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結婚四年,他從沒有被我拒絕過。</p>
他需求很大,除了生理期或者出差。</p>
我們幾乎每晚都要做。</p>
如果是之前。</p>
他出差一周這樣的情況下。</p>
那一整晚,我簡直別想再睡。</p>
但那時候,我是歡喜的,甚至是幸福的。</p>
因為只有在床笫之間,我仿佛才能感覺到他是喜歡我的。</p>
平時我總是很怕他生氣。</p>
但私底下纏綿時,又偷偷想要他生氣。</p>
因為他生氣的時候,在床上總是會和平時反差很大。</p>
之前我們有一次鬧別扭。</p>
我跑去找閨蜜玩了一星期不肯回家。</p>
后來是霍啟勛親自去港城接的我。</p>
那天,在港城最豪華的頂層套房里。</p>
他冷著臉,單手解開皮帶。</p>
將我摁在巨大的落地窗前。</p>
我哭得嗓子都啞了,他都不肯停。</p>
最后的時候,他幾乎是咬著牙在我耳邊說。</p>
「周蔓君,再敢給我玩離家出走的把戲�!�</p>
「我一定在床上弄死你。」</p>
「哭也沒用�!�</p>
我想我是有點 BT 的 XP 的。</p>
他冷了臉隱隱動怒的樣子。</p>
總是很輕易就能戳中我。</p>
我喜歡他因為我而情緒失控。</p>
但是現(xiàn)在。</p>
我的身體好像封閉了起來。</p>
它毫無波瀾,如一潭死水。</p>
就和我的心一樣。</p>
我從他懷里掙開。</p>
「霍啟勛,我們分開吧�!�</p>
我平靜地看著他,忽然又自嘲地笑了笑。</p>
孩子都生了,如今卻還只能說分開。</p>
我和霍啟勛,除了一紙協(xié)議。</p>
連結婚證都沒有。</p>
他先是微愕,接著卻沉了聲問。</p>
「因為我在媒體前澄清結婚的事?」</p>
我想說。</p>
不單單是因為澄清結婚的事。</p>
更也許,如果只是澄清結婚。</p>
我可能還會找?guī)装賯理由安慰自己。</p>
可是他否認了女兒的存在。</p>
這幾天,我閉上眼就是女兒委屈不解的眼神。</p>
我無法接受。</p>
「是。」</p>
「你也知道那只是應付媒體的說法。」</p>
霍啟勛疏冷而又嚴肅地看著我。</p>
「我很忙,沒有時間因為這種小事安撫你的情緒�!�</p>
我盡量讓自己平靜地看著他。</p>
可垂在身側的手,還是忍不住發(fā)抖。</p>
眼眶像是被針扎一樣,可我忍住了淚意。</p>
「不需要你安撫�!�</p>
「我是認真的�!�</p>
「之前那份協(xié)議可以毀棄,我只要桐桐就好�!�</p>
霍啟勛眸底好似掠過一抹譏誚。</p>
「你拿桐桐逼我,想讓我公開你和桐桐的身份?」</p>
「不是……」</p>
「我說過的,這件事不可能�!�</p>
「至少近幾年,絕無可能。」</p>
他硬聲打斷:「周蔓君,很多事情我都可以縱容你�!�</p>
「但是這件事,沒有談的余地。」</p>
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。</p>
像是看著一個與他毫無瓜葛的人。</p>
房間里四季恒溫。</p>
我卻覺得無比地冷。</p>
那種冷意,滲入了我的骨頭縫里。</p>
讓我忍不住地發(fā)抖。</p>
婚前,閨蜜曾心疼地隱晦勸我。</p>
可我懷抱著一腔孤勇,絲毫不畏懼。</p>
「就算霍啟勛是一塊石頭又怎樣?」</p>
「總有一天水滴也能石穿�!�</p>
可是現(xiàn)在,我要放棄了。</p>
我想做自由的水。</p>
不想做屋檐下被框定了一生的水滴。</p>
「你今晚自己好好想想,想清楚了就搬回去。」</p>
霍啟勛轉身離開了客房。</p>
門關上的聲音有點重。</p>
倒是不符他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設。</p>
我蓋上被子,閉了眼。</p>
再有幾天,霍爺爺就會從南方療養(yǎng)回來。</p>
當年我和霍啟勛的事,是他老人家一錘定音的。</p>
只要他點頭,我就能帶著桐桐離開。</p>
霍家重男輕女。</p>
霍夫人平日不怎么正眼看桐桐。</p>
她心里有屬意的兒媳婦,自然很討厭我。</p>
如今我要帶女兒離開霍家,想來正如他們的意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