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“吁~”馬車在一個書局門口停了下來。</p>
裴子燁抱著昭昭下了馬車，吩咐車夫在門口等著。</p>
書局里面很暖和，昭昭被裴子燁抱著，她看見了好多好多的書冊。</p>
還有好多好多的筆墨紙硯，她的眼睛都看不過來了。</p>
書局的掌柜，認識裴子燁，看見他抱著一個肉呼呼的小團子走進來，便迎了過來。</p>
“裴子燁，這是誰家的孩子，這么可愛？”</p>
裴子燁很傲嬌，“這是我妹妹！”</p>
掌柜的不相信，裴子燁的母親在他小的時候，就去世了。</p>
裴將軍一直都沒有再娶，身邊也沒有一個通房妾室。</p>
哪里來一個妹妹？不過，也有可能是堂叔家的孩子。</p>
“這么冷的天，你抱著你妹妹過來做什么？”</p>
“掌柜的，將你們家最上等的筆墨紙硯拿出來，讓我們選一選！”</p>
裴子燁一揮手，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。</p>
生意上門，掌柜的自然高興。</p>
他走進后面的隔間，從里面抱了一大堆的東西放到柜臺上。</p>
“這些可是我們書局最上等的筆墨紙硯！”掌柜的很自豪的介紹。</p>
“這個是徽墨，十兩銀子一錠�！�</p>
“這是是杭州宣紙，五兩銀子一刀�！�</p>
......</p>
昭昭的嘴巴張的越來越大，她記得她最愛的糖葫蘆，鍋鍋說要兩文錢一串。</p>
一兩銀子一千文，十兩銀子是多少文？</p>
昭昭扳著胖乎乎的手指頭，滿腦袋都是問號。</p>
裴子燁看著懷里眉頭幾乎皺成一團的昭昭，“妹妹，你可是都想要？”</p>
昭昭放開自己的手指頭，她長嘆了一口氣，逗得掌柜的都笑了。</p>
這小孩，真有意思！</p>
昭昭想到，那天那個壞女人，說將軍府會被她吃垮。</p>
還說，將軍府本來就很窮，如果養(yǎng)她，肯定會變得更窮。</p>
昭昭眨了眨眼睛，她湊到裴子燁的耳邊，小聲的說道。</p>
“鍋鍋，太貴了！”</p>
她的話，被掌柜的聽見，掌柜的倒是對她有些刮目相看。</p>
裴子燁他們學(xué)堂的學(xué)子過來買學(xué)具，哪怕家里沒有錢，都會打腫臉充胖子，買上等的來充面子。</p>
像昭昭這種，直接說太貴了的孩子，還真不多。</p>
“裴子燁，你買這些可是想給你妹妹用？”掌柜的詢問。</p>
“對，我妹妹想學(xué)畫畫，我想買一點給她用。”</p>
掌柜的將柜臺上的東西，仔細的收起來，放到一邊。</p>
他從柜臺下面拿出另外一些，“你妹妹太小，手上的力度不夠，用這種毛筆正好�！�</p>
“還有這種宣紙，雖然看著不夠白凈，但是，初學(xué)畫畫用這種反而是最好的�！�</p>
裴子燁看著差了不止一個檔次的東西，眉頭皺了起來。</p>
昭昭對著掌柜的露出笑容：“掌柜爺爺，這個需要多少銀子？”</p>
掌柜的被昭昭奶聲奶氣的喊“爺爺”，他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。</p>
“這個紙不貴，五十文一刀，這個墨要貴點，一兩銀子，這個毛筆算爺爺送你的�！�</p>
“對了，反正你是學(xué)畫畫，爺爺再送你一點這個紙。”</p>
掌柜的說著，從柜臺下面，拿出一大摞大小不一的紙來。</p>
裴子燁被掌柜的一系列操作，驚呆了。</p>
買東西竟然還有搭頭？雖然紙大小不一，但是里面還有些都是上等的宣紙。</p>
“這個是伙計裁廢了的，只能做其他的用處�！闭乒竦慕o裴子燁解釋。</p>
昭昭的眼睛亮了。</p>
“爺爺，今后裁廢的能都留給偶嗎？”</p>
掌柜的“哈哈”大笑起來，裴將軍是個為國為民的好人，他不介意幫襯一下。</p>
“好，爺爺都留給你！”</p>
“謝謝爺爺！”昭昭滿意了。</p>
裴子燁看見昭昭財迷的模樣，他一邊覺得自豪，一邊又覺得有點丟臉。</p>
他在昭昭的催促下，付了銀子，拿著一大包東西，走了出來。</p>
裴子燁將東西都放到馬車上，轉(zhuǎn)身抱著昭昭去了夫子家。</p>
夫子正在家里批復(fù)作業(yè)，聽見門房報裴子燁來訪，很是驚訝。</p>
學(xué)堂的學(xué)生，他都是了如指掌。</p>
裴子燁不笨，但是，他的心思都用在了調(diào)皮搗蛋上面。</p>
最近，裴子燁似乎像開竅了一樣。</p>
不僅上課認真聽講，而且自己布置的功課，也做得不錯。</p>
他好幾次隨堂抽查，裴子燁都回答得很好。</p>
愿意向?qū)W的學(xué)生，夫子都是喜歡的。</p>
當(dāng)他看見裴子燁懷里抱著一個小女孩一起進屋，夫子以為他是碰到了學(xué)業(yè)上面的難題，所以連妹妹都沒有來得及放下。</p>
裴子燁將昭昭放下地，“妹妹，這就是夫子，快行禮�！�</p>
昭昭學(xué)著裴子燁的模樣，將兩只胖乎乎的小手握在一起，沖著夫子拱手。</p>
“昭昭見過夫子！”</p>
夫子被他們弄糊涂了，“裴子燁，你這是？”</p>
裴子燁討好的笑，“夫子，我妹妹想學(xué)畫畫，您能收她為徒嗎？”</p>
夫子看著不及自己大腿高的昭昭，眉頭皺了一下。</p>
他看見小女孩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，他急忙蹲下去。</p>
“不是夫子不收你，實在是你還太小，學(xué)畫畫很苦的�！�</p>
昭昭眨眨眼，一臉認真。</p>
“偶已經(jīng)三歲半了，不小，偶不怕吃苦�！�</p>
夫子沉吟了一下，他不好打擊昭昭的積極性，他使了一個緩兵之計。</p>
“這樣吧，現(xiàn)在天氣太冷，等開春后，如果你還想學(xué)，到時候你再來，怎么樣？”</p>
昭昭用大眼睛盯著夫子，“真的？”</p>
夫子想，小孩子嘛，無非就是三分鐘熱度。</p>
也許，等到了明年，她就不會想學(xué)了。</p>
夫子壓根就沒有考慮，萬一他面前這個孩子到時候真想學(xué)，他應(yīng)該怎么辦？</p>
裴子燁在一旁倒是同意夫子的說法。</p>
“對，妹妹，現(xiàn)在確實太冷了，墨很容易就凍上不說，而且寫字都僵手�！�</p>
“開春以后，就不一樣了，那會學(xué)正合適。”</p>
昭昭聽見裴子燁這么一說，她妥協(xié)了。</p>
“那您能幫我畫一幅黑貓圖嗎？”</p>
夫子見終于說服了昭昭，他松了一口氣。</p>
無非就是畫一幅畫，倒不是難事。</p>
他提起一旁的毛筆，按照昭昭說的細節(jié)，畫了一只活靈活現(xiàn)的黑貓出來。</p>
畫里的黑貓，伸出一只腳，正準(zhǔn)備去撲蝴蝶。</p>
昭昭看著畫，眼淚就掉了下來。</p>
裴子燁和夫子都被嚇著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