “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他是你的兒子！這些年我們受的苦還不夠多嗎！當年你送我出國，給了我打胎的費用，你以為就足夠了嗎？”</p>

    半晌，我聽見男人的一聲嘆息。</p>

    “那先這樣，孩子放在我爸媽那邊，這邊的房間等會讓他挑一個，我讓人按照他的喜好來裝修，等我結了婚，就接他進來�！�</p>

    室內(nèi)的空調溫度剛好，我卻覺得冰冷刺骨。</p>

    不遠處地孩子蹦蹦跳跳撲進男人的懷中。</p>

    “爸爸，這就是我們的家嗎？好漂亮好大啊�！�</p>

    “我和媽媽從來都沒有住過這么好看的房子！”</p>

    程亦堯面露不忍，抬頭時卻對上我的目光。</p>

    “冉冉……你什么時候回來的？”</p>

    他懷里的小孩忽然暴起。</p>

    “你怎么來了！這是我和爸爸媽媽的家，你滾出去！”</p>

    他齜牙咧嘴起來，和小時候的程亦堯一模一樣。</p>

    我看著竟有些恍然。</p>

    程亦堯呵斥：“沒大沒小的，姜玥你就是這么教育孩子嗎？”</p>

    后者泫然欲泣。</p>

    “對不起，程程他長期缺乏父愛，是我太縱容他了……”</p>

    程亦堯不再說話，耳邊傳來女人隱隱綽綽地抽泣聲。</p>

    我知道他在等我說沒關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