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清晨,孟千縈打著哈欠走到銅牛面前,不屑地晲了一眼地上剛熄滅的火星子,才懶洋洋開口。</p>
“看在昨天阿澤高興的份上,你出來吧,看你以后還敢欺負(fù)他�!�</p>
“讓你出來沒聽見,端什么架子?”</p>
見我沒有任何動靜,她不悅地蹙眉。</p>
又等了一分鐘我還是沒有出來,她的臉色倏然沉了下來,聲音也忍不住抬高一個度。</p>
“陸之淮,銅牛里裝了自動降溫感應(yīng)器,你想裝死嚇我沒用�!�</p>
“要是再不出來我讓人又生火燒你。”</p>
其實我的靈魂就站在她面前,恍惚又無措。</p>
看到她惡毒的嘴臉我終是破防,捂著臉開始啜泣。</p>
因兩家交情好,我和孟千縈自幼相識。</p>
她第一次來月事還是我脫下校服替她遮擋。</p>
我媽死后,也是她陪我走過那段艱難的時光。</p>
彼此間都對對方有好感,長大后也水到渠成結(jié)婚。</p>
我以為我們之間的感情堅不可摧,可是自從我爸兩年前再婚,帶回了佟昊澤這個繼弟,我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就變了。</p>
其實我知道佟昊澤是我爸的私生子,我同情他自幼顛沛流離,對他頗為照顧。</p>
一開始孟千縈愛屋及烏,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起,她張口閉口都是佟昊澤,對我的態(tài)度急轉(zhuǎn)直下。</p>
身后的腳步聲打斷了我的回憶。</p>
佟昊澤一臉無措地走過來,欲言又止地望著她,紅著眼睛小心翼翼地開口。</p>
“我哥還是不肯出來嗎?一定是生我氣了,怪我矯情,被關(guān)車?yán)锞完P(guān)唄,反正我也習(xí)慣了,可是因此傷了一家人的和氣,我心里挺過意不去的。”</p>
孟千縈見到他,立刻收起尖酸刻薄的樣子,整個人都柔和不少。</p>
見不得他這副妄自菲薄的樣子,連忙捂住他的嘴,聲音溫柔得宛如天籟。</p>
“阿澤,不許你這樣說自己,錯的明明是他,有我在陸之淮以后不敢再欺負(fù)你�!�</p>
“對了,剛才我聽管家說你今天宴請了你朋友,需要準(zhǔn)備什么,你和嫂子說,我一定幫你把宴會辦得風(fēng)風(fēng)光光的。”</p>
她笑盈盈地看著他,眼里的柔情都快溢出來。</p>
佟昊澤低頭蹙眉,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銅牛,似乎很是為難。</p>
“嫂子,昨天我喝多了,答應(yīng)讓朋友今天來家里見識會叫的銅牛,可是現(xiàn)在我哥生氣了,又不愿意出來,恐怕要掃朋友的興了�!�</p>
“這是我被認(rèn)回陸家第一次宴請朋友,話都放出去了,他們要是沒看到銅牛叫喚恐怕會在背地里取笑我,畢竟我不是正兒八經(jīng)的陸家少爺。”</p>
我氣不打一處來,一個男人怎么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。</p>
從他被接回陸家第一天開始,他一直以脆弱膽小的性子示人。</p>
直到我發(fā)現(xiàn)他背地里往自己的胳膊上劃傷口,再跑到孟千縈面前裝可憐,聲稱在陸家不受待見,遭了我不少虐打。</p>
那個時候我才知道,他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。</p>
在我向孟千縈揭發(fā)他的虛偽時,他哭著跪在地上乞求我原諒他。</p>
卻趁我不注意將我敲暈丟在酒吧門口,被媒體大肆報道。</p>
害得孟千縈成了全城的笑話,因為那天是我們的結(jié)婚紀(jì)念日,她在酒店空等了我一晚。</p>
從那時開始,她對我的態(tài)度就發(fā)生了轉(zhuǎn)變。</p>
我不是沒想過解釋,可每當(dāng)我提起這件事,她的情緒就異常激動,我壓根不敢再提。</p>
孟千縈安慰似的趕緊拍了拍他的手。</p>
目光落在銅牛身上,眼里劃過一絲狠戾。</p>
“陸家少爺就了不起?誰慣他的臭毛病,不出來是吧,那我就讓他再被燒一次!”</p>
“阿澤,讓他這個大少爺為你朋友表演,給你長臉好不好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