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大家走進傻柱屋里一看，砂鍋里正咕嘟咕嘟燉著雞湯呢。香味從掀開的簾子那兒飄出來，都飄到院子外面去了。</p>
“哎喲，真香！”</p>
“雞湯，我都多少年沒喝過了，真想嘗嘗！”</p>
“還是傻柱膽大，為了吃口東西什么都敢偷！”</p>
“呵呵，這不是他的老毛病嘛，這些年他從食堂偷的東西還少！”</p>
“說得對，不然老賈家那幫人怎么一個個吃得腦滿腸肥？”</p>
“傻柱就是個笨蛋，惦記著秦淮茹，也不看看自己那樣兒，誰會看上他！”</p>
“哈哈，沒錯……”</p>
外面的人邊說邊笑。</p>
屋里頭，許大茂和三個大爺看著火爐上的雞湯，臉色都變了。人贓并獲！</p>
“燉得還挺香！”</p>
“傻柱，你怎么能干這事呢！”</p>
“偷東西，都偷到咱院子里來了！”</p>
劉海中走過去聞了聞，抬頭問傻柱。</p>
“二大爺，你該配眼鏡就趕緊去配吧！你這眼神也太不行了！”傻柱氣呼呼地說了一句，一臉的不樂意。</p>
“傻柱，別廢話，老實說，這雞哪兒來的？”閻埠貴看了一眼砂鍋里的雞湯，小眼睛一眨一眨的。突然也開口問了一句。心里卻琢磨著：要是這雞是偷來的，就得交給他們三個大爺處理。</p>
到時候，說不定還能分碗雞湯喝喝。</p>
“我買的��！”</p>
“你從哪兒買的？”閻埠貴步步緊逼。</p>
可傻柱答不上來。</p>
這雞根本不是買的，是偷的。</p>
從單位食堂偷的，給領導做飯的時候少放了一只。</p>
剩下的半只，他順手帶回家了。</p>
現在要是說不出來，事就大了。</p>
被閻埠貴問得一時語塞，干脆耍起無賴來。</p>
“我偷的，你們想怎么樣吧！！”</p>
站在三個大爺后面的許大茂一聽這話，立馬跳起來喊道：“三位大爺，你們都聽見沒？”</p>
“傻柱那家伙就是個賊，偷了我家的老母雞，我可是打算給我老婆補補身子的！”</p>
傻柱一聽許大茂這話，立馬回懟：</p>
“滾一邊去，你老婆就是個光叫不下蛋的母雞！”</p>
“還懷孕呢，你做夢去吧，你這輩子都沒那福分！”</p>
許大茂最怕什么？</p>
當然是別人提他老婆婁小娥懷不上孩子的事。</p>
現在傻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罵他老婆，說他老婆是只不下蛋的雞，</p>
許大茂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。</p>
“傻柱，你大爺的，竟敢罵我！”</p>
“我現在就去報警，把你送進監(jiān)獄！”</p>
“讓你坐牢，讓你去勞動改造！”</p>
可這時候，一直沒吭聲的易忠海，</p>
一聽許大茂要報警，臉色立馬拉了下來。</p>
他大聲說道：</p>
“報什么警！報什么警！”</p>
“給我回來，今晚把全院的人召集起來開個會！”</p>
易忠海一發(fā)話，</p>
許大茂本想再爭辯幾句，但也不敢吭聲了。</p>
畢竟，在這個四合院里，誰也不敢惹易忠海這位大爺。</p>
這些年，院里不管有什么事，都得經過他點頭才能解決。</p>
現在見他晚上要開大會，</p>
許大茂也只能點頭答應，</p>
拉著婁小娥，沖著傻柱吼道：</p>
“你等著看，傻柱！”</p>
“我跟你沒完！”</p>
說完轉身就走。</p>
其他人看了看傻柱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，</p>
也都一個個離開了。</p>
易忠海走出來，對圍觀的人說道：</p>
“今晚，大家都來�！�</p>
“咱們商量一下，這事該怎么處理！”</p>
“現在都別圍在這兒了，趕緊回家做飯吃飯，準備開會！”</p>
聽到這話，</p>
大院里的住戶們紛紛散去。</p>
不過走的時候，幾個人聚在一起，還是議論個不停。</p>
這只雞到底是不是傻柱偷的？</p>
要是傻柱偷的，該怎么處置？</p>
許大茂老婆不下蛋，到底是許大茂的問題，還是婁小娥的問題？</p>
八卦這事，跟吃飯一樣，越嚼越有味。</p>
很多人一到家，就趕緊開始做飯。</p>
生怕晚了，錯過熱鬧。</p>
這時候，在后院的蘇燁，</p>
壓根沒出門，飯菜早就做好了，擺在桌上。</p>
他美滋滋地吃了起來。</p>
土豆又軟又糯，還帶點甜，</p>
牛肉燉得爛爛的，入口就化，真是美味極了。</p>
更別說紅燒肉了，</p>
紅彤彤的，看著就讓人流口水。</p>
光是看著，就想多吃幾口。</p>
系統獎勵的精品大米也特別香。</p>
這種米飯，就算沒有菜，也能讓他吃下兩大碗。</p>
更別提還有美味的土豆燉牛肉和紅燒肉呢。</p>
吃起來真是太過癮了。</p>
蘇燁埋頭大口大口地吃著。</p>
晚上還有好多體力活等著干呢，秦淮茹那腰，奪命刀。</p>
蘇燁要是沒養(yǎng)足精神，晚上恐怕對付不了這個俏寡婦。</p>
……</p>
與此同時，</p>
在中院賈家的飯桌旁。</p>
秦淮茹正看著三個孩子。</p>
他們一個個慢悠悠地喝著粥，啃著雜糧饅頭。</p>
一點也沒有平時那種狼吞虎咽的勁。</p>
只有棒梗，拿著個雜糧饅頭，拼命地往下吞。</p>
“看什么看，快點吃！”</p>
“你們不是老嚷嚷著餓嗎？”</p>
“今天這是怎么了？”</p>
聽了她的話，</p>
小當和槐花都低著頭，悶聲不響。</p>
棒梗也低著頭不吭聲。</p>
“棒梗，跟媽說實話！”</p>
“許大茂家的老母雞，是不是你偷去烤了，還跑到軋鋼廠食堂偷醬油？”</p>
蘇燁的話，只是他的一面之詞。</p>
秦淮茹不太敢全信，所以想從棒梗嘴里確認一下。</p>
可棒梗還沒開口呢，</p>
一旁的賈張氏就猛地一拍桌子：</p>
“秦淮茹，你瞎咧咧什么呢？”</p>
“我孫子才不是那種人呢，你再胡說八道，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！”</p>
可這時，小當和槐花的衣服上，</p>
到處都是油點子，</p>
再加上他們那不吃飯的樣。</p>
棒梗也沒有要反駁的意思。</p>
秦淮茹一下子就明白了。</p>
她對賈張氏說：</p>
“媽，你別再護著他們了，他們是我的孩子，當媽的還能冤枉他們不成？”</p>
“你看他們胸前的油漬，再看看這幾個孩子，這像吃飯的樣子嗎？”</p>
“他們肯定在外面吃過了，所以才這樣！”</p>
“你不知道，后院的蘇燁親眼看見了，人家好心沒告訴保衛(wèi)科，不然早就把他們給抓了！”</p>
“今天下班回來，就是叫我過去說這事的！”</p>
“還有……”</p>
聽到秦淮茹這么說，</p>
賈張氏趕緊問：</p>
“還有什么？你快說呀！”</p>
“他還給我出了個主意，讓我晚上開大會的時候，別讓他們出去，裝作不知道這事。然后把偷雞的事推給傻柱，讓他背鍋�！�</p>
“傻柱今天從單位拿回半只雞，說是給雨水補身子，正好讓他承認是他干的！”</p>
“這樣一來，就跟我們家棒梗沒關系了，全是傻柱干的！”</p>
秦淮茹連忙說道。</p>
“什么？”</p>
“這個傻柱，雨水那個賠錢貨，給她補什么身子！”</p>
“有雞肉都不給我們，真是個白眼狼！”</p>
“我孫子要是敢偷東西，傳出去還怎么見人，將來還怎么立足？”</p>
“這事肯定是傻柱干的，誰讓他拿了雞肉不分給我們，反倒給那個賠錢貨吃！”</p>
賈張氏一聽秦淮茹這么說，</p>
立馬就開腔大罵。</p>
在她眼里，</p>
四合院里只要有人有好東西，就得分給她們一份。</p>
不分的話，那就是不講究，不是好東西，</p>
她非得罵上幾句才痛快。</p>
現在聽說傻柱從單位拿回半只雞，竟然給了何雨水，沒給她家，</p>
更是罵得不可開交。</p>
最后她干脆同意，讓傻柱背鍋，</p>
好撇清自家的棒梗。</p>
要是真把傻柱送進監(jiān)獄，她們也不會心疼半分。</p>
“行，就這么辦！”</p>
“記住了，今晚開大會，你們都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家里寫作業(yè)、睡覺！”</p>
“誰要是敢出去，看我不收拾你們！”</p>
秦淮茹瞪著棒梗，再三叮囑。</p>
“嗯，知道了，媽�！�</p>
……</p>
一眨眼，</p>
就到了晚上。</p>
有些吃了早飯就出門的人，已經帶著小馬扎來到了中院的空地上。</p>
大家聚在一起，閑聊著天，</p>
都在等大會開始。</p>
晚上七點半，</p>
蘇燁拾掇利索，喝了一杯水，</p>
又抓了些瓜子和花生，慢悠悠晃到中院。</p>
他環(huán)顧院子，</p>
人都差不多到齊了，就差三位大爺。</p>
他也不著急，</p>
找了個角落，靠在那兒，</p>
靜靜等著，但眼睛卻一直在人群中逡巡。</p>
左邊坐著許大茂兩口子，右邊是傻柱，雙手插兜，一臉的不在乎。</p>
秦淮茹和賈張氏坐在中間靠前的位置。</p>
空地上擺著一張桌子，那是三位大爺的座位。</p>
不過他們還沒到。</p>
過了一會兒，傳來一陣咳嗽聲。</p>
蘇燁看見三位大爺從易忠海家走出來。</p>
慢悠悠走到場地中間，坐下。</p>
劉海中第一個站起身來說道：</p>
“今天開全院大會，就一件事！”</p>
“許大茂家的老母雞被人偷了一只……”</p>
“現在有人家的爐子上正燉著一只雞呢！”</p>
“可能是巧合，也可能不是。我和一大爺、三大爺商量了一下。”</p>
“決定召開這次大會，下面請咱們院里最有威望的一大爺來主持！”</p>
說完，劉海中慢慢坐下，</p>
拿起旁邊的搪瓷缸子，喝了口水。</p>
易忠海坐在中間的位置，臉色陰沉，掃視了一圈，</p>
最后把目光定在傻柱身上。</p>
“別的我就不多說了，大家也都看在眼里，聽在耳里了。”</p>
“柱子，你實話實說，許大茂家的老母雞，到底是不是你給偷走的？”易忠海壓低聲音問道。</p>
傻柱連忙辯解：“一大爺，您這真是錯怪我了！”</p>
“真不是我偷的！”</p>
“您還不知道我嗎？我又不是賊，我偷什么雞呀！”</p>
傻柱擺著頭，堅稱自己沒偷。</p>
坐在對面的許大茂聽后，伸出手指問道：</p>
“傻柱，那我問你，你家的雞到底是哪兒來的？”</p>
“還能哪兒來，我買的呀！”傻柱回答。</p>
劉海中追問：“在哪兒買的？”</p>
傻柱說：“在菜市場買的唄！”</p>
閻埠貴接著又問：“哪個菜市場？東單的還是朝陽的？”</p>
傻柱說：“朝陽菜市場！”</p>
經過這一連串的追問，</p>
傻柱剛把這話說完。</p>
閻埠貴坐在那兒，立馬撇了撇嘴。</p>
“這就不對勁了！”</p>
“從咱這兒到朝陽菜市場，就算坐公交，來回也得半個多小時呢！”</p>
“這還沒算上你買雞、殺雞的時間，你什么時候下班的呀？”</p>
閻埠貴一連串地問著。</p>
把傻柱問得半天說不出話來。</p>
他可不敢承認自己提前下班，那可是大事。</p>
但話已經說出去了，想收回也來不及了。</p>
只能尷尬地搖搖頭，坐在那兒默不作聲。</p>
大家看他這樣，基本都猜到了。</p>
這只雞肯定是偷許大茂家的。</p>
易忠海見勢頭不對，趕緊又開口問道：</p>
“何雨柱，我再給你一次機會，這只雞到底是不是你給偷的？”</p>
聽到這話，傻柱下意識地朝斜對面的秦淮茹看了一眼。</p>
今天棒梗去食堂偷醬油，沒偷成，反倒把許大茂給砸了。</p>
現在傻柱也明白了，這只雞可能是棒梗偷的。</p>
所以他忍不住朝秦淮茹望去。</p>
兩人眼神一對上，只見秦淮茹眼里滿是乞求，臉上盡是害怕。</p>
傻柱莫名地心就軟了，脫口而出：</p>
“就算是我偷的吧！”</p>
這句話一說出來，整個院子里的人都開始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。</p>
“嘿，這是什么話呀，偷就是偷，怎么還‘算是’呀！”</p>
“這到底是傻柱偷的還是不是？”</p>
“我看就是他偷的，死鴨子嘴硬，就是不愿意承認！”</p>
“那他這是什么意思呀？”</p>
“誰知道呢，還得看一大爺怎么說！”</p>
“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