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
三天后。</p>
阮霧梨獨自去試婚紗。</p>
夜色沉沉,她剛從店里出來,突然有人從背后捂住她的口鼻!</p>
刺鼻的藥味涌入鼻腔,她掙扎了兩下,很快失去意識。</p>
再醒來時,眼前一片漆黑。</p>
她被蒙著眼睛,雙手被綁在椅子上,動彈不得。</p>
“啪!”</p>
第一鞭抽下來時,阮霧梨痛得弓起背。</p>
粗糙的麻繩深深勒進手腕,眼罩讓黑暗變得更加濃稠,她咬破嘴唇才咽下那聲慘叫。</p>
“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�!笔┬陶叩穆曇粝袷菑暮苓h的地方傳來。</p>
“啪!啪!啪!”</p>
鞭子如雨點般落下,每一記都帶著凌厲的破空聲,抽得她皮開肉綻。</p>
她死死咬著唇,不讓自己慘叫出聲。</p>
是誰?</p>
是誰要這樣對她?</p>
鞭刑持續(xù)了很久,直到她意識模糊,才終于停下。</p>
隨后,電話撥通的聲音傳來。</p>
“少爺,您吩咐的事,我做完了�!蹦腥斯Ь吹馈�</p>
電話那頭,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——</p>
“嗯,把人送回去。”</p>
只有一句話。</p>
可阮霧梨渾身血液瞬間凝固。</p>
是聞硯辭。</p>
是聞硯辭讓人打的她!</p>
就因為她不小心抽了阮見微一鞭,他就讓人還了她九十九鞭?!</p>
劇痛和寒意席卷全身,她終于撐不住,徹底昏死過去。</p>
醫(yī)院。</p>
阮霧梨趴在病床上,背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。</p>
門外,護士小聲議論著——</p>
“那個男人好帥啊,對他女朋友真溫柔……”</p>
“是啊,就一個小鞭痕,緊張得跟什么似的,再看看 304 這個,渾身是傷也沒人來看……”</p>
阮霧梨扯掉輸液針,扶著墻一步步挪向走廊。</p>
果然,在 VIP 病房門口,她看到了聞硯辭。</p>
他正端著水杯,小心翼翼地喂阮見微喝水,阮見微撒嬌地嘟囔著什么,聞硯辭便用指腹擦去她嘴角的水漬,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。</p>
阮霧梨緩緩地靠在墻上,眼底一片濕潤。</p>
她不明白,為什么明明已經(jīng)決定放下,心臟還能疼成這樣,像是有人用鈍刀在一點點剜她的血肉。</p>
不準哭,阮霧梨。</p>
她這樣告訴自己。</p>
因為,沒有人會心疼。</p>
出院那天,阮霧梨前腳剛到,后腳身后就傳來熟悉的腳步聲——</p>
聞硯辭回來了。</p>
兩人四目相對,都從彼此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。</p>
他們就這樣相對無言,直到阮霧梨手機突然震動,阮父的名字跳了出來。</p>
“明天是微微的生日宴。”阮父的聲音透著不容拒絕,“她最近總在我面前哭,說想和你搞好關系,你過來參加�!�</p>
阮霧梨冷笑:“不去�!�</p>
“你置什么氣?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�!比罡讣又亓苏Z氣,“謝家那邊已經(jīng)定好日子,你嫁過去后……”</p>
她直接掛斷電話,抬頭看向站在陰影里的聞硯辭:“你覺得我要去嗎?”</p>
男人輪廓分明的側臉在壁燈下顯得格外冷硬。</p>
他沉默了幾秒,聲音低沉:“要去�!�</p>
“好�!彼读顺蹲旖牵澳蔷腿缒闼�。”</p>
生日宴設在阮家老宅的玻璃花房。</p>
阮霧梨穿著墨綠色絲絨長裙到場時,賓客們已經(jīng)到得差不多了。</p>
水晶吊燈下,阮見微穿著粉色蓬蓬裙,像個真正的公主般被眾星捧月。</p>
“姐姐!”阮見微驚喜地迎上來,作勢要挽她的手臂。</p>
阮霧梨?zhèn)壬肀荛_,目光掃過滿屋子阮父送的禮物,限量版愛馬仕、蒂芙尼藍盒、還有一輛保時捷的車鑰匙。</p>
“微微從小就懂事,我最疼她�!�</p>
阮父滿臉慈愛地站在阮見微身邊,就像……很多年前,他也曾這樣站在自己和媽媽身邊。</p>
她穿著白色小裙子,被爸爸高高舉起,而媽媽在一旁溫柔地笑著。</p>
如今,一切都已物是人非。</p>
切完蛋糕后,賓客們?nèi)齼蓛缮㈤_。</p>
阮見微的閨蜜拉著她小聲八卦:“微微,今天來了這么多圈內(nèi)的世家公子,阮總該不會是想給你相親吧?可我聽說,你不是早和謝家定親了嗎?”</p>
阮見微笑了一下,意有所指地看向不遠處的阮霧梨,“早告吹了。”</p>
“那就好那就好,聽說那位都成植物人了,嫁過去不是守活寡嗎?”閨蜜擠眉弄眼,“微微,今兒個來了這么多男人,快說說,你的擇偶標準是什么?”</p>
在眾人起哄下,阮見微紅著臉掰手指:“第一,要特別愛我,能在心口紋我名字的那種;第二,要有勇氣,聽說望月崖上有種百年一見的‘荊棘玫瑰’,他得摘給我;第三……”</p>
話音未落,宴會廳大門突然被推開。</p>
“聞少前來送禮,賀阮小姐生日快樂,喜樂無憂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