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“如月說的不錯。若非是我將你記在名下,你能嫁入盛家當(dāng)侯爺夫人?你就拿八萬兩出來添妝吧�!绷帜父浜�。</p>
林若棠不卑不亢的回看著林母。</p>
“母親待我的確有恩�?勺婺高^世前,我貼身伺候了三年。如松弟弟入學(xué),我貼補三萬兩。長姐和圣遠(yuǎn)侯府定親,我貼補五萬兩。要說恩情,該還的,我早就還了�!�</p>
“再者,我現(xiàn)在是盛家婦,即便是私產(chǎn),挪作他用,也應(yīng)向婆母支會。母親若非要我添妝,那便一同去找我婆母說道吧�!�</p>
“你!”林母一噎。</p>
“如月,你們好了么?岳丈在催了。”</p>
屋外,盛晏喊了一聲。</p>
林如月眼珠一轉(zhuǎn),假裝往后一退,摔倒在地。</p>
盛晏進(jìn)來,剛好看到這一幕。</p>
“如月!”</p>
他三步并作兩步將林如月扶起來,焦急詢問:“如月,你沒事吧?”</p>
林母反應(yīng)極快的朝著林若棠怒呵。</p>
“若棠,你頂撞為母也就算了,怎么還對你長姐動手?”</p>
林如月蹙眉,捂著小腹:“唔,我肚子疼�!�</p>
盛晏惡狠狠的看向林若棠:“蛇蝎心腸的惡婦,你若再敢對如月動手,別怪我不客氣!”</p>
“侯爺現(xiàn)在可是巡城御史,這沒有證據(jù)就輕易下定論的毛病,還是得改改,不然可是要惹禍的。我還要侍奉婆母,就不奉陪了。”</p>
林若棠說罷,徑直離去。</p>
“你、”盛晏的話噎在嗓子里。</p>
林母氣的怒喝:“逆女!真是逆女!越來越不像話了!”</p>
“岳母不要生氣,小婿定會好好教訓(xùn)她!”盛晏安慰道。</p>
“但愿你說到做到,不然以她這脾氣,我的寶貝月兒入你盛家,還不知要受多少氣!”林母不滿道。</p>
林如月也佯裝委屈的扶著林母:“母親,都怪女兒不孝�!�</p>
盛晏連忙朝著林母拱手:“岳母放心,小婿發(fā)誓,定不會叫如月受一絲一毫的委屈�!�</p>
“你發(fā)誓有什么用,她是正妻,月兒是妾,你若不是時時刻刻在月兒身邊,她要磋磨月兒有的是法子。”</p>
“那我……定會想辦法盡快抬月兒為妻!”</p>
“好,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�!绷帜更c了點頭。</p>
盛晏這才送了兩人出府,上了馬車。</p>
目送馬車遠(yuǎn)去。</p>
他轉(zhuǎn)身回府,路過林若棠的觀棠閣,他瞇眸冷哼。</p>
林若棠,任你脾氣再硬,到了晚上你不是還得來我的正院低眉順眼求我恩寵?</p>
哼,今晚,本侯就要冷著你!</p>
看看誰是夫!</p>
-</p>
馬車上。</p>
林尚德睨了一眼林如月。</p>
“耽擱到現(xiàn)在,還嫌不夠丟人么!”</p>
林如月委屈巴巴道:“女兒知道給父親丟人了,可是女兒也沒別的法子,女兒還未過圣遠(yuǎn)侯府的門,就成了望門寡。祖父還非逼著女兒守孝三年,硬生生拖到二十三歲還待字閨中,若非盛晏,正經(jīng)高門大戶誰愿娶女兒?”</p>
林尚德重重的嘆息一聲。</p>
“確實如此,都怪父親太過古板固執(zhí)�!�</p>
林母將林如月護(hù)在懷里:“你半點不為女兒爭取,就知道嫌女兒丟人,你干脆把我一并休了,省的你也覺得我丟人!”</p>
“這、這……我哪有這個意思?莫要胡說!”林尚德態(tài)度瞬間軟了下來。</p>
林如月順著道:“父親,你放心。只要婚禮規(guī)格按照平妻的來,叮囑侯爺將我從正門抬入,那到時候誰知道我是平妻還是貴妾?”</p>
“而且盛晏心里只有女兒一人,等女兒入府,再誕下盛家嫡長子。莫說是平妻,就是正妻,也是女兒的。”</p>
林尚德滿意的捋了捋胡須。</p>
“好!懂進(jìn)退、會謀算,不愧是我的女兒!上京第一才女!”</p>
“那是自然。”林如月倚進(jìn)林尚德的懷里,撒嬌道,“虎父無犬女嘛�!�</p>
林尚德被逗得哈哈大笑。</p>
是夜。</p>
林若棠坐在案臺前,執(zhí)筆抄著經(jīng)書,白芷站在一側(cè)研墨。</p>
“夫人,時候不早了,別抄了,早些歇息吧�!�</p>
“明天是娘親失蹤的日子,我想多抄些燒了,替娘親祈福�!�</p>
林若棠未擱筆,低聲道。</p>
林府的人都說娘親受不了父親過世的打擊,跳井死了。</p>
但她知道,娘親沒死,只是回到了她原本的世界。</p>
那個世界,夏天有能制冰沙的冰箱,冬天有能吹暖風(fēng)的空調(diào)。</p>
男女平等,一夫一妻。</p>
白芷腦海里浮現(xiàn)出梅姨娘的樣子,手下磨墨的動作,更加用力。</p>
梅姨娘那樣美好的人兒,她也不信,就那么死了。</p>
盛晏在正院左等右等都沒等到林若棠。</p>
他蹭的一下站起身,帶著怒意,朝著觀棠閣快步走去。</p>
他剛準(zhǔn)備進(jìn)去質(zhì)問。</p>
隔著印海棠樹影的小軒窗,瞧見林若棠穿著蜜色對襟長襖,披著月白色狐裘,坐在窗下抄經(jīng)。</p>
燈火搖曳、檀香裊裊。</p>
林若棠杏眸深沉,長睫微垂,沉靜的好似一副古樸的仕女畫。</p>
盛晏的心,好似被什么敲了一下。</p>
從前,他從未覺得林若棠好看,只覺得她寡淡懦弱。</p>
今天他竟驟然覺得她哪里不一樣了。</p>
指責(zé)的話,煙消云散。</p>
盛晏單手負(fù)背,神情放緩,跨步進(jìn)去。</p>
林若棠抬眸看向盛晏,眉頭微蹙,擱下了手中的筆。</p>
“侯爺,怎么來了?”</p>
盛晏一惱。</p>
她這話問的是什么意思?</p>
本侯是她的夫,難道不能來?</p>
“今夜,本候留宿觀棠閣�!�</p>
林若棠淺淺一笑,站起身來,朝著盛晏微微福身。</p>
“侯爺,明天長姐入門,我這邊還有諸多事宜要處理,等忙完還不知道什么時辰,侯爺還是先回主院,等我忙完自會過去�!�</p>
盛晏聽了此話,怎么會不明白,她這是在將自己往外推?</p>
他緊緊捏著拳頭,反手一揮衣袖。</p>
“哼!總有一天你要求著本候來你這觀棠閣!”</p>
盛晏轉(zhuǎn)身離開。</p>
綠梅端著茶盞從外面進(jìn)來,瞧著盛晏竟走了,十分失望。</p>
她將茶盞擱下,對著林若棠不滿道。</p>
“夫人,侯爺好不容易來一趟,怎么走了?您是不是又惹侯爺生氣了?”</p>
白芷忍無可忍:“夫人惹不惹侯爺生氣,跟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,你一個丫鬟還操心到主母頭上了,懂不懂規(guī)矩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