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啪的一聲，所有粽子全都倒在了地上。</p>
婆婆拿著粽子的手一頓，隨后冷眼看著我，</p>
「沈瀟，你要干什么反了天了你�！�</p>
「你把我的狗殺了�！刮业穆曇袈峡耷弧�</p>
陪伴我好幾年的狗，就這么被殺了吃肉。</p>
從前歡聲笑語縈繞在腦海，我的心被揪著直疼。</p>
「殺了就殺了，一只破狗而已。」婆婆滿不在乎。</p>
這時候林濤卻也不站在我身邊，指責我，「就一只狗而已，死了就死了你鬧什么鬧�！�</p>
我厲聲反駁他，「一只狗，就一只狗�！�</p>
「你明明知道，我嫁進來唯一的條件就是小米必須跟著我�！�</p>
「你知道你還默許你媽殺了我的狗�！�</p>
「你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�！�</p>
這下說的林濤沉默了，但是他還是死死瞪著我。</p>
婆婆見自己兒子落了下風，這下也不愿意了，「沈瀟，一只破狗而已，而且說不定就是因為這死狗�！�</p>
「才讓你懷不上孩子，如果你早聽我的辭職在家生個孩子，狗也不至于死�！�</p>
我冷笑看著婆婆這個顛倒黑白的能力，我突然想到婆婆前段時間有意無意的讓我辭職在家生個孩子。</p>
我不愿意，因為對我來說在家幽閉的生活會讓我想起在精神病院的痛苦回憶。</p>
而且還要和婆婆這樣一個人獨處，讓我心里非常累。</p>
而且早早生孩子不在我的計劃內，在婆婆跟我提過好幾次之后，我就明確跟婆婆拒絕了。</p>
沒想到這卻成了小米的無妄之災。</p>
想到這兒我猩紅著眼死死盯著婆婆，似要把她盯出來一個窟窿。</p>
「你們一群該死的，為了逼我辭職生娃，殺了小米。」</p>
「你們都是一群該死的，死后都會下地獄�！刮乙宦曈忠宦晲憾镜迷{咒他們，但是心里卻無比悲傷，無論我怎么詛咒，小米都無法再回到我身邊。</p>
林濤看見他媽被我罵，這時候也不沉默了，直接厲聲讓我閉嘴。</p>
「我告訴你，沈瀟，不許你這么跟我媽說話。」</p>
「當年要不是你爸求著我娶你，你以為我會看得上你這個神經病？」</p>
「有病就去治，別在這里作妖�！�</p>
我震驚，難道林濤一直都知道我是個精神病嗎？</p>
「我兒子條件好得很，要不是你爸上趕著求我們家�！�</p>
「就你一個精神病，還想嫁給我們林家來�！拐f著她還上下打量我?guī)紫隆?lt;/p>
語氣眼神中都透露止不住地嫌棄。</p>
我沉默了，原來林濤心里一直這么想我。</p>
婆婆看我這副沉默的樣子，冷笑，轉身進了臥室再出來就看見拿著一個黑色塑料袋。</p>
我怔住沒說話，只見她直接把黑色塑料袋離得東西扔到我臉上。</p>
我的臉上被染上血紅，低頭。</p>
是一身毛皮，還帶著一些猩紅的血肉。</p>
我心里咯噔，瞳孔放大，不可置信。</p>
婆婆一邊端著胳膊，一邊如同賞賜一般，「本來要拿去做包的�！�</p>
「送你呢，你不稀罕這狗嘛，這狗皮毛真是一等一的好，給你了死精神病�！�</p>
「你這精神病在精神病院也沒拿過什么好東西吧，給你了你不是稀罕這狗嘛�！�</p>
我撫摸手里的皮毛，回憶起精神病院，撫摸小米的皮毛，靠著它給予我的溫暖入睡的日日夜夜。</p>
每次我癲狂的時候，護士把我死死按在病床上給我扎針，小米都會護著我狂吠。</p>
即使沒有人管它的吼叫，它也會著急的把我護在身后。</p>
生怕我受傷，我曾經抱著它承諾會養(yǎng)它到死。</p>
如今，我手里只剩他的皮毛。</p>
皮毛身上還有未剔除干凈的血肉。</p>
血淋淋的看起來倍感恐怖。</p>
而我陷進去回憶的時候，婆婆還在我身邊喋喋不休，</p>
「死精神病，死了一只狗又不死了你媽。」</p>
「到底是個精神病，腦子跟正常人不一樣�！�</p>
「死精神病晦氣�！�</p>
耳邊傳來婆婆一句句侮辱，林濤看我這般失魂落魄。</p>
沒有心疼沒有可憐有的只是不耐煩。</p>
「我真服了你了，沈瀟，我要是知道你現在犯病的樣子我真不該娶你�！�</p>
「對我媽不孝敬，狗死了就死了有人重要嗎？」</p>
說話間他還踩上小米的皮毛，我低頭看著是黑色的皮鞋，抬眼一看是林濤。</p>
不耐煩厭棄的眼神，從前他表現得溫潤如玉，對我也是滿意的很。</p>
如今，我表現出不愿意他就覺得我就是個精神病得壞胚子了。</p>
我感覺自己真是可憐又可笑。</p>
我不想再多說話，此刻我只想抱著小米的皮毛走。</p>
我想把小米好好安葬了。</p>
我剛要出門，林濤直接把我拽住，冷眼看著我，眼睛里是我看不懂得深意，</p>
「給我媽道歉�！拐Z氣中是滿滿的不容置疑。</p>
我瞪大雙眼，不可置信望著他。</p>
我的狗被婆婆殺了，如今讓我給殺狗兇手道歉。</p>
憑什么？憑什么啊？</p>
婆婆這時候倒裝起來委屈了，「阿濤，瀟瀟不愿意道歉就不愿意吧�！�</p>
「我年紀大了，媳婦欺負婆婆的事情也不少，我只是怕耽誤她生孩子�！�</p>
「怕狗身上傳染病多，我還把肉都留給瀟瀟了，不領情就不領情吧�！�</p>
說話間臉上擠出來幾滴眼淚，搞得被人欺負的很委屈一樣。</p>
我心里暗罵真是惡人先告狀。</p>
林濤偏偏就愛吃這套，他呵斥著我，</p>
「趕緊給我媽道歉�！�</p>
「娶你這個神經病，真是家門不幸�！�</p>
我懶得理他們，天氣越來越熱了，我必須把小米趕緊安葬。</p>
這時候林濤死死拽住我，眼底是不容置疑，</p>
「放開我�！刮宜浪赖芍�。</p>
他終于放手了，我趕緊要開門走開，他直接扒著我轉身。</p>
抬手就甩了我一巴掌，</p>
林濤，打我！</p>
我震驚捂著頭，我跟林濤結婚一年，不說多么恩愛到底相敬如賓。</p>
現在他居然打我，「你�！�</p>
婆婆在一邊附和，「打著好，打著好。」</p>
我一股怒氣直上心頭，直接推林濤幾下，林濤沒站穩(wěn)，居然向后踉蹌幾步。</p>
這下婆婆看這架勢，也不裝了，直接拽袖頭子，過來撕扯著我。</p>
我也不甘退讓，婆婆邊來扯我邊罵我，</p>
「死神經病，賤蹄子�！�</p>
我怒吼，「你嘴巴放干凈一點�！�</p>
「呵，你算什么東西，小賤人�！�</p>
婆婆直接上手拽著我的頭發(fā)，拽著我直倒吸涼氣，我扯著婆婆的衣角。</p>
而林濤看似是在勸架，但是是竭力阻止我，任憑他媽撕扯我的頭發(fā)。</p>
「小賤人，我要給你點眼色看看�！�</p>
「你要知道，你現在是什么貨色，婆婆早該教教你什么叫規(guī)矩�！�</p>
「不然你就跟你那個死媽一樣沒規(guī)矩�！�</p>
我嘶聲力竭，還是憑借最后一口氣反駁，「你嘴巴給我放干凈一點。」</p>
「你媽就是個賤人，你跟你媽有樣學樣小賤人得很。」</p>
「你還不知道吧，你媽當年是個死神經病，生下你更是個精神病�！�</p>
說話間婆婆語氣還洋洋得意，「你媽生下你之后就是個瘋婆子，你在精神病院發(fā)瘋，她在外面發(fā)瘋�！�</p>
「說起來，還得感謝你那個爹，了解了你媽，不然呵呵。」</p>
我的瞳孔放大，心里止不住的亂跳，直接用力把婆婆推倒在地。</p>
「你在胡說些什么��！」</p>
婆婆冷笑，「你媽就是個賤皮子神經病，你也是。」</p>
「…」婆婆喋喋不休，一句又一句臟話謾罵著我媽，我的腦海一片空白，已經麻木聽不到婆婆的謾罵聲音。</p>
再抬眼看旁邊的林濤，眼神中透露對我濃濃得失望。</p>
我媽對我一直是心里最柔軟的那樣一個人，溫柔對我好，我曾經也埋怨她把我送到精神病院，她只是眼含熱淚告訴我，我生病了我需要治療。</p>
她每天都來看我，陪伴我給予我關心。她死后之后就是小米代替她陪伴我。</p>
如今小米沒了被婆婆親手殺死割掉皮肉做成肉粽，而我媽也死了，死后的她還要被人侮辱。</p>
我感覺我心里那根弦好像斷了。</p>
無數的瘋狂，癲狂彌漫在我心間，我突然覺得做個正常人好難好累。</p>
既然他們說我神經病，我就發(fā)瘋給他們看好了。</p>
畢竟我就是個神經病。</p>
我突然癲狂的大笑，林濤和婆婆都被我的笑聲感覺頭皮發(fā)麻。</p>
無措的看著我。</p>
我轉身進了臥室再出來手里已然多了一把短刀。</p>
我冷眼仔仔細細看著他們，嘴角露出一抹癲狂的微笑。</p>
準備好，我要開始發(fā)瘋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