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再醒來時,身體被緊緊捆住,悶熱的黑麻袋包裹著全身。</p>
連呼吸都燒灼。</p>
耳邊傳來稚嫩卻冷漠的聲音:</p>
“爸爸,就是她把我綁起來打的�!�</p>
我一怔,好像是碩碩。</p>
他被救回來了?</p>
皮鞋焦躁地碾過地板。</p>
郁萌把周景珩拖到另一個房間小聲哭訴:</p>
“阿珩,姜姐姐一定也是被這個壞人的同伙抓走了!”</p>
“我們碩碩被打成什么樣了,姜姐姐一個女人,還懷著孕……她得多害怕啊……”</p>
話音未落,周景珩已經(jīng)快步走了回來,重重一腳踹在麻袋上!</p>
“說!你同伙藏在哪了?!”</p>
劇痛瞬間炸開,腹部像是被鐵錘砸中。</p>
我猛地弓起身子,卻因為被捆死,只能痙攣著蜷縮。</p>
因為失聲針的作用,我連慘叫都發(fā)不出來。</p>
可他卻以為我在嘴硬。</p>
“不說是吧?”他冷笑,又是一腳踹在腹部。</p>
我渾身抽搐,眼前一陣陣發(fā)黑,</p>
溫?zé)岬囊后w順著大腿流下。</p>
孩子……我對不起你……選錯了爸爸。</p>
“你不說沒關(guān)系�!彼а狼旋X。</p>
“我有上千種不被追究的方式讓你開口。老子向來玩轉(zhuǎn)法庭!”</p>
郁萌感動道:“當(dāng)年我酒駕逆行撞死人,就是阿珩幫我脫罪的,你可不要挑釁他哦�!�</p>
我腦袋轟的一聲炸開。</p>
原來不是簡單的交通事故,而是酒駕害了我媽的命!</p>
話音未落,一塊石頭狠狠砸在我的身上!</p>
耳邊傳來肋骨斷裂的悶響。</p>
每一口呼吸都洇著血?dú)猓乜诜路鸨粩喙峭睜。</p>
他又抓起更大的一塊大石。</p>
這一次,他沒有說話。</p>
只是機(jī)械地砸下去。</p>
一下、兩下、三下……</p>
每一下都重若千鈞,生不如死。</p>
后來,我已經(jīng)感覺不到疼痛了,也什么都聽不到了。</p>
可他還在繼續(xù)。</p>
109塊石頭,他親手砸的。</p>
我的身體成了血泡的破布娃娃。</p>
直到郁萌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半步,聲音輕顫:</p>
“阿珩……差不多了吧?她都快不行了……”</p>
周景珩卻像是沒聽見似的,聲音里混雜著哭腔。</p>
“姜知月是我的命。我真的不能沒有她啊……”</p>
“如果不是知月,我早就成為黑幫火并中發(fā)爛發(fā)臭的尸體了。”</p>
“誰敢動她,我要他全家陪葬!”</p>
郁萌重重地癱坐在地,抱緊了碩碩不敢再言語。</p>
“你說不說?你說不說!”</p>
見那個麻袋一言不發(fā)。</p>
周景珩突然笑了,笑得凄厲又瘋狂。</p>
“那你就去死吧!”</p>
十個火盆被點(diǎn)燃,放在了離我不到半米的地方。</p>
熱浪高溫烤著我的皮膚,灼痛如刀割。</p>
恍惚間,我突然想起了高考畢業(yè)那年。</p>
我們偷著去旅游,住的民宿半夜起了火。</p>
周景珩瘋了一般沖進(jìn)火場,五六個人都拉不住他。</p>
我從另一間屋子跑出來,慌張大喊。</p>
他才猩紅著眼沖出來,頭發(fā)和衣服都被燒焦了。</p>
額頭留下一道永久的傷疤。</p>
那天我抱著他哭,他卻笑著說: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