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可她嘴角那一身而過的得意,突然讓我覺得荒謬又好笑</p>
萬年不變的白蓮花裝柔軟戲碼,可偏偏有人就對此深信不疑。</p>
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雙向奔赴呢?</p>
"許昭野。"我抬頭,語氣竟然出奇的平靜,"你不是要理由嗎?"</p>
我抬手指了指宋悅妍,嘴角扯出一絲苦笑,"她,就是我非離不可的理由。"</p>
他自以為是的英雄救美,徹底壓垮了我心里殘存的那點念想。</p>
失望嗎?好像也沒有太多了。</p>
我沈星冉,才不會上演和女人爭男人的小丑戲碼。</p>
在許昭野燃著怒火的視線里,我輕輕搖了搖頭,轉(zhuǎn)身推門離開。</p>
旋轉(zhuǎn)門無聲合攏,將宋悅妍的抽噎和許昭野憤怒的質(zhì)問一并鎖在身后。</p>
我沒有回頭,挺直脊背,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遠(yuǎn)。</p>
曾經(jīng)多少個深夜,我和許昭野擠在租來的辦公室里核對報表,他握著我的手說"有我在"。</p>
公司資金鏈斷裂那天,我們蹲在樓梯間分食一個冷饅頭,笑著說"風(fēng)雨總會停"。</p>
可如今,掀起這場風(fēng)暴的人,偏偏是他。</p>
晚風(fēng)從車窗灌進(jìn)來,吹的人眼眶酸澀。</p>
我沒打方向盤,任由導(dǎo)航將我引向閨蜜家的方向。</p>
手機在副駕上瘋狂震動。</p>
我掃了一眼屏幕上的"老公"兩個字,刺的我眼眶更酸。</p>
"離婚!必須離!"剛進(jìn)門,林瑤就把熱毛巾狠狠按在我臉上,聲音里裹著怒火。</p>
"許昭野這是徹底忘了本!我們星星把最好的幾年都砸在他身上,陪他啃過多少冷饅頭,住過多少漏雨的隔間?現(xiàn)在公司有了起色,他就敢變心?"</p>
她往茶幾上重重一坐,開始鋪天蓋地的數(shù)落。</p>
"自從兩年前宋悅妍進(jìn)公司,我就看她不對勁!每次你說許昭野和她一起加班,你們的紀(jì)念日總被她以各種理由打攪,我這心就跟被針扎似的!真不知道那狐貍精給灌了什么迷魂湯!"</p>
林瑤又塞給我一沓紙巾,把我往懷里按了按,語氣卻軟下來:"沒事了沒事了,到我這兒就不用撐著了�?迚蛄司退�,天大的事,睡醒了再說。"</p>
這句話像把鑰匙,瞬間捅破了我強撐的體面。</p>
積攢了兩年的委屈憤怒心碎一股腦涌上來,化作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。</p>
眼淚浸透了她的睡衣,我哭得渾身發(fā)抖,幾乎要背過氣去。</p>
后半夜,我們倆搬了小馬扎坐在陽臺,就著夜風(fēng)一瓶接一瓶灌啤酒。</p>
林瑤紅著眼罵宋悅妍是"攪家精。"</p>
我捏著空酒瓶吼許昭野"渣男!不得好死。"</p>
聲音在寂靜的夜里蕩開,我們對視著哈哈大笑。</p>
不知罵到幾點,林瑤的腦袋慢慢歪過來,抵在我肩上發(fā)出均勻的呼吸聲。</p>
我望著窗外明明滅滅的霓虹,忽然想起十七歲那個雨夜。</p>
七八個小混混把我堵在巷口時,是許昭野像道閃電沖出來。</p>
他瘦得像根豆芽菜,卻硬是攥著磚頭沖上去,后背被劃開長長的口子也沒松手。</p>
最后他拉著我的手拼命往路燈下跑,血滴在我手背上,燙得驚人。</p>
他喘著氣回頭,眼睛卻亮的像星星:"星星,有我在,別怕。"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