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“既然她橫豎是要死的,老公,那不如咱們來猜猜……”</p>
“她肚子里究竟是男是女?”</p>
白茵茵充滿惡意的聲音,被喇叭放大無數(shù)倍在我耳邊炸響。</p>
蕭鐸眉頭皺起,我以為他想起了和我的約定。</p>
為了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,他曾三跪九叩去最靈的寺廟。</p>
為孩子求了串開光的佛珠,并保證不犯和孩子有關(guān)的殺戒。</p>
佛珠還戴在蕭鐸手上,他卻寵溺地摸了摸白茵茵發(fā)頂。</p>
聲音里仿佛沾滿了帶糖的砒霜:</p>
“好,都依你,只要你高興!”</p>
隔著濕噠噠的頭套,我渾身的血液,一寸寸凍成冰。</p>
原來,遇上白茵茵,蕭鐸真的可以拋棄一切原則。</p>
隨即,我被手腕粗的麻繩拖上手術(shù)臺。</p>
白茵茵嗤笑著掀開我的面罩,在我臉上吐了口痰。</p>
“可惜了,他都沒認出來你,也沒遵守和你的承諾呢!”</p>
見我透過縫隙死死盯住她腳上的鞋,白茵茵故意抬起腳踹上手術(shù)臺。</p>
“看清楚了嗎?你所有的禮物,蕭哥都是一式兩份的!以后你死了,我就是唯一了!”</p>
“你還不知道吧?他每個說是出差的晚上,都在和我玩情趣卡牌�!�</p>
“你爸死在沒有醫(yī)生的手術(shù)臺上時,是我的狗不小心生病,他心疼地召集了所有醫(yī)生為它臨終關(guān)懷�!�</p>
她每說一句,我的心便針扎一下。</p>
最終,綿密的痛意排山倒海般,將我徹底掩埋。</p>
身下的血像是開閘的洪水似的流個不停。</p>
醫(yī)生在我腹部比劃幾次,遲遲下不去刀,他看向大步而來的蕭鐸:</p>
“蕭總,這樣實在太冒險了,一不小心可就……”</p>
蕭鐸眼中閃過一絲猶豫,白茵茵忽然驚呼一聲。</p>
“老公,這個賤人抓我!不會有什么傳染病吧?嗚嗚嗚……”</p>
在蕭鐸關(guān)切的眼神中,她松開捂住的手。</p>
幾道自己抓的紅痕,甚至都沒出血,蕭鐸卻氣急了。</p>
他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臉上:</p>
“敢傷害茵茵?按照程序繼續(xù),不準給她上麻藥!我倒要看看她多硬氣!”</p>
他隔著頭套冷冷的注視我。</p>
我盯著地上那顆被打落的三顆牙,心底一片荒蕪。</p>
白茵茵柔弱無骨地靠在蕭鐸懷里,不著痕跡與我對視,眼底滿是得意。</p>
“對不住了,太太�!�</p>
醫(yī)生將麻藥放回托盤里,小聲又同情地對我說:</p>
“別怨我,我會盡可能快地結(jié)束手術(shù),讓你少遭點罪。”</p>
冰涼的手術(shù)刀落下的霎那,我痛到靈魂都在震顫。</p>
我再也抑制不住凄厲的慘叫,陣陣哀嚎中,蕭鐸手上的佛珠寸寸繃斷。</p>
他猛地回過頭與我對望。</p>
“這聲音,怎么像極了云笙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