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我才維持住面上的平靜。</p>
在坤寧宮靜養(yǎng)半年,如今不過一天,我又被禁了足。</p>
坐在窗前,我整夜無眠。</p>
我與顧昭珩,是京圈癡纏多年的死對頭。</p>
七年前,他用999朵玫瑰鋪滿操場,在全校師生面前向我表白。</p>
我沒答應(yīng)。</p>
第二年,是999架刻著我名字的無人機(jī)。</p>
第三年,是999份顆只為我設(shè)計的粉鉆。</p>
他追我追得轟轟烈烈,人盡皆知。</p>
朋友都笑他,堂堂京圈太子爺,竟成了我的跟屁蟲。</p>
顧昭珩卻毫不在意,只笑著說:</p>
“沒辦法,誰讓謝晚渝是我的命�!�</p>
剛穿來時,我們一無所有,太傅之女在宮宴上當(dāng)眾逼婚。</p>
那晚,他抱著我說:</p>
“晚渝,別怕�!�</p>
“我顧昭珩這輩子,只會有你一個妻,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(fù)你!”</p>
為了這個承諾,他投身軍營,九死一生。</p>
從小兵,爬到將軍,再到君王。</p>
去年平定藩王叛亂,回京途中,他中了政敵的算計,被下了烈性媚藥,與隨行的醫(yī)女蘇清婉有了茍且。</p>
他清醒后奔回我面前,跪地不起:</p>
“晚渝,是我無能,中了圈套!我對她絕無半分情意,我已經(jīng)派人將她送出宮,此生絕不再見!”</p>
我信了。</p>
可一個月之后,蘇清婉竟被診出懷有龍裔。</p>
第一次是中了算計,那第二次呢?</p>
是情難自禁,還是蓄謀已久?</p>
救駕之功,龍裔之重,成了他再也無法推開她的借口。</p>
過去的誓言有多真,此刻我的心就有多痛。</p>
我從妝匣深處,取出鳳印,喚來心腹。</p>
將一封擬好的詔書遞給她:</p>
“送到御書房去�!�</p>
那是我親手寫的,廢后詔書。</p>
不到半個時辰,顧昭珩便奪門而入,目眥欲裂:</p>
“晚渝!你瘋了!廢后之事,你想都別想!”</p>
我端坐榻上,看著窗外凋零的落葉,聲音平靜:</p>
“我們之間,到此為止吧。”</p>
“我說過,她永遠(yuǎn)只是個妃子,永遠(yuǎn)越不過你!你為何就是不信!”他還在極力向我保證。</p>
就在此時,內(nèi)侍連滾帶爬地跑進(jìn)來:</p>
“陛下!不好了!小皇子突然渾身青紫,沒了氣息,蘇才人哭暈過去了!”</p>
顧昭珩臉色煞白。</p>
他看著我,最終艱難地移開目光:</p>
“晚渝,他是我的長子,關(guān)乎國本,我必須過去!”</p>
我看著他倉皇離去的背影,嘴角勾起凄然的笑。</p>
第二日,宮門外傳來甲胄聲。</p>
太后帶著御林軍,封鎖了整個坤寧宮。</p>
“母后,您這是何意?”</p>
我起身,冷聲問道。</p>
太后厲喝一聲,隨即揮手:</p>
“哀家倒要問問,你這毒婦究竟是何居心!”</p>
“來人,把從她藥圃里搜出的罪證,呈上來!”</p>
幾個侍衛(wèi)上前,托盤上放著幾株被碾碎的草藥。</p>
正是導(dǎo)致小皇子中毒的紫葉草。</p>
我心中一沉:</p>
“母后,宮中怎會無故出現(xiàn)此等禁物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