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    二十三歲的孟長煜跪在地上，無比虔誠地將所有家當全堆在她面前。</p>

    “這是我的車，這是我的房產(chǎn)證，這張卡里有我的所有資產(chǎn)�！�</p>

    幽幽燭火映照他青澀的臉龐，他深吸一口氣，鼓足了勇氣抬頭看向她。</p>

    “我以為開口的時間地點很重要，后來才發(fā)現(xiàn)，其實唯一重要的只有你，我知道你一直想去瑞士，但我已經(jīng)等不及了，我們可以在瑞士結婚，此刻，我只想知道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寧禎，你愿意嫁給我嗎？”</p>

    過往的畫面，一幀一幀回放在她的眼前。</p>

    現(xiàn)在，他們?nèi)缂s一同站在了瑞士的土地上。</p>

    孟長煜走向婚姻，而她，走向死亡。</p>

    寧禎看著孟長煜，他還是那張臉，卻再看不到過去的一點影子。</p>

    她深吸一口氣，淚水瘋狂在心里流淌，可臉上卻沒有一滴淚。</p>

    她笑著說：“恭喜，祝你們幸福�！�</p>

    醫(yī)院回廊的風聲嗚咽，不知道是在為誰哭泣。</p>

    從醫(yī)院出來，寧禎去醫(yī)療機構送資料。</p>

    工作人員接過資料：“施行安樂死時，需要親屬在場……”</p>

    他說著看向寧禎無人的身后，目光頓了頓。</p>

    寧禎“嗯”了一聲。</p>

    “我一個人就可以了。”</p>

    工作人員沒再說什么，微微嘆了口氣。</p>

    “還有3天時間，你……就好好享受最后的時光吧�！�</p>

    離開機構后，寧禎接到了孟長煜打來的電話。</p>

    她愣了幾秒，才接起來。</p>

    電話那邊沒有說話，只有輕淺的呼吸聲，可寧禎還是紅了眼眶。</p>

    她暗罵自己沒用，深吸一口氣，才顫聲喊道：“孟長煜……”</p>

    下一刻，那邊傳來喬冉的聲音：“不是他，是我啦�！�</p>

    恍如一盆冷水從頭淋下，寧禎猛地驚醒：“抱歉，有事嗎？”</p>

    “明天我和孟長煜去挑婚紗，他眼光不好，我身邊也沒有女性朋友，我想讓你幫我一起挑，可以嗎？”</p>

    電話中喬冉聲音甜蜜。</p>

    寧禎攥緊手機，下意識想拒絕：“我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