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我一件件整理著宋路澤在過去十幾年送給我的東西。</p>
這條項鏈?zhǔn)撬徒o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,戴去學(xué)校一次后,沒多久便看見柳可可的脖子上戴著一條一模一樣的。</p>
她羞赧地說:“阿澤說啦,別人有的我也會有……”</p>
限量款小熊玩偶只剩下盒子,宋路澤拿走玩偶說喜歡我噴在上面的香水味。</p>
可是隔天,我就在柳可可的位置上看到了它。</p>
還有那雙成人禮時的高跟鞋、黛藍(lán)香薰……</p>
原來我以為自己得到的獨一無二,早已被宋路澤平等地給了其他人。</p>
甚至不是平等。</p>
我想起宋路澤對柳可可的百般呵護(hù)、無盡偏袒。</p>
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。</p>
既然這樣,這些東西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。</p>
我訂了第二天的機(jī)票,準(zhǔn)備靜心度過最后一個晚上。</p>
凌晨兩點,我卻被電話驚醒。</p>
迷糊著摁了接通,那邊卻一直安靜,我正要掛斷,響起宋路澤的聲音:</p>
“阿嵐,對不起�!�</p>
我的大腦瞬間清醒,如果他決定說出真相的話……</p>
宋路澤沉聲說:“可可自殘了,我沒辦法留下她一個人,所以轉(zhuǎn)學(xué)申請我過一段時間再……”</p>
高高提起的一個心重重地摔在地上,狼狽又可笑。</p>
我突然好想問問宋路澤,那我因為你假裝被霸凌受的苦算什么?</p>
宋路澤的聲音還在繼續(xù):“道個歉吧�!�</p>
我懷疑自己聽錯了:“你說什么?”</p>
宋路澤聲音堅決:“祝浩嵐,你真的應(yīng)該向可可道歉�!�</p>
“你敢說可可的自殘跟你沒關(guān)系嗎?”</p>
我忽然啞口無言。</p>
因為突然明白,有柳可可在,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錯的。</p>
宋路澤再次開口,聲音像是淬了寒冰:“祝浩嵐,你真的很讓我失望�!�</p>
“只要你道歉,我可以當(dāng)作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,兩個月后去新學(xué)校陪你�!�</p>
“你真的要這么任性,棄我們多年的感情于不顧嗎?”</p>
我聽出了他話語里的威脅。</p>
卻再也沒有一絲不甘與難過,只覺得厭煩。</p>
利落地掛斷電話,拉黑,刪除。</p>
我由衷地期待明天的航班。</p>
異國他鄉(xiāng)的風(fēng)景讓我覺得新鮮,行李箱被人接過。</p>
我抬眼,撞上了宋家正牌少爺?shù)难劬Γ骸白:茘�,別來無恙�!�</p>
我伸手,笑意盈盈:“別來無恙,時逾白�!�</p>
手機(jī)鈴聲打斷我們的寒暄。</p>
我劃開屏幕,卻發(fā)現(xiàn)是宋路澤朋友的號碼。</p>
疑惑接通,那邊響起宋路澤的聲音,隱隱焦急:</p>
“阿嵐,你轉(zhuǎn)去了三中哪個班?”</p>
“為什么每個班的人都說他們沒有見過你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