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    靈堂內(nèi)，白燭搖曳，映照著林柚清慘白的臉。</p>

    她跪在母親的靈柩前，淚水早已流干。</p>

    突然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。</p>

    “砰！”</p>

    靈堂的門被人狠狠推開。</p>

    “爹！”</p>

    司瑤尖銳的聲音刺破寂靜。</p>

    她沖進(jìn)來，一眼便看到倒在地上的林老爺，臉色瞬間扭曲。</p>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她猛地轉(zhuǎn)頭，惡狠狠地盯著林柚清，“你害死了父親！掃把星！”</p>

    林柚清還未反應(yīng)過來，司瑤已經(jīng)沖上前，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。</p>

    “啪！”清脆的耳光聲在靈堂內(nèi)回蕩。</p>

    林柚清被打得偏過頭，嘴角滲出血絲。</p>

    她緩緩轉(zhuǎn)回臉，冷笑一聲：“我是掃把星？分明是你們害死了爹娘！”</p>

    司瑤眼里閃過一絲惡毒，壓低聲音道：“當(dāng)年是我娘給父親下藥爬床又怎樣？誰不想過好日子？倒是你——”</p>

    她指著林夫人的靈柩，“你娘都死了，為什么還要拉著父親一起死！”</p>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林柚清怒極，揚起手就要打回去。</p>

    “住手！”一道冷厲的男聲驟然響起。</p>

    她的手腕在半空中被人狠狠攥住，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。</p>

    林柚清抬頭，對上霍無咎冰冷的眼眸。</p>

    “將軍！”司瑤立刻變臉，柔弱地?fù)溥M(jìn)霍無咎懷里，“姐姐她……她想打我！我只是太傷心父親去了�！�</p>

    霍無咎摟住司瑤，看向林柚清的眼神充滿厭惡。</p>

    “本來還憐惜你失去雙親，如今看來，你果然歹毒，竟想傷害自己的妹妹。”</p>

    林柚清看著眼前這個曾經(jīng)深愛她的男人，心如刀割。</p>

    她慘然一笑，眼淚簌簌落下。</p>

    霍無咎呼吸一滯，胸口傳來莫名的刺痛，但很快被怒火掩蓋。</p>

    “來人！”</p>

    他背過身，不再看她。</p>

    “既然她不想當(dāng)好好的將軍夫人，那就去做粗使丫鬟！給她鎖上鐐銬，不許她出府一步！”</p>

    林柚清被拖出靈堂時，最后看了一眼父母的靈柩。</p>

    她咬破嘴唇，鮮血順著下巴滴落，卻感覺不到疼。</p>

    她被拖到后院里，管事的嬤嬤立刻抽了她一鞭子。</p>

    “既然來了這，不管你是誰，都別想偷懶！”</p>

    “啪”地一聲，被抽過的地方立刻滲出了血，疼得她發(fā)抖。</p>

    但沒人會在乎她的心情，她跪在地上，面前堆滿了小山般的臟衣服。</p>

    “動作快點！天黑前這些都要洗完！”</p>

    又是一鞭子抽下來，林柚清差點倒在地上，她爬起來，按照嬤嬤的指令去干活，把手伸進(jìn)刺骨的冰水中，搓著臟污的衣物。</p>

    她的手被凍得紅腫，仿佛失去了知覺，但嬤嬤還是沒放過她，看她動作這么慢，藤條不留情地抽下去。</p>

    “洗這么慢，你現(xiàn)在就是個小賤蹄子，還覺得將軍會來看你嗎！”</p>

    “現(xiàn)在府里說話的人是司瑤小姐，你得罪了她，你就別想好過！”</p>

    一下又一下，藤條抽破了林柚清的衣物，血跡幾乎浸滿全身，她一直忍著聲音，直到終于溢出慘叫時，一個嬌媚的聲音從身后傳來。</p>

    “姐姐這是怎么回事，竟然當(dāng)丫鬟都能被懲罰嗎？”</p>

    頓時，身上的抽打停了下來，林柚清也跪在地上，無神的大口喘著氣。</p>

    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來了。</p>

    司瑤穿著一身華貴的狐裘，踩著精致的繡鞋，在丫鬟的攙扶下款款走來。</p>

    “這是將軍的新衣服，姐姐可要洗干凈些，別再被罰了�！�</p>

    司瑤示意丫鬟將一籃子衣物丟在林柚清面前。</p>

    林柚清沒有抬頭，只是沉默地接過籃子。</p>

    籃子里是霍無咎的貼身衣物，上面還殘留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松木香氣。</p>

    這氣息曾經(jīng)讓她心安，如今卻只讓她作嘔。</p>

    “怎么？不高興？”</p>

    司瑤蹲下身，嘴角勾起，強迫林柚清抬頭看她。</p>

    “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將軍夫人嗎？看看你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，連府里最低賤的丫鬟都不如�！�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