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    「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(shù)次�！�</p>

    「你有什么不敢的呢，他不就是要錢嗎，我給行不行�！�</p>

    去年顧昀晉升以后，就不再接離婚案了。</p>

    除了標的不高這個因素以外，他最最厭煩充當「心理咨詢師」這個角色。</p>

    尤其是面對女性客戶。</p>

    他和我說過，「感情的事很難說清楚，不但要辦案子，還需要安撫委托人的情緒，太累了�！�</p>

    我壓下心底震驚到無以復加的情緒，盯著顧昀的臉，眨了眨眼。</p>

    許是注意到我的視線，顧昀主動解釋。</p>

    「還不是因為你是遙遙的閨蜜，不然我根本不接�！�</p>

    「行了，你倆聊吧，我先去忙�！�</p>

    去書房不過幾步路，顧昀走得又急又亂。</p>

    我關了免提，靠回到沙發(fā)上。</p>

    閨蜜大概和我說了說案件的情況。</p>

    委托人被自己的丈夫家暴，長達十年之久。</p>

    這十年，委托人逃跑過無數(shù)次。</p>

    但每一次，不是被丈夫抓回去，就是被親生父母以死相逼送回去。</p>

    直到他們的女兒出生，她不掙扎了。</p>

    閨蜜有些唏噓。</p>

    「聽說大學都沒念完，就被逼著退學回去結婚。」</p>

    「哎，要不是去年年底她爸媽都去世了，估計還撐著不離婚呢�！�</p>

    「那個委托人……姓柳嗎？」</p>

    我頓了頓，好半天才問出口。</p>

    閨蜜明顯一愣。</p>

    「是啊，是姓柳�！�</p>

    「叫柳如煙，顧昀跟你提過？」</p>

    時隔這么多年，再一次聽到柳如煙的名字，我竟然覺得有些恍惚。</p>

    閨蜜說，柳如煙這個案子前前后后至少半年了。</p>

    半年啊。</p>

    我竟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一點兒蛛絲馬跡。</p>

    「那天她來事務所，身上還帶著傷�！�</p>

    「你也知道我最不擅長離婚案了，剛好顧昀那天也在，我就隨口提了一句請他幫忙，哪知道顧昀就接了。」</p>

    「而且家暴這種事……等等，遙遙，你的意思是……」</p>

    閨蜜的聲音戛然而止。</p>

    我抿唇，擠出一個自嘲的笑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