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五年前。</p>
我離職的時候，帶走了部門里的兩個得力下屬。</p>
創(chuàng)業(yè)難在第一步。</p>
找準方向、下定決心的那一步。</p>
遇到程記澤，是在我創(chuàng)業(yè)的第二年。</p>
彼時的程記澤剛留學回來，不想繼承家業(yè)。</p>
他在到處面試，屢屢碰壁。</p>
他履歷太好，要求薪資太高，實操水平卻不如國內學校畢業(yè)生。</p>
他說話中英文夾雜，看起來還怪裝的。</p>
他掛在了第一面，沒有見到我這個老板。</p>
可當我晚上加完班，走出公司的時候，看到了他。</p>
十二點。</p>
夜已深。</p>
路燈閃爍。</p>
他就在那里。</p>
做著俯臥撐。</p>
我：「……」</p>
看到我，他連忙爬了起來，大步朝我走過來。</p>
「楚總，我叫程記澤，今天來您公司面試的！」</p>
「我覺得你們公司的發(fā)展方向很適合我，不要我是你們的損失�！�</p>
他找不到工作是有原因的。</p>
但話說得沒錯，長得好看的人總能受到優(yōu)待。</p>
至少，我沒有選擇報警。</p>
我租的房子就在公司隔壁，走十分鐘就到。</p>
一路上，程記澤跟著我，喋喋不休地說著他優(yōu)秀的學習經歷，展現著他的能力。</p>
我已經連續(xù)幾天沒睡過一個好覺了。</p>
此刻，我只覺得眼前的男人像只蒼蠅一樣「嗡嗡嗡」。</p>
穿過老城區(qū)的小巷子。</p>
很遠我就聞到一股難聞的酒味。</p>
兩個醉漢圍住了一個明顯也是加班結束回家的年輕女孩。</p>
女孩求救的眼神朝我們看來。</p>
兩個醉漢察覺到了我們。</p>
他們看到我，表情沒什么變化，依舊一副流氓模樣。</p>
倒是看到程記澤后，其中一個醉漢發(fā)出了「屮」的一聲驚嘆。</p>
我掏出手機正想要報警，身后突然飛出了一道黑影。</p>
快得像參加狗狗大賽的冠軍犬。</p>
兩個醉漢還沒反應過來，就被程記澤一招撂倒。</p>
年輕女孩閃著星星眼，崇拜又感激地看著程記澤。</p>
也就在那個瞬間。</p>
我決定了錄用程記澤。</p>
不是他見義勇為的行為打動了我。</p>
我早就不是那個剛來大城市的大一新生了。</p>
而是，考慮到我每天回家都要走這條路。</p>
而且，他長得好，以后可以帶出去拉投資。</p>
這年頭，不少人都愿意為了一副好皮囊買單。</p>
當一個人能發(fā)揮兩個作用，還有什么理由不錄取他呢？</p>
于是。</p>
我說：「程先生，歡迎你加入我的團隊�！�</p>
程記澤漂亮的眼睛里一瞬間射出驚喜的光芒。</p>
他似乎覺得，是他的堅持感染了我。</p>
我沒有猜錯。</p>
很久以后，他給自己寫自傳的時候，就是這么寫的：</p>
【有志者事竟成，水滴石穿，拿捏老婆！】</p>
此刻。</p>
我接下去為難地說：</p>
「但程先生，你也看到了，我們公司現在在初創(chuàng)期，可能開不到你的期望薪資……」</p>
程記澤連連搖頭：「沒問題——呃，八千有嗎？」</p>
我面露難色：「可能有點難，我得去商量一下�！�</p>
程記澤有些失望。</p>
但第二天，他得知能拿一萬后，興高采烈地來報道了。</p>
他完全忘了，他一開始面試的時候，要求的薪資遠高于這個數。</p>
就這樣，他成了我的員工。</p>
我們一起并肩作戰(zhàn)。</p>
剛開始，他每次來公司都打扮得端正又時髦。</p>
用摩絲打理好的頭發(fā)，修得干干凈凈的下巴，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三件套，身上還有好聞的男士香水味。</p>
似乎是 Creed 的 Aventus。</p>
簡直像是來走秀的。</p>
也像剛走出校門，還會去帶妝上班的你。</p>
好在沒過多久，他就和別的員工一樣不修邊幅了。</p>
有一次，我們連續(xù)加了一個月的班，最后一晚通宵奮戰(zhàn)，大家都睡在了公司。</p>
第二天起來的時候，我撞見程記澤正在捏著自己的小肚子，哭嚎著「我的腹肌去哪里了」。</p>
看到我的一瞬間，他吸了吸小腹。</p>
勉強還是看到了六塊。</p>
后來很長一段時間，他都在健身房，十點下班都要再去健身房待一個小時。</p>
至于，他的富二代身份暴露的契機，是在一次我的應酬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