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可現(xiàn)在,他連問都不問,就認定是她的錯。</p>
“我沒打她。” 她咬著牙,聲音發(fā)顫,“憑什么道歉?”</p>
阮知知在褚鶴懷里抖得更厲害了,哭腔里帶著委屈:“褚先生,要不就算了吧…… 我可能真的不適合捐骨……”</p>
“不行!”</p>
褚鶴急忙打斷,轉(zhuǎn)身一把將孟允禾從病床上拽了下來。</p>
她本就虛弱,被他這股蠻力一帶,膝蓋重重磕在地上,疼得眼前發(fā)黑。</p>
"道歉!"</p>
他按住她的肩膀,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頭,"你想害死自己嗎?"</p>
膝蓋的劇痛讓冷汗瞬間浸透了病號服,孟允禾抬頭,視線模糊里看見褚鶴緊繃的下頜:“我說了沒打她…… 憑什么……”</p>
話沒說完,后頸就被男人狠狠按住,額頭重重磕在地板上。?</p>
"咚!"</p>
眩暈感鋪天蓋地涌來。</p>
“知知,允禾道歉了,你可不能反悔了啊�!�</p>
褚鶴的聲音隔著層水膜傳來。</p>
"咚!"</p>
又是一聲。</p>
直到第十下,阮知知才慢悠悠開口:“算了,我原諒她。褚先生,晚上的約會別忘了。”</p>
高跟鞋聲漸遠,褚鶴終于松了手。</p>
孟允禾趴在地上,血混著眼淚流進嘴角,咸腥得發(fā)苦。</p>
他蹲下身,指尖碰了碰她的臉頰,又像被燙到似的縮回去。</p>
“允禾,別怪我,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好�!�</p>
腳步聲在門口停頓了兩秒,最終還是朝著阮知知離開的方向追去。</p>
病房門關(guān)上的剎那,孟允禾想叫醫(yī)生,喉嚨里卻只能發(fā)出細碎的氣音。</p>
血糊住了視線,黑暗漫上來時,她最后聽見的,是褚鶴追出去的腳步聲,一步步,離得越來越遠……</p>
孟允禾再次睜開眼時,額頭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。</p>
模糊的視線里,醫(yī)生皺著眉的臉越來越清晰。</p>
“醒了?”醫(yī)生翻著病歷本,語氣滿是責(zé)備,“身體都這樣了還折騰,要不是護士查房發(fā)現(xiàn)你,手術(shù)都等不到了。”</p>
孟允禾喉嚨像卡著碎玻璃,艱難開口:“是護士…… 發(fā)現(xiàn)我的?”</p>
“是呀!”醫(yī)生一邊記錄一邊念叨,“你也太不珍惜自己身體了……”</p>
這些話像風(fēng)一樣從孟允禾耳邊掠過。</p>
她躺在地板上生死未卜,褚鶴自始至終都沒想過回來看她一眼。</p>
寒意從心底泛起,她手腳發(fā)麻,連醫(yī)生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。</p>
良久,她動了動僵硬的身體,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。</p>
對面剛響起兩聲忙音,她就搶先開了口。</p>
“褚氏50%的股份賣你,但你要答應(yīng)我兩件事。”</p>
電話那頭沉默片刻,傳來溫潤男聲:“孟小姐請說。”</p>
“第一件,兩周內(nèi),替我找一個能和我匹配的骨髓捐獻者�!�</p>
“第二件,替我安排一場假死脫身,就在手術(shù)當天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