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二人走出餐廳，陽光正好灑在以檸的發(fā)梢上。</p>
她攏了攏頭發(fā)，對陸沉說：“我得回去打掃一下房間，最近工作太忙，家里都亂成一團了�！�</p>
陸沉乖巧地點點頭，目送她走向地鐵站。直到溫以檸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人群中，他臉上的笑容才漸漸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玩味。</p>
他拐進一條無人的小巷，從背包夾層里掏出一部改裝過的黑色手機。這部手機安裝了特殊加密系統(tǒng)，任何通訊記錄都無法被追蹤。屏幕亮起的瞬間，映照出他眼底閃爍的暗芒。</p>
電話接通后，那頭傳來總監(jiān)暴躁的聲音：“是誰？！”</p>
陸沉靠在墻邊，指尖輕輕敲擊著墻面，聲音卻刻意壓低，帶著幾分陰森的沙�。骸巴蹩偙O(jiān)，別來無恙啊�！�</p>
“是你發(fā)了那個帖子？是你黑了公司的攝像頭？”對方明顯警覺起來。</p>
“聰明。”陸沉輕笑一聲，“我打電話來是為了告訴你，我手上還有一批高清視頻，都是你在辦公室運動的精彩畫面。”他故意停頓了一下，“女主角們都很上鏡，特別是財務部的小張，身材真不錯�！�</p>
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呼吸聲，接著是玻璃杯打翻的聲響�！澳恪⒛阆敫墒裁�？”</p>
“很簡單。”陸沉慢條斯理地說，“一萬美金，打到開曼群島的賬戶。否則，這些視頻會陸續(xù)出現(xiàn)在各大社交平臺�！�</p>
“你這是敲詐！”總監(jiān)的聲音已經(jīng)發(fā)抖。</p>
陸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“給你24小時考慮�！�</p>
說完，他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，將手機重新藏回背包深處。</p>
走出小巷時，陽光重新灑在他臉上。他吸一口氣，又恢復了那副平靜老實的大學生模樣。</p>
掏出日常用的手機，給溫以檸發(fā)了條消息：“姐姐到家了嗎？記得開窗通風�！�</p>
* * *</p>
溫以檸打掃完房間，已經(jīng)是傍晚了。夕陽的余暉透過紗簾灑進來，給地板鍍上一層橘紅色的光暈。</p>
她站在客廳中央，看著整潔的房間，突然有些不習慣——以往這個時候，她應該還在公司加班，被總監(jiān)呼來喝去地改方案。</p>
她拿起手機，猶豫了一會兒，還是點開了置頂?shù)膶υ捒�。那個備注為“林律師”的聯(lián)系人，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上周三。她輕輕敲著屏幕：“下班了嗎？要不要見個面？”</p>
消息發(fā)出去后，她下意識地咬著下唇。手機很快震動，回復卻只有簡短的三個字：“忙，改天�！�</p>
以檸嘆了口氣，把手機扔在沙發(fā)上。她和林佑交往快兩年了，可這段感情總是若即若離。他很少主動聯(lián)系她，約會也總是臨時取消。</p>
但奇怪的是，他又會在朋友聚會上自然地摟著她的腰，說“這是我女朋友，要結婚的那種”；上個月還特意帶她去見了父母，林媽媽甚至已經(jīng)問起了他們打算什么時候結婚。</p>
她猶豫了一小會兒，又給林佑發(fā)了一條短信：“我今天辭職了，下周起去‘點夢’上班。”</p>
“�！钡囊宦�，手機又響了。以檸連忙拿起來，卻發(fā)現(xiàn)是陸沉的消息：“姐姐吃過晚飯了嗎？做家務別忘了吃飯�！�</p>
她忍不住笑了。這個“弟弟”對她的關心比交往兩年的男朋友還要多。以檸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。</p>
她給林佑發(fā)的那條信息，等了二十分鐘，只換來一個冷冰冰的“好”。</p>
而與此同時，城市另一端的律師事務所里，林佑正皺著眉頭刪掉一條短信。發(fā)信人顯示“楊S”，內容是：“今晚老地方見？你女朋友不會又突然找你吧？”</p>
* * *</p>
自習室安靜得只剩下翻書聲和空調運轉的細微嗡鳴。</p>
最后一排的角落，陸沉低著頭，手指在加密手機上快速滑動。屏幕里是一段剛剪輯好的視頻，他點擊發(fā)送，收件人——王總監(jiān)。</p>
身旁的座位突然被人拉開。</p>
陸沉沒抬頭，拇指在屏幕上輕點兩下，鎖屏，收起手機。動作流暢，沒有一絲慌亂。</p>
他抬眼，對上一雙含著笑意的眼睛。</p>
曾晚。</p>
信息學院公認的院花，黑發(fā)微卷，皮膚白得晃眼，此刻正托腮看著他，紅唇微翹：“陸沉，這兩天怎么總見不到你？學生會的例會也不來，忙什么去了？”</p>
“有事�！彼Z氣平淡。</p>
“什么事嘛？”她歪頭，聲音壓低，帶著點撒嬌的意味。</p>
陸沉沒接話，只是淡淡一笑：“有事嗎？”</p>
曾晚撇撇嘴，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：“上次劉教授說的那件事，你考慮了嗎？”</p>
“出國交換？”</p>
“對啊�！彼劬α疗饋恚跋轮芫鸵嬖嚵�，你準備得怎么樣？”</p>
“我不去�！�</p>
曾晚一愣：“為什么？”</p>
陸沉沒回答。</p>
他知道這是個好機會——加州理工，全額獎學金，頂尖實驗室。多少人擠破頭都搶不到的名額。</p>
但他不能走。</p>
以檸姐一個人在這里。如果他走了，這一年，誰來保護她？</p>
曾晚見他沉默，忽然湊近，眼里帶著促狹的笑意：“怎么，舍不得女朋友？”</p>
陸沉抬眸看她一眼，唇角微勾：“嗯�！�</p>
曾晚的笑容僵在臉上。</p>
“……你有女朋友？”她聲音微微發(fā)緊，“什么時候的事？”</p>
陸沉沒回答。</p>
這時，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。</p>
他站起身，單手拎起書包：“先走了�！�</p>
曾晚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：“等等！誰��？我認識嗎？”</p>
陸沉垂眸，目光落在她纖細的手指上，輕輕抽回手：“下次再說�！�</p>
他走出教室，拐進走廊盡頭的安全通道。</p>
手機屏幕上，跳動著一串電話號碼——</p>
是王總監(jiān)打來的。</p>
“你已經(jīng)被警方監(jiān)控了�！彪娫捯唤油ǎ蹩偙O(jiān)就用暗啞的嗓音陰慘慘地說。</p>
“呵�！标懗晾湫Γ爸x謝你好心通知我�！�</p>
他掛斷了電話，然后順手又發(fā)了幾段視頻上網(wǎng)。</p>
黑暗的樓道里，陸沉看著窗外漸次熄滅的校園燈光。</p>
手機又震動了，還是王總監(jiān)。</p>
這次是絕望的語氣：“我給錢，給你錢，別再發(fā)上網(wǎng)了�！�</p>
“早知如此，何必當初？”陸沉冷冷道。</p>
“你到底是誰？我得罪過你嗎？”王總監(jiān)問。</p>
“我是小張的老公�！标懗琳f。</p>
對方?jīng)]了聲音。</p>
掛斷電話之后，陸沉又等了一會兒。</p>
手機振動。海外賬戶，一萬美金到賬了。</p>
陸沉順手把錢轉去買了加密貨幣。</p>
又用小張老公的名義撥打報警電話：“喂？我要報警，有人誘j我老婆�！�</p>
渣男，等著警察送手銬吧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