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    “你這賤婢！給朕滾開！”

    秦婉若一腳踢開常清瑤，將黎澤帆牢牢抱住。

    “來人，把黎將軍抬進(jìn)殿內(nèi)�！�

    那一腳讓瘦弱單薄的常清瑤像顆珠子滾下臺(tái)階。

    秦婉若緊緊握著黎澤帆的手，只冷瞥了我一眼，像在瞧什么垃圾渣滓。

    我自覺磕頭：“臣告退……”

    說完，我強(qiáng)撐起身，死狗一樣挪步出去，想把常清瑤扶起來。

    被秦婉若踢了記窩心腳，她咳出了口血。

    我心疼的紅了眼：“清瑤，我們回宮�！�

    可她目光根本沒落在我身上，只是盯著寢殿里，好像里頭有什么讓她牽念的東西。

    常清瑤朝我磕了頭：“公子您先回，奴婢想再等等�！�

    三年來，她第一次違逆我。

    我該用主子的身份斥責(zé)她，但我舍不得。

    沉默片刻，我沒說什么，獨(dú)自一人離開。

    青瓦紅墻，宮墻深長(zhǎng)，一路上的白雪上只有一串我零落的腳印。

    大雪紛飛，我的思緒也慢慢飄遠(yuǎn)，回憶著書中劇情。

    秦婉若不久后就會(huì)向黎澤帆服軟，那些為國沖鋒陷陣卻被冤枉叛國的將士們也被平反。

    我能看到每個(gè)人前方清晰的，開闊的路，可偏偏我看不見我自己的結(jié)局……

    常清瑤是在子時(shí)回來的。

    她跪在我的床前，低著頭不說話。

    我也沒看她，只裹緊了被子：“不去休息嗎？”

    我聽見常清瑤呼吸顫抖了一下，而后她沙啞的聲音響起：“公子，奴婢該死�！�

    “奴婢不該讓公子一個(gè)人回宮�！�

    我轉(zhuǎn)頭看向她，雖然還在慪氣，但一看到她那張好看到人神共憤的臉，我氣頓時(shí)消了。

    “那你以后還會(huì)撇下我嗎？”我問。

    她回：“不會(huì)�！�

    我一笑，往里面挪了挪后掀開一點(diǎn)被褥：“我被窩有點(diǎn)冷，你幫我暖一暖�！�

    常清瑤愣了瞬，而后起身：“奴婢去給公子灌個(gè)湯婆子。”

    說完，轉(zhuǎn)頭就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我有些失落。

    常清瑤什么都好，就是沒情趣。

    不管我怎么撩她，她就是一副什么都不接的模樣。

    可仔細(xì)一想，她也是顧忌著我們懸殊的身份。

    沒多久，秦婉若和黎澤帆兩人解開了誤會(huì)，聽說宋瑾宸在宮里氣得打擺子，喝了幾天的苦藥才稍稍見好。

    我數(shù)著結(jié)局的日子，一想到很快就能和常清瑤出宮，過尋常人的生活，我就覺得日子沒那么難熬。

    只是這幾天，我發(fā)現(xiàn)她總往外跑。

    每次回來，嘴角還都帶著笑。

    莫名的，我有些說不出的不安。

    直到這天，我在常清瑤出去后，悄悄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經(jīng)過御花園時(shí)，我又看見她折了枝梅花站在亭子下，像是在等誰。

    沒等我想明白常清瑤這異常的舉動(dòng)，一個(gè)挺拔的身影突然出現(xiàn)。

    是黎澤帆！

    常清瑤眼神一亮，捧著梅花就上前給他行禮：“參見將軍。”

    黎澤帆愣住，似是對(duì)她的出現(xiàn)感到奇怪：“你……不是余公子身邊的宮女嗎？”

    我站在原地，清楚地看見常清瑤臉上有著不同尋常的忐忑和祈盼。

    “將軍，您還記得奴婢嗎？八年前您和黎老將軍平定南方叛亂歸來，奴婢給娘乞來的救命錢被人搶了，是您出手幫了我，才救了我娘一命，將軍恩情，奴婢永遠(yuǎn)銘記于心�！�

    “奴婢找了您許多年，沒有想到在宮里能見到您，奴婢在這條路上等了半個(gè)月，只想跟您說一聲謝謝，往后您有任何吩咐，奴婢拼了這條性命，也要還將軍的恩情。”

    說著，她將梅花枝送到黎澤帆面前，仿佛捧著的不是花，而是顆真心。

    黎澤帆接過梅花，細(xì)細(xì)打量著常清瑤后爽朗一笑：“那時(shí)候我竟沒發(fā)現(xiàn)，你長(zhǎng)得這樣好看�！�

    常清瑤臉紅了。

    是的，聽?wèi)T了我時(shí)不時(shí)撩人情話的她第一次臉紅了，連耳朵都跟染上胭脂似的。

    一時(shí)間，我心里打翻了醋罐，可更多感受到的是隱隱的苦澀。

    這時(shí)，黎澤帆又開口了：“聽說余公子不得寵，你在他身邊日子也不好過吧�！�

    “你若想出宮，我倒是有辦法，你可愿意？”

    聽到這話，我心一咯噔，但又很快平靜下來。

    別的不說，我相信常清瑤不會(huì)拋下我。

    她答應(yīng)過我……

    “奴婢愿意�！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