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
李雪珺實在妨不住笑得花枝亂顫起來。</p>
楚云璃這小姑娘，年紀不大，還是個妙人啊。她定是真不喜歡這個堂哥。</p>
李雪珺本來的意思是，讓楚亞霖光著身子和小廝抱一起，惡心一下楚亞霖。</p>
沒想到，楚云璃直接把楚府的名聲都不管，讓楚亞霖的斷袖之辟，傳遍全京都。</p>
心情大好的李雪珺回府下馬車時在門房見到阿誠，順手給了阿誠一吊錢，讓他去糯品閣買點糖蒸新栗粉糕給他祖母吃。</p>
阿誠心領神會，恭身應下。</p>
夜幕降臨，楚亞霖正跪在自己父母面前，挨著訓斥。</p>
楚仲清摔了茶杯，臉色漲紅，氣急敗壞：“你這個逆子，怎得就鬧出此等丑事！””</p>
楚亞霖低頭不語，眼神中都是對李雪珺的怒恨。</p>
但他不敢吐露實情，若讓父親察覺到他想對李雪珺起的歹念，只怕會拔了他的皮。</p>
只能悻悻開口：“孩兒也不知。”</p>
“不知？”</p>
楚仲清氣得從椅子上跳下來，一手握拳，一手指著楚亞霖，面部扭曲，嘴角抽搐。</p>
“你堂堂大少爺，平日在這楚府，除了我，就算你母親，祖母也奈你不何。你怎會不知？”</p>
說完，對著楚亞霖就是一腳。</p>
“哎呦~老爺。”楚孟氏心疼兒子，連忙起身拉住楚仲清：</p>
“您自個兒的兒子，您還不知道嘛。他怎的會斷袖之辟，分明就是有人陷害他呀”。</p>
楚仲清胸膛劇烈起伏，怒火未消，他心里明白，兒子非好男色之人。否則與慶陽伯爵府李家的婚事也不會轉(zhuǎn)到大房。</p>
只是兒子近來屢屢做出丑事，他心中更怒，不顧楚孟氏阻攔，又上前踢了楚亞霖幾腳。</p>
楚亞霖被踢翻在地，看父親氣壞身體，只得想法解釋：</p>
“父親，兒子給嘉信候夫人請過安后，想著今日來宴會的都是女眷，不好過多停留，便領了小廝去離花廳稍遠的水榭處小歇。誰知一到水榭處，就被人從后面打暈了過去，醒過來時，就聽到了四嬸的尖叫......。”</p>
“你還委屈上了？你在自己家，如何被人打暈的。誰敢動你！”</p>
楚仲清一想到明天還要上朝面對同僚，他就無地自容。</p>
楚孟氏拉過楚仲清柔聲安撫：</p>
“老爺~兒子定是被有心之人陷害的。怕是就想讓他丟臉，婚事艱難。今日與他在婚事上有過節(jié)的，怕是只有慶陽伯爵府家李家......”</p>
“胡說，李小姐一嬌弱閨閣女子，又不習武，如何青天白日，神不知鬼不覺的，打暈他這八尺男兒！而且我明明打聽過，你兒子丑事顯在人前之時，那姑娘在母親房里，陪母親說話！”</p>
楚孟氏忙改口：“唉呀，我沒這個意思。也有可能是哪個不眨眼的，不想我們結上嘉信候吧，嘉信候夫人素錦長公主今日對兒子可是非常滿意的。”</p>
楚亞霖抬頭一驚，母親居然想與嘉信候家結親，臉色驟變。想到今日見到的嘉信候嫡長女陸傲婉那五大三粗的身影，心中一頓發(fā)怵。</p>
楚孟氏還在勸慰：</p>
“老爺，咱們霖兒一向是個好的。如若三年前不是要給他伯父守孝半年，錯了春闈之期，以他的才智，怕已然高中，官職在身了。這眼看著他又得素錦長公主青眼，惹人嫉妒，從中做梗也不是沒有可能的�！�</p>
幾翻安撫，楚仲清終于緩了氣，他一直愛重這個發(fā)妻，哪怕是這些年，有了幾房妾室。這正妻的話，還是聽得進去的。</p>
見父母氣順了些，楚亞霖小聲開口：“母親，兒子不喜歡嘉信候家小姐�！�</p>
楚仲清一聽，再次火冒三丈：“你如今這名聲，你還挑上了？你真以為你母親說你是個好的，你就才華八斗，能坐穩(wěn)廟堂了？！”</p>
楚孟氏忙接話：</p>
“老爺，這兒女婚事，是妾身職責。一切交于妾身便好。您何需與兒子置氣，傷自個兒的身子嘛。老爺~母親這會怕正在心憂，未免她老人家擔心，您去給母親請安，說一下素錦長公主想與我家結親之事，安撫一下老人家吧�！�</p>
楚仲清聽勸，甩袖離去。</p>
楚亞霖看到父親走遠，喪氣起身，走到楚孟氏的右下首椅子上坐下。</p>
楚孟氏喝了一口茶，見兒子臉色也不好，開口問道：“你為何不喜歡嘉信候家小姐”。</p>
楚亞霖欲言又止，怕母親也生氣，話到嘴邊又咽下去。</p>
知子莫若母，楚孟氏接著問：“因為，她不夠貌美？”</p>
“豈止是不貌美”楚亞霖開口：</p>
“京都誰人不知，這嘉信候嫡小姐陸傲婉，胸無點墨，俗不可耐。今日一見，更是飛揚跋扈�！�</p>
楚孟氏卻不以為然：</p>
“你取的是她身后的家世，取的是她母親素錦長公主的體面，若不是咱們長房有個王爺尊稱，你以為人家能瞧上你這個四品小官家的白身之子？”</p>
楚亞霖不服：“母親難道還不知道我？明年春圍我就算進不了甲等，高中定然沒有問題�！�</p>
楚孟氏一記白眼：“我當然知道你能高中，就算你沒考中，你姨母德妃讓你做個舉人并非難事�！�</p>
“可是我們這種世家大族，只稀罕中舉？你父親當年，可是二甲第一名的傳臚,熬了這許多年，才熬到小小的四品鴻臚寺卿，還是當今圣上，念你伯父戰(zhàn)功給帶獎賜的！”</p>
楚亞霖回嘴：“但是，母親，嘉信候也非大家庭，素錦長公主聽封號就知道并不受皇家恩寵，惹不是熬到了年歲，怕是也得不了長公主之尊。取他家女兒，兒子不覺得有什么好處�！�</p>
楚孟氏把桌子一拍：“這些年，我都白教你了嗎？素錦長公主再不受寵，她的女兒也流著皇家血脈。而且，正因為嘉信候府不算鼎盛，你日后才不會受委屈。”</p>
“你也不想想，惹是長房那位不在了，王爺之位無法有人世襲，你們楚家難道靠你父親的四品官職鼎盛嗎？現(xiàn)如今，你有資格挑的有爵之女能有幾戶。慶陽伯爵府家的那位到是貌美，還不是你做蠢事才讓婚事丟了？”</p>
楚孟氏的責罵，雖然難聽，到是楚亞霖知道母親是為自己好，怪只怪那日在李府，自己太過沖動。一步錯，步步難為。</p>
思至此，心里煩悶，不愿再聽母親嘮叨：“那，一切由母親做主吧�！�</p>
說完起身就準備離開。</p>
楚孟氏看著兒子的背影，歷聲叮囑：“日后不要在打李雪珺的主意，皇上賜婚給了長房你也去動心思，出了事，你父親和我，哪怕你姨母都保不了你，”</p>
楚亞霖身子一僵，母親竟然都知曉了。只能乖乖回身行禮稱是，才退出去。</p>
一直站在屋外的成嬤嬤進屋，給楚孟氏茶盞添熱水，開口勸慰：</p>
“今日少爺其實是受了委屈的，夫人就不要生他的氣了�！�</p>
“委屈？哼，他是無能。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小賤人擺了一道，有什么好委屈的�！背鲜系恼Z氣恨鐵不成鋼。</p>
轉(zhuǎn)而又對成嬤嬤說：</p>
“你去查一下，李雪珺怎么和長房云璃丫頭熟識的，為何霖兒出事時，只有她二人在婆母房里�！�</p>
“是”</p>
成嬤嬤領命去查，可楚老太君院里防守嚴密，查了三天，只得知她們是在老太君面前聊天熟識的。楚孟氏雖滿心懷疑，卻也只能暫且按下......</p>
當晚，楚亞霖心下煩悶，難以入眠。夜深人靜后，他偷偷從下人出入的角門溜出府，徑直奔向于微柔處。</p>
白天受辱，晚上受罰，婚事受堵，楚亞霖便將燥火在于微柔身上蠻力發(fā)泄。一晚上折騰的于微柔連連告饒。</p>
直到五更天，于微柔又第三次去擦身，楚亞霖才折騰得有點餓了。</p>
于微柔擦身時，看到她梳妝臺上擺著的糖蒸新栗粉糕，吃了好幾塊。而后趁天未亮回府，只是不知何原由，居然上吐下瀉了整整一天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