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結(jié)婚紀念日,老公厲淵送我的禮物,是親手砸了我的藝術(shù)展。</p>
只因他的白月光溫雅在朋友圈發(fā)了張被劃花的小提琴照。</p>
劃痕旁邊,靜靜躺著一枚我親手做的玫瑰胸針。</p>
還是我送給厲淵的禮物。</p>
她的配文寫著:“只是想借來做靈感,沒想到它這么鋒利。沒關(guān)系,我會把你修復好的。”</p>
厲淵猩紅著眼質(zhì)問我:“鐘毓,你的這些垃圾也配碰她的小提琴?”</p>
從那天起,溫雅掉一根頭發(fā)絲,都成了我的罪。</p>
直到我被他鎖進地窖,幽閉恐懼癥發(fā)作到窒息。</p>
我才明白,不被愛的我,連呼吸都是錯。</p>
我遞上離婚協(xié)議,他卻輕蔑一笑,提筆增加條款:</p>
【鐘毓此名,三年內(nèi)不得在國內(nèi)進行藝術(shù)創(chuàng)作。】</p>
他以為斷我前程,就能逼我低頭道歉。</p>
可他不知道,我等的,就是他親手斬斷我們關(guān)系這一天。</p>
......</p>
圖片里,溫雅身旁那把價值不菲的古董小提琴上有一道刺眼的劃痕。</p>
劃痕旁邊,靜靜躺著一枚我親手做的玫瑰胸針。</p>
那是我送給厲淵的結(jié)婚三周年禮物。</p>
她的配文寫著:“只是想借來做靈感,沒想到它這么鋒利。沒關(guān)系,我會把你修復好的�!�</p>
字字溫柔,句句誅心。</p>
我關(guān)掉手機,強迫自己將注意力放回面前巨大的金屬雕塑。</p>
這件作品叫《巢》,我耗費了一整年的心血,用無數(shù)廢棄的齒輪、鋼板和螺絲,編織成一個破碎但堅固的鳥巢形態(tài)。</p>
三天后,它就要作為我個人展的壓軸展品展出。</p>
下一秒,工作室門口停了一輛黑車。</p>
厲淵裹挾著一身寒氣走進來,眼底翻涌著壓抑的怒火。</p>
他沒有立刻發(fā)作,只是環(huán)顧著我這間工作室,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。</p>
厲淵將照片摔在我面前:“溫雅的小提琴是她外祖父留下的遺物,世間僅此一件,是無價之寶�!�</p>
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:“你的這些垃圾,也配碰她的小提琴?”</p>
“垃圾?”</p>
我停下手中的打磨機,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。</p>
曾幾何時,也是這個男人,會滿眼驕傲地撫摸著我的作品說:</p>
“鐘毓,你的手有魔力,能把冰冷的鋼鐵變成有溫度的藝術(shù)�!�</p>
從藝術(shù)變?yōu)槔�,也只不過三年。</p>
“那枚玫瑰,我只給過你�!蔽移届o地陳述事實,沒有解釋更多。</p>
他冷笑一聲,將手機摔在我面前的鐵桌上:“你的意思是她自己劃的?為了陷害你?鐘毓,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惡毒了?!”</p>
我看著他眼里的鄙夷,忽然覺得很累。</p>
解釋是那么蒼白,信任早已蕩然無存。</p>
我沒有再爭辯,只是輕聲說:“信不信由你�!�</p>
我的平靜徹底激怒了他。</p>
厲淵走到我面前,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他:</p>
“溫雅為了救我手腕落下舊傷,這輩子都無法再公開演奏!這把小提琴是她最后的念想,你卻要這么狠心!”</p>
“我沒有!”我終于忍不住,提高了音量。</p>
“那你告訴我,胸針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在那里!”</p>
他步步緊逼,呼吸都噴灑著怒氣。</p>
“我怎么知道!”</p>
我甩開他的手,胸口劇烈起伏,“厲淵,你只看到她的琴,那你看到我的作品了嗎?三天后就是我的個人展,這是我一年的心血!你有關(guān)心過我一句嗎?!”</p>
“你的展覽?”</p>
他眼神里滿是輕蔑,“為了你這個不入流的展覽,就要毀掉溫雅的精神支柱?”</p>
他惡狠狠地環(huán)視一圈,目光最終定格在我身后的《巢》上。</p>
“這就是你的心血?一個用垃圾堆起來的垃圾堆?”</p>
他猛地抄起墻角一把沉重的鐵錘,走向我的《巢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