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第二日清晨，海面泛起粼粼波光。</p>
七連的戰(zhàn)士們剛集合完畢，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——</p>
一艘軍用快艇靜靜地停泊在岸邊，兩名戰(zhàn)士站在艇上，神情嚴肅。</p>
“連長，這是……？”劉勇疑惑地看向周海濤。</p>
周海濤嘴角抽了抽：“團長特批的，專門給蘇寒配的‘保鏢’�！�</p>
話音剛落，蘇寒已經(jīng)全副武裝走了過來。</p>
他今天的裝備比平時更重——除了標準戰(zhàn)斗裝具外，還額外加了20公斤的負重。</p>
“蘇寒，你這是……”周海濤瞪大眼睛。</p>
蘇寒咧嘴一笑：“試試極限�！�</p>
周海濤：“……”</p>
劉勇：“……”</p>
他走到海邊，活動了一下筋骨，然后看向快艇上的戰(zhàn)士：“麻煩你們了，等會兒不用管我，除非我舉手示意�！�</p>
兩名戰(zhàn)士面面相覷，點了點頭。</p>
“開始！”</p>
隨著周海濤一聲令下，蘇寒如蛟龍入海，瞬間沖出十幾米遠！</p>
快艇立即跟上，保持著安全距離。</p>
“我的天……”王浩張大嘴巴，“寒哥這速度，比昨天還快！”</p>
趙小虎揉了揉眼睛：“他背上是不是還加了負重？”</p>
劉勇臉色凝重：“加了20公斤，我親眼看他裝進去的�！�</p>
全連戰(zhàn)士集體沉默。</p>
常規(guī)部隊武裝泅渡的優(yōu)秀標準是1公里30分鐘，而蘇寒昨天用20分鐘游完3公里已經(jīng)驚掉所有人下巴。</p>
現(xiàn)在加了20公斤負重，速度竟然更快？！</p>
海面上，蘇寒的每一次劃水都強勁有力，身后拉出長長的白色浪痕。</p>
龜息功運轉(zhuǎn)下，他的呼吸綿長平穩(wěn)，體力消耗被降到最低。</p>
“第一圈結束！3公里，18分40秒！”快艇上的海軍戰(zhàn)士用對講機匯報，聲音都在發(fā)抖。</p>
岸邊的周海濤手一抖，秒表差點掉地上：“又破紀錄了？”</p>
更可怕的是，蘇寒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，轉(zhuǎn)身就開始第二圈！</p>
“他還要游？！”</p>
“瘋了吧？這體力消耗……”</p>
戰(zhàn)士們議論紛紛，有人甚至開始掐表計算。</p>
第二圈，19分12秒。</p>
第三圈，19分30秒。</p>
第四圈，20分05秒。</p>
第五圈……</p>
當蘇寒完成第八圈時，整個海訓場都轟動了！</p>
“24公里！一口氣游了24公里！”</p>
“這他媽是人嗎？”</p>
“特種兵也遠沒這么變態(tài)吧？”</p>
周海濤已經(jīng)麻木了，他機械地按下秒表，看著上面2小時40分的總時間，平均一圈20分鐘，大腦一片空白。</p>
海面上，蘇寒終于慢了下來。</p>
他舉手示意，快艇立即靠過去。</p>
“怎么樣？”兩個完全員戰(zhàn)士緊張地問。</p>
蘇寒抹了把臉上的海水，露出燦爛的笑容：“還行，就是餓了�！�</p>
兩名安全員：“……”</p>
特么能不餓嗎？</p>
別人游個幾公里就得吃兩個饅頭補充能量。</p>
你倒好，一口氣24公里！</p>
正常人，早就能量消耗完幾次了好吧？</p>
當蘇寒被接回岸邊時，全連戰(zhàn)士自發(fā)列隊鼓掌。</p>
團長王鐵軍不知何時也來到了現(xiàn)場，他大步走到蘇寒面前，上下打量著這個渾身濕透的兵：“蘇寒，你實話告訴我，你到底是不是人類？”</p>
蘇寒立正敬禮：“報告團長，如假包換！”</p>
王鐵軍搖搖頭，轉(zhuǎn)身對周海濤說：“給他加餐！今天炊事班所有肉菜管夠！”</p>
“是！”</p>
團長剛走，七連的戰(zhàn)士們就一窩蜂圍了上來。</p>
“寒哥，你這是什么呼吸法？教教我唄！”</p>
“寒哥，你腿上是不是裝了馬達？”</p>
“寒哥……”</p>
蘇寒被吵得頭疼，正要開口，突然臉色一變：“等等，王浩呢？”</p>
眾人一愣，四下張望。</p>
“剛才還在這……”</p>
“臥槽！海里有人！”</p>
只見遠處的海面上，一個身影正在拼命撲騰，眼看就要沉下去！</p>
“是王浩！”</p>
“這小子又偷練游泳！”</p>
蘇寒二話不說，再次沖向大海。</p>
這一次，他甚至沒來得及脫掉剛換上的干衣服！</p>
“快艇！快跟上！”周海濤急得大喊。</p>
但蘇寒的速度比快艇啟動還快，幾個呼吸間就游出幾十米遠！</p>
“這他媽……”海軍戰(zhàn)士看著測速儀，直接爆了粗口，“比剛才還快？！”</p>
岸上的戰(zhàn)士們已經(jīng)不知道該說什么了，一個個張大了嘴巴，活像一群呆頭鵝。</p>
兩分鐘后，蘇寒拖著奄奄一息的王浩回到岸邊。</p>
軍醫(yī)趕緊上前急救，好在只是嗆了幾口水，沒有大礙。</p>
“咳咳……”王浩醒過來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蘇寒陰沉的臉。</p>
“寒、寒哥……”</p>
蘇寒一把揪住他的衣領：“你找死嗎？一個人偷練？”</p>
王浩縮了縮脖子：“我、我想追上你的水平……”</p>
“放屁！”蘇寒罕見地發(fā)了火，“游泳游得快是能急來的嗎？要不是我發(fā)現(xiàn)得早，你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喂魚了！”</p>
王浩低下頭，不敢吭聲。</p>
周海濤走過來，臉色鐵青：“王浩！寫五千字檢查！”</p>
海訓場的清晨，薄霧籠罩著海面。</p>
七連的戰(zhàn)士們列隊站在沙灘上，周海濤手持訓練計劃表，聲音洪亮：“今天的科目是四百米渡海登島障礙訓練！各班先熟悉場地，半小時后開始計時考核！”</p>
戰(zhàn)士們順著連長手指的方向望去——</p>
海面上，浮標標記出一條蜿蜒的路線，沿途設置了各種障礙：</p>
50米處是“輪胎浮橋”，需要踩著搖晃的輪胎快速通過；</p>
100米處是“繩網(wǎng)攀爬”，高達5米的繩網(wǎng)在浪花中搖擺不定；</p>
150米處是“水下潛行”，必須憋氣穿過一段水下障礙；</p>
200米處是“獨木橋”，光滑的圓木在海水沖刷下濕滑無比；</p>
250米處是“高臺跳水”，3米高的平臺需要準確跳入指定區(qū)域；</p>
300米處是“負重搬運”，模擬救援傷員；</p>
最后100米則是沖刺上岸，完成射擊！</p>
“這難度……”王浩咽了口唾沫，“比陸地上的四百米障礙難多了�。 �</p>
趙小虎也臉色發(fā)白：“水下潛行那段，我憋氣最多30秒，這距離怕是……”</p>
班長劉勇掃了他們一眼：“怕什么？蘇寒不是教過你們呼吸法嗎？”</p>
王浩苦著臉：“可那也得練啊，我們才學幾天……”</p>
這時，有人小聲問道：“寒哥，這個科目……你不會也特別厲害吧？”</p>
全連戰(zhàn)士齊刷刷看向蘇寒，眼神中帶著期待和忐忑。</p>
蘇寒活動了一下手腕，輕描淡寫地說：“一般般，還行。”</p>
眾人：“……”</p>
周海濤嘴角抽了抽：“行了，兩人一組，準備訓練！蘇寒，你跟你們班長一組，給全連打個樣！”</p>
“是！”</p>
周海濤看向蘇寒，指了指劉勇，道：“你班長，可是渡海登島障礙這個項目，咱們連最棒的�！�</p>
“去年海訓，在全團舉行的小比武中，還拿到過第三名�！�</p>
“你要是能贏了你們班長，中午，我讓炊事班單獨給你加餐！”</p>
蘇寒故作謙虛的笑道：“這不太好吧？畢竟是我班長，為了加餐，讓他當眾丟臉，多不好意思�！�</p>
這話一出，劉勇頓時笑罵道：“臭小子，少在這里陰陽怪氣啊，老子還不知道你？”</p>
“別的科目我不敢說，但這個科目，你班長我需要你讓？”</p>
“再說了，賽場上，竭盡全力，就是對對手最好的尊重，懂不？”</p>
“你要是能贏我，老子親自掏腰包，給你訂全家桶！”</p>
劉勇這話一出，蘇寒還沒說話，三班的戰(zhàn)士，頓時激動的叫了起來。</p>
“真的？”</p>
“真的真的班長？”</p>
“蘇寒，你可要拼命��！一定要贏了班長！到時候給我們分個雞腿就行了。”</p>
“寒哥，千萬別放水��！干死班長！”</p>
蘇寒：“……”</p>
劉勇臉都氣紅了，怒罵道：“你們這幫小兔崽子，就一頓全家桶，就把你們班長我賣了？有點出息沒有？”</p>
“好了好了！”</p>
一邊的周海濤笑道：“那就這么定了！”</p>
“準備開始吧！”</p>
沙灘起點處。</p>
周海濤吹響哨子，全連戰(zhàn)士齊刷刷盯著起點線上的兩人——蘇寒一身利落的作訓服，神色輕松；而班長劉勇則繃緊肌肉。</p>
“預備——開始！”</p>
劉勇一個箭步?jīng)_進淺水區(qū)，踩著搖晃的輪胎往前挪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，輪胎在腳下左搖右擺，浪花濺濕了半身。</p>
而蘇寒的起步卻像獵豹撲食——</p>
嗖！</p>
他腳尖在第一個輪胎上輕點，身體幾乎騰空，借著輪胎浮動的節(jié)奏，連續(xù)三個縱躍，轉(zhuǎn)眼間就過了三分之一距離。</p>
“臥槽！寒哥這是踩了風火輪？”王浩瞪圓了眼。</p>
“這他媽是輕功水上漂吧？”趙小虎下巴快掉到沙灘上。</p>
劉勇剛艱難地爬到第十個輪胎，一抬頭，蘇寒已經(jīng)站在終點沖他揮手：“班長，抓緊啊！”</p>
劉勇喘著粗氣抓住濕滑的繩網(wǎng)，手腳并用往上爬。海風一吹，繩網(wǎng)像秋千似的晃蕩，他死死扣住繩結，指節(jié)都發(fā)白了。</p>
再看蘇寒——</p>
他根本沒按常規(guī)爬法！</p>
右手抓住繩結的瞬間，腰腹猛然發(fā)力，整個人像陀螺般凌空旋轉(zhuǎn)，借著離心力“唰”地甩上兩米！落下時腳尖精準勾住下層繩結，又是一個旋轉(zhuǎn)上拋！</p>
五米高的繩網(wǎng)，他僅用三個動作就翻了過去，落地時還順手整理了下衣領。</p>
全連戰(zhàn)士集體石化。</p>
“這他媽是人猿泰山附體了吧？”</p>
“班長還在第三米掙扎呢，寒哥已經(jīng)喝上茶了...”</p>
劉勇爬到頂時，看到蘇寒正蹲在對面礁石上朝他比“加油”的手勢，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。</p>
這是最考驗肺活量的項目。</p>
劉勇深吸一口氣扎進水里，眼前模糊一片，只能摸著礁石縫隙往前鉆。氧氣消耗得飛快，游到七米時胸口已經(jīng)火辣辣地疼。</p>
突然，一道黑影從他身邊“嗖”地掠過——</p>
蘇寒像條劍魚似的破水而行，雙臂并攏在前，雙腿并攏后蹬，整個身體繃成一條直線，水流幾乎沒產(chǎn)生任何阻力。</p>
更離譜的是，他游過時還沖劉勇眨了眨眼！</p>
“咕嚕嚕！”劉勇驚得嗆了口水，手忙腳亂浮出水面。</p>
岸上炸開了鍋：</p>
“寒哥剛才是不是在水里笑了？”</p>
“他肺是鐵打的吧？這都不換氣？”</p>
“不過，穩(wěn)了穩(wěn)了！只要蘇寒穩(wěn)住，今天的全家桶跑不掉了！”</p>
劉勇顫抖著站上被海水泡得發(fā)亮的圓木，張開雙臂像走鋼絲一樣慢慢挪動。</p>
蘇寒的過法卻讓所有人瞳孔地震——</p>
他直接一個助跑跳上圓木，不是走，而是跑！</p>
每一步都精準踩在圓木最高點，身體隨著木頭的晃動自然調(diào)整重心，速度快得拉出殘影。</p>
最絕的是在終點處，他故意騰空翻了個跟頭，落地時濺起的水花剛好淋了剛爬到圓木中段的劉勇一臉。</p>
“班長對不起啊！”蘇寒的道歉聲從30米外傳來。</p>
劉勇抹了把臉上的海水，咬牙切齒：“這小子絕對故意的！”</p>
當劉勇終于扛起75公斤的假人時，蘇寒已經(jīng)完成了最后一組沖刺。</p>
只見他單手舉槍，連瞄準動作都沒有，“砰砰砰”三聲槍響——</p>
百米外的靶心同時出現(xiàn)三個彈孔，間距不超過兩厘米！</p>
“2分18秒！”計時員喊破音的嗓門在海灘上回蕩。</p>
劉勇氣喘吁吁沖到終點時，蘇寒正用他的外套當毛巾擦頭發(fā)：“班長，你3分40秒，也不錯�！�</p>
“滾蛋！”劉勇把假人摔在沙地上，“你管這叫‘一般般’？”</p>
全連戰(zhàn)士一擁而上，七嘴八舌地聲討：</p>
“寒哥你騙得我們好苦！”</p>
“這水平叫還行？那我們是不是該直接退伍？”</p>
蘇寒撓頭憨笑：“真就隨便練練...”話音未落就被王浩等人按在沙灘上一頓“暴揍”。</p>
“別打啊，再打班長請我的全家桶，就沒你們的份了啊�！�</p>
這話一出，三班的戰(zhàn)士瞬間變了臉，一個個笑容滿面的將蘇寒拉起來。</p>
“蘇寒，剛才累了吧？來，老兵給你放松一下肌肉！”</p>
“寒哥，我給你按肩膀！”</p>
“來，寒哥喝水喝水。”</p>
蘇寒：“……”</p>
周海濤看著秒表上2分18秒的成績，再對比訓練大綱上“優(yōu)秀標準4分鐘內(nèi)”的字樣，默默把帽子往下拉了拉：“媽的，顯得我們像一群廢物...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