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「你是我的命,放你走,我就活不成了。」</p>
「只要你愿意,整個北洲國的女人排隊做你的妻子�!�</p>
「南川太太的位置,只有你能坐!」</p>
騙子,說過永遠(yuǎn)不會對我撒謊的,你騙了我……</p>
寧風(fēng)笙的淚水源源不斷從眼角滾落而下,有一只冰冷的手在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。</p>
南川世爵……別走好不好……別丟下我一個人……</p>
寧風(fēng)笙緊緊攥著那只手,貼向她流淚的臉頰。</p>
整個寧家的人都被宮燁騙了,都在為宮燁做事……</p>
她如果被扔回去,寧家人一定逼她和宮燁結(jié)婚。</p>
就算她不結(jié)婚,宮燁也不會放過她的背叛,畢竟她的心臟和蘇舞的匹配……</p>
他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(jī),等把她最后一絲利用價值用完,等把寧家人全部榨干——</p>
她死也不會把這顆心臟給蘇舞的,死之前一定要把這顆心臟捅穿!</p>
……</p>
“少爺,這是用寧小姐的發(fā)絲編織的手鏈�!蹦钩噬蟻硪粋銀色托盤。</p>
在紅絲絨布上,用發(fā)絲編織的手繩纏繞著銀色鈴鐺,垂下紅色綁帶……</p>
南川世爵拿起來端詳了一會兒,手指輕輕撫摸,是她頭發(fā)的質(zhì)感,很絲滑,還有一股只屬于她的淡淡香氣。</p>
打開保險箱柜,他將發(fā)繩小心放好。</p>
這柜子里存放的全是與她有關(guān)的物件……</p>
有用她的乳牙磨成的小珠串,這還是從寧家的雜物間里找到的——</p>
有她的繪畫稿,她第一次烤焦的餅干,她去廟里求的幸運(yùn)牌……或許是給宮燁求的,他看到了就搶了過來。</p>
還有她的手工品,她第一次落紅的那截床單,她懷孕的診斷單……</p>
南川世爵將那張診斷單拿出來,曾無數(shù)個夜晚對著這張紙兀自發(fā)笑!</p>
他以為,只要他們擁有了共同的孩子,她就再也不會想著從他身邊逃走……</p>
五個月的孩子,已經(jīng)有雛形了,他還帶著她去做過幾次b超。</p>
寧風(fēng)笙,你怎么狠得下心。</p>
南川世爵將那張診斷單揉皺了扔進(jìn)垃圾桶,又撿起來放回原處。</p>
在b超圖邊上,放著一個筆筒大的骨灰盒罐,裝著寶寶的遺骸……</p>
他只晚去了一步,等他一腳踹開手術(shù)室的門,正好看到那血淋淋的一塊捧在醫(yī)生染滿血的塑膠手套上。</p>
是個女孩,也許是個長得像寧風(fēng)笙的女孩……</p>
南川世爵胃部翻攪起來,突然又想要作嘔!</p>
他扶著保險箱柜門,吐得膽汁都快流下來了……</p>
“少爺,不如給小小姐安葬吧?”莫斯在一旁看著,紅了眼眶,“我聯(lián)系墓園……”</p>
“閉嘴!笙笙最怕黑……每次打雷停電,她都會鉆進(jìn)我懷里�!蹦洗ㄊ谰舫吨蠹t的唇,冷笑著說道,“這孩子像她,才五個月,你想讓她待在黑漆漆冷冰冰的墓園里?”</p>
莫斯不懂,五個月醫(yī)院都是直接扔垃圾桶處理了。</p>
只有少爺會當(dāng)成寶撿回來,還舉辦了一個隆重的葬禮……</p>
雖然那個葬禮沒邀請任何人,但是該有的流程全都有,除了沒有下葬。</p>
這是個沒有帶著愛而被遺棄的小孩,南川世爵說,是他的罪。</p>
如果這孩子是宮燁的,寧風(fēng)笙巴不得就會生下來了。</p>
“少爺你千萬別這么想,孩子才五個月,還沒成型……”</p>
“你懂什么——!?”南川世爵突然嘶吼,如果那孩子沒死,現(xiàn)在快要降生了。</p>
他本來,快要做爸爸了……</p>
他算過日子,十月懷胎,還有一個多月,就是她的預(yù)產(chǎn)期。</p>
保險柜的電子屏突然閃爍,播放著寶寶在寧風(fēng)笙的肚子里的四維彩超錄像……</p>
當(dāng)時錄制的胎心儀輕輕響著,是那孩子的心跳聲……</p>
撲通、撲通、撲通。</p>
如此鮮活。</p>
南川世爵抱著骨灰盒,背低著桌腿緩慢滑坐在地。</p>
電子屏又切換了一個畫面,寧風(fēng)笙在海邊騎馬的錄像,風(fēng)吹動著她的發(fā)絲和長裙飛揚(yáng)。</p>
她笑得很開心,可是當(dāng)她的臉一看向鏡頭,就變得冷冰冰。</p>
她對著他,永遠(yuǎn)都沒有好臉色……</p>
南川世爵把骨灰盒貼近屏幕,聲音溫柔得可怕:“看,媽媽在和你玩捉迷藏……”</p>
莫斯看著這一幕,只覺得驚悚極了——少爺?shù)膼燮珗?zhí)得可怕,有時候近乎變態(tài),對寧小姐的掌控欲也是炙熱到極致,難怪寧風(fēng)笙被逼得無法喘息,只想要逃。</p>
……</p>
夜晚,寧風(fēng)笙的高燒終于有所降退。</p>
她從昏迷中清醒過來,只看到輸液袋一滴一滴地掉著……</p>
今天是第七天,她沒能找到那枚戒指,南川世爵會送她滾蛋了。</p>
他一向言出必行,如果他趕走她,她還能怎么辦?</p>
寧風(fēng)笙吃力地從床上坐起來,拔掉軟針,在偌大的別墅里找了一圈,最后莫斯告訴她,少爺在書房里,一整個白天都把自己關(guān)在里面。</p>
“少爺就那樣抱著小小姐的骨灰……不吃也不喝……寧小姐勸勸吧�!�</p>
“小小姐的骨灰?”寧風(fēng)笙詫異,哪里來的骨灰?</p>
“就是寧小姐打掉的那五個月的小孩,已經(jīng)有雛形了,少爺一直喃喃著像你……”</p>
當(dāng)然,五個月都還看不清五官,不可能真的長得像寧風(fēng)笙,那不過是南川世爵一廂情愿的幻想罷了。</p>
寧風(fēng)笙身體顫抖了一下:“他把那個胚胎撿回來了……?”</p>
“還舉辦了葬禮,寧小姐不喜歡這個孩子,少爺就沒讓你去�!�</p>
“葬禮……”寧風(fēng)笙嘴唇顫抖著,他瘋了,但這很像他能干出來的事。</p>
畢竟南川世爵有過更多瘋狂的行為……</p>
她帶著復(fù)雜的心情叩響了書房的門,里面一片死寂:“南川世爵,是我。”</p>
“滾。”</p>
“我想跟你談?wù)�。�?lt;/p>
“……”</p>
“就算你要趕我走,我們最后不能再談?wù)剢幔俊睂庯L(fēng)笙近乎哀求地問。</p>
書房里靜得可怕,隔了好一會兒,才聽到腳步聲,門被豁然打開,一股濃郁的酒氣噴發(fā)。</p>
南川世爵在里面喝了不少酒,房內(nèi)沒有開燈,窗簾密閉,一股壓抑的氣氛。</p>
寧風(fēng)笙走進(jìn)去,隨手關(guān)上門。</p>
這男人轉(zhuǎn)身走到落地窗邊,背對著她冷冷地站著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