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上輩子,夏佩蘭跟自己老爹死在了同一天。
因為她的軍官未婚夫周聞斌有了新的女朋友,還直接將人帶到了她家。
于是她爹直接氣死在病床上,而她也在去拿退婚書的路上,被一群流氓凌辱致死。
所以重生回來,夏佩蘭可不會再慣著他們了。
……
1982年4月,長白山下春寒料峭。
勝利村村頭的傳達室里,夏佩蘭握著電話說出的話音卻比天氣更冷。
“周聞斌,你不用請假從部隊回來了,我要退婚,這婚不結了�!�
電話那頭沉默了瞬,隨即傳來周聞斌冷淡又有點不耐煩的聲音。
“夏佩蘭,你又在鬧什么?”
夏佩蘭沒有解釋,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身后排隊等著打電話的鄉(xiāng)親們也都詫異地瞪大眼,一股腦圍了上來。
“佩蘭你瘋了,周團長的前途和都是長相萬里挑一,你退他的婚?”
“快別鬧了,不就是多等幾年嗎?你這是軍婚,等也值得!”
大家七嘴八舌地勸,夏佩蘭只是扯了扯嘴角,無心解釋。
她快步穿過人群,趕回家給夏父熬藥。
就在昨晚,突然摔跤砸到頭的夏佩蘭,重生了。
上輩子她和周聞斌自小定下娃娃親,原本約定成年就領證。
可直到夏父重病,他們的婚事還沒著落。
夏父怕自己看不見女兒有歸宿,就讓她催周聞斌回來完婚。
但周聞斌卻帶了她同村的女大學生、軍區(qū)文工團的舞蹈演員白秀珍回來。
得知兩個人已經在城里談起了對象,夏父氣得急血攻心,一口氣沒上來,就此撒手人寰。
咽氣之前,夏父交代夏佩蘭一定要拿回婚書。
“那上面有你的生辰八字,不能留在周家人手里�!�
前世的夏佩蘭含淚應下,等頭七剛過就出發(fā)去找周聞斌拿婚書。
不料在半路遇到一群流氓,被凌辱至死……
想到死前的痛苦和折磨,夏佩蘭不禁打了個冷顫。
回過神,她已經走到家門口。
“咳咳——”
房子里隱隱傳來夏父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咳嗽聲。
夏佩蘭趕緊甩掉前世不愉快的回憶,大步朝廚房走去。
還好上天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。
這一次,她不要再喜歡周聞斌了,這樣她和父親都不會死。
……
夏佩蘭熬了一碗藥,端到夏父面前,在炕邊坐下,一邊伺候他喝藥一邊說。
“爹,要不咱把婚退了吧。周聞斌如果想娶早就娶了,不會一拖就拖五年�!�
夏父詫異地看了她一眼:“你不是天天盼著跟周聞斌結婚嗎?人家如今立了大功升了團長,成了香餑餑,你怎么還不要了?”
夏佩蘭一哽,低聲說:“我已經不喜歡他了……”
夏父依舊搖頭拒絕:“這是你爺爺輩就定下的,婚書都交換了,不能退�!�
說完,夏父就疲憊的閉上了眼。
夏佩蘭只好將剩下的話咽回去,沒再打擾。
眼下最重要的是治好父親的病,退婚的事,還是等他好了再慢慢勸吧。
翌日,天剛蒙蒙亮。
夏佩蘭起床燒水煮粥,突然聽見外面一陣喧嘩。
看熱鬧的張嬸路過,在門口喊了一嗓子。
“佩蘭,周團長和白同志一起回來了,正提著禮物往你家來呢!”
夏佩蘭頓時一驚。
她昨天不才打了電話要退婚嗎?周聞斌怎么提前帶著白秀珍來了?
不行,不能讓父親看到他倆在一塊兒。
夏佩蘭想著,放下手中的活慌忙出門。
剛走到門口,就看到周聞斌一身筆挺綠色軍裝,在眾人簇擁下器宇軒昂地朝自家走來。
而白秀珍穿著一身顏色鮮艷的連衣裙跟在他身邊,一副與他熟稔親密的樣子。
重活一世再次見到這一幕,夏佩蘭還是不禁心頭一刺。
想到前世種種,她抄起門口的掃帚,就迎上前去。
“你們過來干什么?!”
周聞斌腳步一頓,眉頭深深皺起:“佩蘭,你這是做什么?”
一旁的白秀珍上下打量了夏佩蘭一眼,卻勾起了唇角。
“佩蘭,我們一聽說伯父病了,就打報告請假來探望,你怎么堵門不讓進呢?”
本來見他們一起過來,夏佩蘭就心里犯堵。
聽到白秀珍這句“我們”,她更覺委屈和難受。
夏佩蘭壓下滿腔憤懣,看著周聞斌和白秀珍。
“因為什么,你們自己心里清楚。你們快走,不要打擾我爹養(yǎng)病�!�
聽到這話,白秀珍頓時紅了眼眶,無助地看向周聞斌。
“聞斌,佩蘭是不是不歡迎我?要不我還是走吧……”
周聞斌沉了臉色,朝夏佩蘭嚴肅地開口:“夏佩蘭同志,注意你的言行�!�
夏佩蘭冷哼一聲,直接抄起掃帚:“你們快走,不然……”
話沒說完,白秀珍忽然身形一晃:“啊——”
她話沒說完,夏佩蘭就已經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。
看著白秀珍驚詫的臉色,夏佩蘭說:“站穩(wěn)了,可別再莫名其妙摔了�!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