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季家的人正急匆匆往柳家趕呢,半道上遇到了幾個剛從柳家回來的家伙。一看到柳氏,他們就七嘴八舌地開始八卦起來。</p>
“柳氏啊,你們家新娶的媳婦兒可真是個狠角色,拿著刀就沖你娘家去了,看那架勢是要跟你娘家決一死戰(zhàn)啊!柳氏你得趕緊去攔著點(diǎn)�!�</p>
“曉溪,柳家到底搶了你什么樣的頭花�。课铱茨翘胀鹜馂榱四莻頭花,簡直想把柳家人給生吞活剝了�!�</p>
......</p>
柳氏一聽這事兒,心里那個慌啊,趕緊撒丫子往柳家跑,心里就一個念頭:千萬別出啥岔子!終于到了柳家,還沒來得及喘口氣,眼前的一幕差點(diǎn)沒把她嚇個半死。</p>
只見陶宛宛正揪著柳家小姑柳如墨的頭發(fā),那小姑哭得稀里嘩啦的,根本不是陶宛宛的對手。</p>
柳家大媳婦兒想把柳如墨救出來,結(jié)果還沒靠近呢,就被陶宛宛一腳給踹飛了。</p>
疼得她直喊疼。</p>
柳氏一看這情形,趕緊沖上去扶柳家大媳婦兒。大媳婦兒正憋了一肚子火呢,一看柳氏來了,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(shù)落:“柳氏,你這心腸也太狠了吧,讓陶宛宛來我們家鬧事,你不知道咱媽年紀(jì)大了,受不得這氣嗎?要是咱媽有個三長兩短,我跟你沒完!”</p>
“嫂子,我......”</p>
“別跟我解釋,快把那個賤人帶回去!”柳家大媳婦兒居高臨下地看著柳氏,就像在看一條小狗。</p>
柳氏一聽這話,趕緊去拉陶宛宛,“陶宛宛,你快放手,我們回家�!�</p>
陶宛宛看著柳氏那害怕又軟弱的樣子,嘆了口氣說,“娘,她們搶了小姑的東西還沒還呢,憑什么回去?”</p>
“陶宛宛!”柳氏語氣嚴(yán)厲,眼神里滿是責(zé)備地看著陶宛宛。</p>
這一家子,對外人溫順得像只小綿羊,對自己人卻兇得像頭獅子。</p>
“我可不回去,娘,咱們又不是沒理,怕啥!我知道您對姥姥好,但也不能包庇她們做壞事啊!”陶宛宛說著,又狠狠地扯了柳如墨的頭發(fā)一把。</p>
柳如墨疼得眼淚鼻涕一起流,“姐,你讓陶宛宛放手吧,我好痛!”這丫頭,手真夠狠的。</p>
“陶宛宛,快點(diǎn)!”柳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一把抓住陶宛宛的手,“懷安,你趕緊把這潑婦休了,現(xiàn)在就去,大貴,你趕緊去村長那兒拿筆墨來。”</p>
陶宛宛沒想到柳氏會這么直接,她手一松,頭發(fā)都差點(diǎn)被拽下來。</p>
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轉(zhuǎn)向了季懷安。</p>
柳如墨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,嗖地一下躲到了柳婆子的身后。</p>
“娘,我覺得陶宛宛說的挺在理的,小姑,你的頭花到底是誰給搶了?”季懷安沒搭理休妻的事,反而拋出了個新問題,直接問季曉溪。</p>
陶宛宛心里有點(diǎn)納悶,按她對季懷安的了解,他不是應(yīng)該巴不得把她趕走嗎?難道是時(shí)機(jī)不對?還是她現(xiàn)在的性格讓他刮目相看了?</p>
陶宛宛心里開始胡思亂想。</p>
季曉溪則瞪著柳如墨,眼睛里像是要噴出火來,“有些人搶東西的時(shí)候挺厲害,怎么,現(xiàn)在就不敢承認(rèn)了?搶的時(shí)候不是挺有膽量的嗎?”</p>
柳如墨本來躲在柳婆子身后,聽到這話,氣得直咬牙。</p>
“季曉溪,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</p>
“我什么意思,你自己心里沒點(diǎn)數(shù)嗎,你......”</p>
“曉溪啊,你自己的頭花丟了,就賴在我們家不走了?現(xiàn)在還想賴在我們?nèi)缒^上?”柳婆子這招真厲害,黑的都能說成白的,她面不改色,一臉無辜,好像她說的都是事實(shí)。</p>
季曉溪被氣得喘氣都急了,“柳奶奶,你這是啥意思?”</p>
“我啥意思都沒有,你是不是聽不懂啊,二妮,你那惡媳婦兒趕緊休了吧,看看她把你小姑子都帶成什么樣了,曉溪,我懷疑你到底有沒有買頭花,我聽說你也沒啥錢,難道是想賴在我們家讓我們給你買一個?你這性格,以后誰敢娶你?”柳婆子聲音大得像打雷,她這么一說,村民們都開始議論紛紛。</p>
季曉溪雖然在家挺潑辣的,但畢竟是個姑娘家,臉皮薄,在柳婆子這一番不要臉的黑說白下,季曉溪?dú)獾媚樁技t了,一直喊著,“你胡說,你胡說......”</p>
她這話對柳婆子一點(diǎn)影響都沒有。</p>
陶宛宛實(shí)在看不下去了,“小姑,有人搶你頭花的時(shí)候,難道沒人看見?”</p>
陶宛宛這話讓季曉溪?dú)獾么蚪Y(jié)的思路一下子通了,“有,嫂子,你當(dāng)時(shí)在場,你說我的頭花是不是被柳如墨搶走了?”</p>
“二妮啊,說話前得三思而后行,別一不小心撒了謊,讓咱們老柳家對你失望透頂。以后你要是有啥事兒,咱們老柳家可不會伸出援手哦�!绷抛舆沒開口,那警告就像連珠炮似的轟過來了。</p>
柳婆子的話里藏著掖著的,意思就是,你今天不幫娘家,娘家就跟你一刀兩斷。</p>
在那個年代,娘家要是跟女兒斷了關(guān)系,那女兒可就慘了,會被大家戳著脊梁骨罵,什么不孝女啊,難聽的話多得是。</p>
柳氏看著小姑子那充滿期待的眼神,心里五味雜陳,默默低下了頭。是啊,她確實(shí)看到小姑子的頭花是被搶的,但娘的話她也聽得一清二楚,現(xiàn)在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。</p>
“嫂子,你怎么悶聲不響的,快點(diǎn)說說看嘛!”季曉溪急切地盯著柳氏,巴不得她立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盤托出。</p>
“季曉溪,你對我姐姐這是啥態(tài)度啊,急啥急?難道是想逼我姐姐說謊不成?”柳如墨瞧著季曉溪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樣,心里樂開了花。</p>
活該,一個破頭花也值得她這么較真,今天非得讓她吃個大虧不可。</p>
陶宛宛瞅著柳如墨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,心里頭直想吐,這老柳家的家伙們真是讓人受不了。她剛到這兒,就瞅見柳如墨手里攥著個白花花的頭花,一見她進(jìn)來,慌里慌張地就往胸口口袋里塞。</p>
說白了,小姑的頭花就在柳如墨的胸口窩著呢。</p>
“娘,小姑的頭花是不是被她們給搶了?”季懷安目光銳利如鷹,直勾勾地盯著柳氏。</p>
“我......”柳氏在柳婆子那銳利如刀的眼神下,剛想說兩句,又害怕地把頭低了下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