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“什么賊人?神劍不就在師娘那里嗎?”韓冰清問了一句。</p>
蕭尤本想全盤托出,但又想到白天,韓冰清挺排斥自己說同門壞話的。</p>
就停下話頭,無奈的說:“好吧,那算了,睡吧�!�</p>
韓冰清卻很是嚴肅的轉過身來,目光炯炯的看著他說:“師兄,我有一些話想跟你說。</p>
神劍之事,你不要再管了。</p>
你已經把消息帶回來,這就是大功一件,接下來的日子,你想留在宗門,就留下來,想去前線就去前線。</p>
其他的,跟你沒關系了,好嗎?”</p>
“這話說的,師父是千叮嚀萬囑咐,讓我一定把山河劍帶過去,怎么能說不管了呢?”蕭尤有些郁悶的說。</p>
韓冰清:“可是,師娘不是已經說了從長計議?</p>
師娘的話,師父都不會反駁,你如果貿然行動,再得罪了師娘,最后還得被師父埋怨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蕭尤沒了聲音。</p>
韓冰清也不再勸,二人誰都不說話。</p>
最后,韓冰清還是率先打破寧靜,道:“好了,睡吧。”</p>
她閉上眼睛,轉過身,輕輕睡去。</p>
蕭尤根本睡不著,他雙目睜得很大。</p>
縱然只有月光照耀,他依舊能看清身前佳人的背影。</p>
夜視術又不是什么高明的法術。</p>
蕭尤倒也不是好色,他只是盯著韓冰清發(fā)呆。</p>
如此躺了半個時辰,他確定韓冰清已經睡著。</p>
蕭尤的心就跳的飛起。</p>
他顫著手,緩緩抱住妻子。</p>
“快睡吧……”韓冰清夢囈一句。</p>
蕭尤悶悶的回應一聲,然后輕輕拉住她的手。</p>
韓冰清沒有躲開,任由他拉著。</p>
但蕭尤的身體在不斷地顫抖。</p>
結果就在眼前。</p>
要不要摸一下脈搏?</p>
他終于把食指和中指,搭在了韓冰清的光潔手腕上。</p>
在這一刻,他感覺全身的精神都凝聚在手指上。</p>
六十次呼吸之后,蕭尤慢慢松開沉睡的妻子。</p>
他緩緩坐起,雙目通紅。</p>
韓冰清的脈象,往來流利,好像有一枚滾珠。</p>
這就是典型的喜脈!</p>
他的妻子,這么冰清玉潔的女人。</p>
就他媽的真的懷孕了?!</p>
蕭尤腦子嗡嗡的響,眼前是韓冰清給自己洗腳的溫馨。</p>
耳邊則是那個沙啞的聲音:“保護好肚子……”</p>
這么一看,奸夫還挺愛孩子呢。</p>
怕他動靜太大,把孩子給捅出來?!</p>
真踏馬的!</p>
剛才怎么就不狠狠地艸!</p>
蕭尤已經氣急,偏偏全身發(fā)軟,四肢無力。</p>
他大口大口的喘氣,猛地從床上跳下來,雙臂拄著地,對著地面開始嘔吐。</p>
晚上吃的飯不多,現(xiàn)在全都吐了出來。</p>
好像連韓冰清做的飯都變成了毒藥,根本無法消化。</p>
“師兄,怎么了?”韓冰清聽到動靜,睜開眼睛問道。</p>
蕭尤臉龐憋得通紅,他死死的盯著茫然的韓冰清,上牙咬著下唇,硬生生的咬出血。</p>
但最后,他崩出幾個字:“沒事,肚子難受,一會兒去茅房一趟,你睡吧�!�</p>
“有事說。”</p>
韓冰清可能是累了,她躺下后,再次進入夢鄉(xiāng)。</p>
蕭尤就這么拄著地,宛如一尊破碎的雕塑。</p>
但最終,他還是緩緩站起身,走出了房間。</p>
來到竹園之中,月光灑下,讓這片竹林染上潔白。</p>
呸!</p>
你也配潔白?!</p>
蕭尤胸口發(fā)痛,有一種走火入魔的痛苦。</p>
但他卻坐在石凳上,硬生生把嗓子眼的甜腥味憋了下去。</p>
他不是沖動的人。</p>
從涌海關歸來那段路程,他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。</p>
他也知道,自己應該血性一點。</p>
現(xiàn)在就沖進屋子里,拿著利劍逼問韓冰清,奸夫到底是誰。</p>
但是,白天的經歷反而讓他硬生生止住了沖動。</p>
這次回來,他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惡毒的陷阱之中。</p>
蕭尤跟妖族打了三年,早就養(yǎng)成了警覺的習慣,就算沒有證據(jù),光憑直覺也能感受危險。</p>
憑借這些靈機一動,他躲過了無數(shù)次性命危機。</p>
不然的話,他早就被妖盟抓去了。</p>
而現(xiàn)在,這種警覺再次拉住他的沖動和憤怒。</p>
從收到師妹的信件開始,一條條線索,就已經向他展現(xiàn),宗門已經變成了什么樣子。</p>
沖動的蠢貨,是無法從涌海關歸來的。</p>
蕭尤不覺得自己愚蠢,他最多就是被蒙蔽。</p>
他近乎是把自己的心挖出來,讓自己強行冷靜。</p>
局勢需要分析。</p>
憤怒需要轉化為力量。</p>
要報仇,那就要好好的報仇!</p>
他開始分析當前局勢。</p>
他三年未歸,妻子懷孕了,那就是說,她真的已經和別人通奸,而且時間還不長,不然的話,她的腰不會這么細。</p>
蕭尤咬緊牙關,強行讓自己接受這個傷害,然后去想,這個通奸的人,到底是誰。</p>
就算再抗拒,他也開始聯(lián)想到藏經閣的男女對話。</p>
女人的身份就不用自欺欺人,就是屋內躺著的韓冰清。</p>
那這個男人,且不說身份,一定是如他所說,掌控了山河劍。</p>
但是,山河劍明明在師娘手里……</p>
蕭尤猛地抬頭,他看著皎潔的月亮,憤怒已經轉化為恐懼。</p>
他感覺不寒而栗。</p>
難道說……</p>
難道說,他那文靜溫柔的師娘,也……</p>
蕭尤握緊雙拳,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。</p>
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怎么也敢想?</p>
再說了,師娘地位尊崇,韓冰清就算耐不住寂寞,可也是性格高冷,她倆又怎么會分享一個男人?</p>
但是,除了這個猜測,他想不到其他原因。</p>
凡事在說不通的情況下,往最操蛋的地方想,那就是最終答案。</p>
這個規(guī)律在沙場上屢試不爽。</p>
這個猜測又讓他絕望的笑出聲。</p>
山河宗的掌門夫人,和山河宗的高冷人妻,就這么一并出軌了?!</p>
蕭尤大腦一片混亂,但三年的生死拼殺,讓他養(yǎng)成一個好習慣。</p>
那就是再怎么緊急,也得保持冷靜。</p>
冷靜,能讓他扭轉局面。</p>
冷靜,才能讓他反敗為勝!</p>
弱者不敢接受現(xiàn)實,因為他們害怕。</p>
蕭尤在幾個深呼吸之后,就開始按照最差的結果來思考了。</p>
只是這次,他受的傷更大而已。</p>
“自古,賭近盜,奸近殺。</p>
我這次回來,那名奸夫縱然沒有撕破臉,但也會為了他那野種孩子,估計也容不得我。</p>
先下手為強,后下手遭殃。</p>
只要拿到神劍,這些跳梁小丑自然就蹦跶不了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