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易忠海瞇著眼，</p>
直勾勾盯著蘇燁，半天沒吭聲。</p>
地上的傻柱，終于回過味來，</p>
慢悠悠睜開眼，</p>
看看眼前這一片混亂，一時也傻眼了。</p>
哎，怎么回事呢，我就這么被一腳踹飛了。</p>
“一大爺，我這是怎么啦……”</p>
“對了，蘇燁那混小子呢，我得收拾他！”</p>
傻柱這話一出口，沖動得很，</p>
蘇燁卻笑了。</p>
“這家伙，打傷了保衛(wèi)科的人，現(xiàn)在還敢威脅人！”</p>
“易師傅，你說，我怎么處理傻柱好？”</p>
望著蘇燁那淺淺的微笑，</p>
易忠海心里直發(fā)涼。</p>
他想不明白，以前那個溫順得像小羊羔似的蘇燁，</p>
怎么突然間就變成了大惡狼！</p>
“小蘇，我承認(rèn)，剛才的事，是我欠考慮了�！�</p>
“處理得過了頭�！�</p>
“但咱們都是一個院的鄰居，咱們院子年年都是文明四合院的榜樣，街道辦年年給咱不少好處呢�！�</p>
“這事要是鬧大了，影響肯定不好，標(biāo)兵稱號沒了，獎勵也沒了。所以，看在大家的份上，這事就別往廠里保衛(wèi)科捅了�！�</p>
“咱們內(nèi)部解決，怎么樣？”</p>
“當(dāng)然了，傻柱怎么處理，你是保衛(wèi)科的人，你說了算，我們都聽你的！”</p>
易忠海擠出一絲笑，</p>
朝蘇燁低了頭。</p>
哎喲！</p>
大伙兒聽著易忠海這話，</p>
一個個都愣了。</p>
我的天，</p>
多少年了，</p>
沒見過易忠海給人低頭認(rèn)錯，</p>
今兒個算是開了眼了。</p>
同時，</p>
看蘇燁的眼神也復(fù)雜了。</p>
想想以前的蘇燁，</p>
被易忠海欺負(fù)時，總是低眉順眼的，跟團泥巴似的，隨便怎么捏。</p>
今兒個這是怎么啦，怎么突然變得這么有骨氣了？</p>
說話辦事也頭頭是道，一點破綻沒有，讓人找不到下手的地方。</p>
就算是傻柱躺在地上，也沒理由找蘇燁要賠償。</p>
因為大伙兒都親眼看見了，是傻柱先動的手，蘇燁還勸過他呢，他不聽，非要動手，被打也只能自認(rèn)倒霉。</p>
“哎呀，你這可真是讓我為難！”</p>
“我這才來一個月的小職員，不知道怎么處理這事！”</p>
“你是四合院的一大爺，這事還得你拿主意！”</p>
“不過，我希望易師傅你能公正處理！”</p>
“對了，傻柱打我，我現(xiàn)在頭疼得厲害，估計待會兒得去看醫(yī)生拿點藥，這醫(yī)藥費也得傻柱出，你說是這個理兒不？”</p>
蘇燁笑著說。</p>
見他這么說，</p>
易忠海沉默了一會兒，然后開了腔：</p>
“今天何雨柱偷了許大茂家的老母雞，被當(dāng)場逮住了，沒什么好說的，必須賠！”</p>
“何雨柱，把燉著的雞給許大茂，再賠五塊錢�！�</p>
“另外，你給蘇燁造成了傷害，還得賠三塊錢醫(yī)藥費�！�</p>
說完，易忠�？纯刺K燁，問他的意見。</p>
但蘇燁卻擺了擺手說：</p>
“三塊錢也太摳門了吧！而且給許大茂的賠償也太少了，那可是能下蛋的老母雞呢。我看，不如賠他十塊錢！”</p>
“至于我呢，也得十塊錢，傻柱那事真把我嚇壞了，到現(xiàn)在心還砰砰跳呢！”</p>
蘇燁這話說得那叫一個溜，</p>
大家心里頭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。</p>
以前還真沒看出來他有這能耐。</p>
易忠海也不想再磨嘰了，聽到蘇燁這么說，爽快地點了點頭：</p>
“行，就照你說的辦，傻柱賠你和許大茂每人十塊錢！”</p>
“傻柱，拿錢去！”</p>
傻柱本來就疼得直哼哼，這會一聽要拿十塊錢，立馬不樂意了：</p>
“什么？十塊錢！”</p>
“一大爺，這不合理，十塊錢都能買多少只老母雞了！”</p>
“再說了，憑什么我挨了打還得自己掏錢？”</p>
傻柱還在那兒嚷嚷個不停。</p>
易忠海一聽，臉立馬拉了下來。</p>
要不是因為傻柱，自己何必向蘇燁那小子低頭？</p>
要不是因為他，自己哪能被蘇燁欺負(fù)得這么慘，還沒招兒？</p>
要不是因為他……</p>
越想越生氣。</p>
這傻柱，真是給臉不要臉，居然還不樂意。</p>
他一氣之下真想甩手走人，再也不管這事了。</p>
可這么多年了，他早把傻柱當(dāng)成了親兒子一樣看待。</p>
別人的事他可以不管，抬腿就走。</p>
但傻柱的事，他不能不管，因為他兩口子還指著傻柱養(yǎng)老送終呢。</p>
“還磨蹭什么呢！”</p>
“趕緊拿錢，你偷雞還有理了！”</p>
“二十塊錢能買多少母雞你心里沒數(shù)嗎？早干什么去了！”</p>
“快去！”</p>
看到易忠海臉色不對，</p>
傻柱本來還想硬氣一回，不給錢，</p>
但最后還是嘆了口氣，</p>
轉(zhuǎn)身回屋拿錢去了。</p>
沒一會兒，</p>
他拿著二十塊錢出來了，遞給易忠海。</p>
那臉色，比吃了黃連還苦，明顯是被氣得不輕。</p>
“蘇燁，這是你的十塊錢。”</p>
“許大茂，這是你的�！�</p>
他把二十塊錢一分為二，一人一張大團結(jié)，遞了過去。</p>
蘇燁笑嘻嘻地接了過來，</p>
許大茂更是樂得合不攏嘴。</p>
一只母雞能值幾個錢？</p>
現(xiàn)在不光白吃了一只雞，還能拿到十塊錢，</p>
這種好事打著燈籠都難找！</p>
“謝謝一大爺！”</p>
“蘇燁，也謝謝你，今天要不是你給我撐腰，我可就冤枉死了！”</p>
“走，跟我回去，咱們一塊吃！”</p>
許大茂難得大方了一回，</p>
笑著邀請?zhí)K燁一塊回去吃雞。</p>
不過，</p>
蘇燁剛吃完飯，牛肉和紅燒肉還在肚子里沒消化呢。</p>
根本沒法吃下去。</p>
“不用客氣，咱們都是鄰居嘛�！�</p>
“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受氣呀�！�</p>
“再說了，我還是軋鋼廠保衛(wèi)科的，咱們四合院是軋鋼廠的家屬區(qū)，我看見了，哪能不管呢�！�</p>
聽著兩人談笑風(fēng)生，</p>
易忠海的臉色更難看了。</p>
“散了吧！”</p>
他繃著臉喊了一句，</p>
然后轉(zhuǎn)身就走。</p>
一大媽也連忙跟上。</p>
其他人見狀，也都站起身，</p>
拿著小馬扎和小板凳，陸陸續(xù)續(xù)離開了中院。</p>
不過，今天這事，肯定不會輕易罷休。</p>
別說易忠海了，光是傻柱，就不會輕易放過這事。</p>
他的脾氣，別人不清楚，蘇燁可是心知肚明。</p>
想起原著里，閻埠貴收了他的土特產(chǎn)，卻沒給他牽線冉秋葉。</p>
他知道了以后，當(dāng)天晚上就把閻埠貴的自行車胎給卸了賣掉。</p>
所以，傻柱這人，特別記仇。</p>
“蘇燁，你給我等著看！”</p>
“今天這事，沒完，從今往后，你要還能在食堂吃上頓好的，我他媽就跟你姓！”</p>
傻柱指著蘇燁，咬牙切齒地威脅。</p>
這就是他的手段。</p>
為什么整個大院的人都不愿意跟他計較，除了看在易忠海的面子上，還有一個原因，就是傻柱的工作。</p>
他是第四軋鋼廠食堂的大廚。</p>
誰要是得罪了他，打飯時稍微手一抖，勺子里的菜就能少一半。</p>
再狠點，直接掉三分之二。</p>
花一份錢，只能吃三分之一的菜，誰能受得了？</p>
所以現(xiàn)在，傻柱就想拿這個來嚇唬蘇燁。</p>
但蘇燁不一樣，有了系統(tǒng)后，他根本不在乎去不去食堂吃那大鍋飯。</p>
就算去了，要是敢找他麻煩，他也照收拾不誤。</p>
“你也就這點出息！”</p>
“行，我等著，你要真有種，就來，我蘇燁全接著！”</p>
“你以為你是誰，跟老子比？”</p>
蘇燁瞟了傻柱一眼，罵了一句，轉(zhuǎn)身就走，眼神里滿是輕蔑。</p>
臨走前，他還看了秦淮茹一眼。</p>
秦淮茹也剛好看見蘇燁的眼神，不知道為什么，想到晚上蘇燁對她說的話，還有剛才的事，心里竟然有點發(fā)怵。</p>
她看到蘇燁的眼神，下意識地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。</p>
許大茂和婁小娥端著砂鍋，也跟上來了。</p>
“小蘇，你一個人也不容易�！�</p>
“晚上估計也沒吃什么好的吧，來，跟阿姨回去，正好燉了鍋雞，一起嘗嘗。”</p>
“傻柱雖然人不怎么樣，但做飯還是有兩把刷子的，吃飽了就喝點雞湯。”</p>
婁小娥湊過來，笑著邀請。</p>
回頭看了一眼，婁小娥身材挺有肉感，雖說長相上比秦淮茹稍微差點。</p>
但在這個年頭，她也算是個挺標(biāo)致的人了。</p>
特別是她那股子從小被寵出來的氣質(zhì)，跟大院里的其他女人比起來，更有一種特別的魅力。</p>
她胸前的曲線，就算是穿著厚厚的衣服，也還是能看出明顯的輪廓。</p>
今天能把秦淮茹搞定。</p>
不過，婁小娥也挺好的。</p>
蘇燁心里琢磨著，許大茂最近有沒有什么把柄可以抓，用來威脅婁小娥。</p>
說不定連她也能一起搞定。</p>
許大茂這人就愛喝酒，一喝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，根本不清楚自己干了些什么。</p>
原著里頭，傻柱就是用這辦法讓許大茂出了大洋相。</p>
最后，許大茂還得管傻柱叫爺爺呢。</p>
再就是他好色。</p>
秦淮茹給傻柱介紹表妹，結(jié)果半道上被許大茂給截了胡。</p>
要是能拿到這些事的證據(jù)，稍微動動腦筋，說不定就能把婁小娥也給拿下。</p>
這么一想，現(xiàn)在跟許大茂一家表面上處好關(guān)系，也挺好的。</p>
于是蘇燁笑著說：</p>
“小娥阿姨，既然這樣，那我就不客氣啦！”</p>
“恭敬不如從命，這雞湯我就喝了哈！”</p>
一聽蘇燁答應(yīng)了，許大茂和婁小娥立馬就笑了。</p>
拽著蘇燁就往家里拽。</p>
……</p>
這時候，秦淮茹回到家，跟賈張氏打了聲招呼，轉(zhuǎn)身就往傻柱家走去。</p>
今天傻柱替棒梗背了鍋，她得去安撫一下。</p>
畢竟，這個長期飯票可不能丟。</p>
更重要的是，傻柱居然還有存款，這可絕對不能放過。</p>
得想辦法弄點出來！</p>
傻柱的廚藝都是從他那跟寡婦跑了的爹何大清那兒學(xué)的。</p>
靠著這一手川菜，他在食堂混得風(fēng)生水起。</p>
后來還遇到了個難得的機會，認(rèn)識了那位大領(lǐng)導(dǎo)。</p>
很明顯傻柱身上還有油水。</p>
再說蘇燁。</p>
進(jìn)了許大茂家，屋里雖說不是特別整潔，但也還算過得去。</p>
能坐得住人。</p>
許大茂把從傻柱那兒拿的雞湯擱爐子上熱熱。</p>
又叫婁小娥拿著錢和糧票，去巷口熟食店買點菜回來。</p>
“蘇燁，今天這事，真是得好好謝謝你！”</p>
“以前我還真沒看出來，你力氣這么大，連傻柱那家伙都不是你的對手！”</p>
“我就納悶了，你以前怎么就一直忍著不還手呢？”</p>
“任由他們那樣欺負(fù)你，你都不吭一聲！”</p>
感謝的話說完了。</p>
許大茂就好奇地問。</p>
這個問題，不光是他，家里其他人也都議論紛紛呢。</p>
為什么以前蘇燁面對傻柱的欺負(fù)，從來都不反抗呢？</p>
面對易忠海的刁鉆和排擠，蘇燁從來都沒頂過嘴。</p>
怎么今兒個突然間就反擊了呢？</p>
“剛到廠里，好多事都還沒摸清門路�！�</p>
“所以在四合院里，我一直都是能忍就忍，覺得退一步能少很多麻煩�！�</p>
“可有些人吧，就喜歡得寸進(jìn)尺，比如說易師傅和傻柱�！�</p>
“他們把我當(dāng)軟柿子捏，我爸媽給我留的東西和錢，大半都進(jìn)了他們的腰包，再這樣下去，我連活路都沒有了�！�</p>
“更別說以后娶妻生子了，我現(xiàn)在身無分文，拿什么娶媳婦？”</p>
“大茂叔，你說我說的在不在理？”</p>
這個十八歲的小伙子訴說著心里的委屈，用不了幾天，四合院里的人都會知道。</p>
蘇燁不是想跟誰過不去，他是想守住自己的東西。</p>
所以他今天才會表現(xiàn)得這么強硬。</p>
樹立好形象很重要。</p>
特別是在現(xiàn)在這個時代，名聲比什么都重要。</p>
只要名聲好，什么事都好辦。</p>
“你說得沒錯�！�</p>
“你不知道，以前我看見他們欺負(fù)人，我也想出頭�！�</p>
“不過大茂叔我也不怕你笑話，傻柱打人太狠了，我要是幫你說話，我自己也得挨揍�！�</p>
“所以我真不敢多管閑事。再說一大爺，在四合院里最有面子，他說的話，我哪敢反駁�！�</p>
“所以蘇燁，你別怪我不講義氣，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”</p>
“今天咱叔倆喝兩杯，算是我給你賠個禮，希望你別往心里去。”</p>
許大茂一臉真誠地說。</p>
不了解他性格的人，肯定會被他打動，說不定還會心生感激。</p>
但蘇燁心里清楚。</p>
這家伙壞透了。</p>
要是比陰險狠毒，沒人能超過他。</p>
他現(xiàn)在這么說，不是因為今天蘇燁幫他出頭，給他賺了十塊錢。</p>
他另有打算。</p>
果然沒錯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