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“寫吧！”</p>
蕭啟將詔書，重重拍在蕭鼎面前的破舊案幾上。</p>
聲音低沉道：“寫下罪己詔，承認你的罪行，退位禪讓。”</p>
蕭鼎緩緩抬起頭，那雙深邃的眸子直直地對上蕭啟的目光。</p>
沒有憤怒，只有一片死寂般的平靜。</p>
許久！</p>
“罪己詔？”</p>
蕭鼎的聲音低啞，不疾不徐道：“好啊，我寫�！�</p>
“別�；�，寫清楚你的罪行，別讓我們難做�！�</p>
蕭鼎沒有回應，只是緩緩坐到案幾前。</p>
拿起毛筆，蘸了蘸墨硯。</p>
他的手中的動作，不急不緩。</p>
侍衛(wèi)們站在一旁，面面相覷。</p>
沙沙沙！</p>
筆尖觸碰到紙面！</p>
蕭鼎的字跡依舊剛勁有力。</p>
他一筆一劃地寫著。</p>
“朕有大罪！”</p>
“朕親小人遠賢臣，罪有應得！”</p>
他邊寫邊低聲念出，聲音雖輕，卻字字清晰。</p>
蕭啟的臉色微微一變。</p>
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，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。</p>
他只能站在一旁，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與不安。</p>
“親小人遠賢臣？”</p>
蕭鼎停下筆，抬頭瞥了蕭啟一眼。</p>
眼中閃過一抹譏諷。</p>
“這話可沒說錯�！�</p>
“朕當初信錯了人，把一幫狼心狗肺的東西養(yǎng)在身邊，果然是罪有應得啊�！�</p>
蕭啟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，拳頭不自覺地攥緊。</p>
他聽得出蕭鼎這話里的暗諷。</p>
分明是在罵他和那幫兄弟姐妹。</p>
可他不敢發(fā)作，至少現(xiàn)在不敢。</p>
——百萬勤王大軍如山般壓在他心頭，他需要這份罪己詔來保命。</p>
“繼續(xù)寫！”</p>
蕭啟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，聲音里滿是壓抑的怒意。</p>
蕭鼎輕笑一聲，低頭繼續(xù)寫下第二句：</p>
“朕有大罪，朕重親情罔律法，罪有應得！”</p>
念到這里，蕭鼎故意停頓了一下。</p>
目光掃過一旁被侍衛(wèi)按住、已經(jīng)癱軟如泥的蕭柔。</p>
“重親情，罔律法……呵，朕為了親情，連命都差點搭上，結果換來的卻是一群白眼狼反咬一口。”</p>
“真是，罪有應得啊�！�</p>
蕭柔的身體微微一顫。</p>
那雙眼眸中閃過一絲痛楚。</p>
可她已無力掙扎，只能任由淚水無聲地滑落。</p>
嘎吱！——</p>
蕭啟握緊拳頭，臉色愈發(fā)難看！</p>
額角青筋暴起！</p>
“夠了！”</p>
蕭桓再也忍不住，暴躁地沖上前。</p>
一腳踢翻了旁邊的破爛燭臺，怒吼道。</p>
“你他娘的再陰陽怪氣，信不信本王現(xiàn)在就弄死你？！”</p>
蕭鼎抬起頭，目光冷冷地掃過蕭桓。</p>
嘴角的笑意不減反增。</p>
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不屑：</p>
“弄死我？”</p>
“四弟，憑你的膽子，敢嗎？”</p>
“別說女帝就在蒼南洲，就算她沒來，你也不敢動我一根汗毛�！�</p>
“因為你們都知道，沒了我這罪己詔，你們誰都別想活下去！”</p>
蕭桓被這話噎得一滯，臉色漲得通紅，眼中滿是怒火。</p>
可雙腿卻是被釘在了原地，竟真的不敢再上前一步。</p>
蕭啟咬緊牙關，強壓下怒火。</p>
狠狠瞪了蕭桓一眼，示意他退下。</p>
隨后轉頭對蕭鼎冷聲道：“少廢話，繼續(xù)寫！”</p>
蕭鼎聳了聳肩，毫不在意地低下頭，繼續(xù)寫下最后一句：</p>
“朕有大罪，朕縱宗族為虎作倀，罪有應得！”</p>
呼！——</p>
寫完這一句，蕭鼎停下筆，抬頭直視蕭啟。</p>
“縱宗族為虎作倀……這話說得再貼切不過了。”</p>
“朕當年縱容了一群畜生，給了他們權勢，結果他們反過來咬主，連天理都不顧了�！�</p>
“你們說，這樣的宗族，留著還有什么用？”</p>
“不如昭告天下，荒古帝國皇室不仁，干脆推翻了干凈！”</p>
嘩啦啦！——</p>
此言一出，整個冷宮內(nèi)驟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</p>
蕭啟的瞳孔猛地一縮！</p>
好似被雷霆擊中，身體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。</p>
蕭桓、蕭慧等人更是目瞪口呆。</p>
“你……你說什么？！”</p>
蕭啟的聲音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！</p>
他的手掌緊緊攥著詔書，指節(jié)因用力而泛白。</p>
隨時準備將這張紙撕碎。</p>
啪嗒！</p>
蕭鼎卻只是冷冷一笑。</p>
將筆地扔回案幾上，發(fā)出一聲清脆的響聲。</p>
蕭鼎站起身，盡管被囚禁多日，身形依舊挺拔如松。</p>
氣勢凌厲！</p>
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蕭啟，眼神中帶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淡漠。</p>
“朕說，荒古帝國皇室不仁，早就該推翻！”</p>
蕭鼎的聲音低沉而冰冷。</p>
“你們不是想要罪己詔嗎？拿去！”</p>
蕭啟顫抖著手指，幾乎要捏碎那張薄薄的宣紙。</p>
他死死盯著上面那句“縱宗族為虎作倀，罪有應得”</p>
只覺得一股涼氣，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。</p>
這哪里是什么罪己詔！</p>
這分明是遞給那些叛臣賊子！</p>
尤其是戍邊那十個混賬老匹夫的刀子！</p>
“你……你這是什么意思？”</p>
蕭桓最先沉不住氣。</p>
“‘縱宗族為虎作倀’？你這是在說我們嗎？說我們是虎狼？！”</p>
他瞪著蕭鼎，那眼神恨不得將蕭鼎生吞活剝。</p>
可腳步卻是被先前那番話釘死在原地，不敢再上前分毫。</p>
蕭慧的臉色鐵青，眼神陰鷙得能滴出水來。</p>
她比蕭桓想得更深一層，惱怒道：</p>
“何止是罵我們！”</p>
“這份罪己詔一旦公之于眾，戍邊那十個老東西，豈不是更加名正言順了？”</p>
“他們本就是打著‘清君側’、‘除奸佞’的旗號作亂。”</p>
“如今蕭鼎親口承認‘宗族為虎作倀’，豈不正好印證了他們的說辭？！”</p>
此言一出；</p>
冷宮內(nèi)的空氣都凝固了。</p>
蕭啟的呼吸猛地一窒，太陽穴突突地跳著。</p>
他當然明白蕭慧的意思。</p>
這些年；</p>
戍邊十大將軍以抵御外敵為名，擁兵自重！</p>
對朝廷陽奉陰違，早已是心腹大患。</p>
他們之所以還未公然反叛，不過是缺一個足以蠱惑人心的借口。</p>
而蕭鼎這份“罪己詔”；</p>
尤其是那句“縱宗族為虎作倀”！</p>
簡直就是將這個天大的借口，親手送到了那些叛將的手上！</p>
一旦這詔書傳出去，那些叛將完全可以說，連廢帝都承認了皇室宗親的不堪。</p>
他們起兵，是為了匡扶社稷，是為了鏟除這些“虎狼”！</p>
到時候；</p>
天下人心向背。</p>
他們這些“新貴”，反而成了真正的亂臣賊子！</p>
“混賬！他是故意的！”</p>
蕭澈一直陰沉著臉，此刻終于開口。</p>
“他這是要借刀殺人！”</p>
“借那些叛將的刀，來殺我們！”</p>
蕭寧和蕭婉早已嚇得面無人色。</p>
她們聽不懂那些彎彎繞繞的權謀，但她們能感受到兄長姐姐們身上散發(fā)出的那種幾乎要噬人的怒火和恐懼。</p>
蕭啟猛地抬起頭，死死盯著蕭鼎。</p>
那眼神是要將他凌遲！</p>
“你好狠毒的心思！”</p>
“你這是要讓整個荒古帝國都為你陪葬嗎？”</p>
“讓那些叛將得逞，天下大亂，蕭家失去皇權正統(tǒng)，這就是你想要的？！”</p>
蕭啟氣得眼前陣陣發(fā)黑！</p>
他怎么也沒想到，蕭鼎竟會寫出這樣一份“罪己詔”！</p>
這哪里是認罪，這分明是拱火！</p>
是煽動！</p>
他恨不得立刻下令將蕭鼎拖出去千刀萬剮！</p>
可理智卻死死地扼住了他的沖動。</p>
不行；</p>
不能動他。</p>
至少現(xiàn)在不能！</p>
這個混賬東西；</p>
這個瘋子！</p>
偏偏是他們眼下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。</p>
是他們用來安撫天下，震懾宵小，甚至……</p>
甚至應對那位即將到來的恐怖存在。唯一的依仗！</p>
蕭桓站在一旁，臉色鐵青。</p>
拳頭捏得咯吱作響，嘴里低聲咒罵著：</p>
“這個狗東西，話里全是毒！”</p>
“三哥，干脆一刀宰了他，省得他在這兒挑撥離間！”</p>
“閉嘴！”</p>
蕭啟猛地轉頭，狠狠瞪了蕭桓一眼。</p>
“你懂個屁！現(xiàn)在殺他？那咱們才是真坐實了亂臣賊子的名頭！”</p>
“到時候別說天下人，就連宮里的老東西們都能反了咱們！”</p>
蕭桓被吼得一愣，氣勢頓時弱了幾分。</p>
但嘴里還是不服氣地嘀咕：</p>
“那咱們就這么干看著？任由他在這兒耀武揚威？”</p>
“那些戍邊的老東西們可都盯著呢！”</p>
蕭慧轉頭看向蕭啟，強壓著心底的不安，咬牙道：</p>
“三哥，咱們得趕緊想個法子，把這火給滅了�！�</p>
“不然……那些邊疆的叛臣賊子可不會給咱們喘息的機會！”</p>
蕭鼎懶洋洋地倚著椅背，手指輕輕敲著桌面。</p>
似笑非笑地掃過殿內(nèi)眾人：</p>
“滅火？四妹這話說得有趣�！�</p>
“火已經(jīng)燒起來了，拿什么滅？拿你們的命去填嗎？”</p>
“還是說，你們真覺得自己那點小伎倆，能擋住天下的風浪？”</p>
“住口！”</p>
蕭慧猛地一拍桌子，怒道：“蕭鼎，你少在這兒危言聳聽！天下風浪？”</p>
“哼！那些個叛將不過是些烏合之眾，仗著幾分兵馬就敢造反？”</p>
“我倒要看看，他們有沒有那個命，踏進皇城一步！”</p>
踏踏踏！踏踏踏！</p>
話音剛落；</p>
殿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。</p>
緊接著一個禁衛(wèi)軍侍衛(wèi)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。</p>
“陛、陛下！大事不好了！”</p>
“欽天監(jiān)急報，天象有變！”</p>
“冷宮上空……冷宮上空出現(xiàn)七彩霞光，環(huán)繞不散�！�</p>
“兵器庫中所有刀劍，竟……竟自發(fā)鳴響，聲震九霄！”</p>
此言一出，滿殿皆驚。</p>
蕭啟猛地站起身，手中的罪己詔滑落在地。</p>
聲音里帶著不可置信：</p>
“你說什么？”</p>
“七彩霞光？兵器鳴響？”</p>
“這是……這是什么意思？！”</p>
侍衛(wèi)咽了口唾沫，顫巍巍地答道：</p>
“欽天監(jiān)監(jiān)正親口所言，‘帝星重明，妖星黯淡’，此乃……此乃天命所歸之象！”</p>
“監(jiān)正還說，這分明是…是前帝正統(tǒng)復位的征兆�！�</p>
“而……而我朝氣數(shù)將盡！”</p>
“放屁！”</p>
蕭桓怒吼一聲，沖過去一把揪住侍衛(wèi)的衣領，眼睛瞪得像銅鈴。</p>
“天命所歸？氣數(shù)將盡？”</p>
“那老東西是不是活膩了，敢在這兒胡言亂語！”</p>
“住手！”</p>
蕭啟再次喝止！</p>
臉色卻比方才更加難看，額角甚至滲出了冷汗。</p>
他轉頭看向蕭鼎。</p>
眼神復雜而陰鷙，是想從對方臉上找出什么破綻。</p>
可蕭鼎卻只是淡淡一笑，語氣悠然：</p>
“天象異變，兵器自鳴，這可不是朕能左右的�！�</p>
“看來，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�！�</p>
“覺得你們這幫人，坐在這龍椅上，實在是不配啊�！�</p>
“你！”</p>
蕭啟氣得一拳砸在案幾上，案上的茶盞被震得叮當作響。</p>
可還不等他再開口，殿外又傳來一陣更為急促的馬蹄聲。</p>
緊接著！</p>
一個風塵仆仆的傳令兵幾乎是爬著沖了進來。</p>
手中高舉著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奏報。</p>
“陛下！邊疆急報！”</p>
“戍邊十大將軍已集結兵馬，一路勢如破竹，攻城略地。”</p>
“所過州府無不望風而降！”</p>
“天下已有勤王之勢，如今……如今他們距離皇城已不足八百里！”</p>
轟隆��！——</p>
這話如一道驚雷，在殿內(nèi)炸開。</p>
蕭啟的身體猛地一晃，幾乎站立不穩(wěn)。</p>
蕭慧更是臉色慘白。</p>
蕭桓一腳踹翻了身前的凳子，咆哮道：</p>
“不足八百里？！這些個叛臣賊子，當真要反上天了！”</p>
“他們這是要造反，要把咱們?nèi)琢�！�?lt;/p>
蕭澈一直沉默，此刻終于開口。</p>
“不足八百里……好快的速度�！�</p>
“這些叛將，怕是早就蓄謀已久�！�</p>
“三哥，事到如今，你還覺得，咱們能壓得住這天下嗎？”</p>
蕭啟沒有回答，雙手握拳，指節(jié)泛白。</p>
眼神卻死死盯著蕭鼎。</p>
“蕭鼎……這一切，都是你算計好的，對不對？”</p>
“那些叛將，那些所謂的‘勤王之師’，是你早就埋下的棋子，對不對？！”</p>
蕭鼎聞言，只是輕笑一聲，緩緩搖了搖頭：</p>
“三弟，你也太看得起朕了�！�</p>
“朕不過是個廢人，困在這冷宮里，哪來的本事去算計這些？不過……”</p>
蕭鼎頓了頓，目光陡然變得銳利！</p>
“若真有忠義之士，愿意為荒古帝國的正統(tǒng)而戰(zhàn)，為天下的黎民蒼生而戰(zhàn)。”</p>
“那朕···”</p>
“也樂得見他們，將你們這些竊國之賊，踩進泥里去！”</p>
“轟——”</p>
一聲悶響傳來！</p>
眾人甚至能聽到，冷宮外守衛(wèi)們的驚呼和兵器碰撞的雜亂聲。</p>
蕭啟猛地轉頭，沖著殿外咆哮：</p>
“來人！外頭到底怎么回事？還不快去查清楚！”</p>
話音剛落；</p>
冷宮破舊的大門被人“砰”地推開。</p>
一個禁衛(wèi)軍侍衛(wèi)踉蹌著沖了進來，臉上滿是汗水和驚恐。</p>
撲通一聲跪倒在地，聲音都在發(fā)顫：</p>
“陛……陛下！不好了！天上……天上出現(xiàn)了七彩霞光，正環(huán)繞著冷宮上空！”</p>
“還有……還有皇城各處的兵器庫，兵器全都自發(fā)鳴響。”</p>
“好像在朝拜什么···”</p>
“七彩霞光？兵器鳴響？”</p>
蕭啟瞳孔一縮，猛地轉頭看向蕭鼎。</p>
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抑制的慌亂！</p>
“蕭鼎，這又是你搞的鬼？！”</p>
“哼！”</p>
蕭鼎輕哼了一聲，語氣里滿是揶揄：</p>
“三弟，朕都說了，這天象異變，可不是我能左右的�！�</p>
“你啊，還是別總把什么臟水都往朕頭上潑，省得讓老天爺都笑話你這皇帝當?shù)眠瘺]氣度。”</p>
“你還敢嘴硬！”</p>
蕭桓暴喝一聲！</p>
跨步上前，作勢就要動手，卻被蕭啟一把攔住。</p>
蕭啟咬著牙，強壓著胸中的怒火，低聲吼道：</p>
“夠了！現(xiàn)在不是內(nèi)訌的時候！”</p>
“外頭的動靜，定是那些叛將搞出來的鬼把戲！”</p>
“來人，速去傳欽天監(jiān)！”</p>
“朕倒要看看，這天象異變，究竟是個什么說法！”</p>
蕭啟的話音尚未落下；</p>
外面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</p>
緊接著！</p>
一個蒼老卻洪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！</p>
帶“老臣參見吾皇！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！”</p>
眾人一愣，齊齊轉頭望去。</p>
只見一個身披七星袍、八卦襟，須發(fā)皆白的老者，緩緩步入冷宮。</p>
他的步伐沉穩(wěn)如山！</p>
每一步都帶著天地之勢；</p>
周身隱隱有靈氣流轉，實力深不可測。</p>
正是欽天監(jiān)監(jiān)正</p>
——司天老祖！</p>
司天老祖一入殿，目光直直落在蕭鼎身上。</p>
眼中滿是敬畏與虔誠。</p>
隨后。</p>
竟是完全無視了蕭啟等人，直接朝蕭鼎俯身一拜。</p>
聲如洪鐘：</p>
“老臣觀天象，帝星重明，妖星黯淡！”</p>
“此乃天命昭昭，正統(tǒng)歸位之兆！”</p>
“吾皇，荒古帝國之未來，唯有您才能擔起！”</p>
此言一出，冷宮內(nèi)瞬間死寂。</p>
蕭啟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！</p>
蕭慧更是面如死灰，彼此對視一眼，眼底盡是不安。</p>
蕭桓則是氣得滿臉通紅，怒吼道：</p>
“老東西，你胡說什么！帝星重明？正統(tǒng)歸位？”</p>
“睜大你的狗眼看看！”</p>
“這冷宮里關著的，不過是個廢人罷了！”</p>
司天老祖聞言，頭也不抬，只是冷哼一聲。</p>
朝蕭桓的方向啐了一口，語氣里滿是輕蔑：</p>
“叛逆之臣！狼顧之輩！”</p>
“爾等竊國篡位，逆天而行，天命早已棄爾等如敝履！”</p>
“老夫今日來此，只拜真龍?zhí)熳樱c爾等這群小丑，毫無干系！”</p>
“你！”</p>
蕭桓被這一口唾沫氣得幾乎要炸開。</p>
抬手就要沖上去，卻被蕭澈一把拉住。</p>
蕭澈目光掃過司天老祖，聲音低沉道：</p>
“監(jiān)正大人，慎言啊�！�</p>
“你口口聲聲說帝星重明，可眼下，皇城外戍邊十大將軍已兵臨八百里�！�</p>
“勢如破竹，攻城略地，天下州府無不望風而降�！�</p>
“這天象再如何異變，也不過是個幌子。”</p>
“難不成還能擋住那些叛臣賊子的兵鋒？”</p>
司天老祖聞言，只是淡淡一笑，捋了捋雪白的胡須。</p>
目光依舊鎖定在蕭鼎身上。</p>
語氣深沉而篤定：“天象異變，乃天意所指�！�</p>
“戍邊十大將軍雖為叛將，可他們舉兵勤王，實乃順應天命，為的是清君側，誅叛賊！”</p>
“爾等竊國之徒，氣數(shù)將盡，縱有千軍萬馬，也難擋天命一擊！”</p>
蕭啟聽到這話，胸口劇烈起伏，臉色蒼白如紙。</p>
額角的冷汗淌得更急了。</p>
他強撐著身體，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：</p>
“監(jiān)正大人好大的口氣！”</p>
“既如此，你又何必來這冷宮？”</p>
“莫不是，也想做那‘勤王之臣’，與那些叛賊同流合污？！”</p>
司天老祖聞言，眼中閃過一抹寒光。</p>
語氣陡然變得冷厲：</p>
“老夫一生觀星問天，忠于荒古正統(tǒng)，忠于真龍?zhí)熳�！�?lt;/p>
“爾等豎子，安敢污老夫清名？！”</p>
“若非天象示警，老夫豈會踏足汝等所在之地？”</p>
“老夫今日來此，只為向吾皇稟報天命所歸！”</p>
“至于爾等？”</p>
“哼！”</p>
“不過是垂死掙扎的跳梁小丑，不值一提！”</p>
冷宮內(nèi)的氣氛愈發(fā)劍拔弩張！</p>
蕭啟等人被司天老祖的話刺得顏面盡失，卻又不敢當真發(fā)作。</p>
畢竟，欽天監(jiān)在荒古帝國地位超然。</p>
司天老祖更是深不可測！</p>
連先帝在位時，都對其禮敬有加。</p>
而蕭鼎，自始至終都只是靜靜地坐在破椅上。</p>
目光淡然地看著這一切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