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    她總是帶著欣賞的語氣說：</p>

    “江銳是個好苗子�！�</p>

    “這小子邏輯縝密，模擬法庭上從來沒輸過，就差點(diǎn)實(shí)戰(zhàn)經(jīng)驗(yàn)了�！�</p>

    有一次，我忍不住犯傻似的問林昕柔：“他這么好，比我還好嗎？”</p>

    林昕柔愣了幾秒，隨即笑著摸了摸我的臉哄道：“你們沒法比�！�</p>

    莫名地，我第一次對林昕柔生出刨根問底的心思：</p>

    “我們哪里沒法比？”</p>

    空氣陷入死寂。</p>

    我知道，有些東西，再問，就藏不住了。</p>

    可我還是咽下苦澀，一字一句地開口：</p>

    “林昕柔，你是不是對他動心了？”</p>

    林昕柔立馬皺眉反駁，“別胡思亂想�！�</p>

    最后丟下一句“瘋子”就摔門而去。</p>

    “瘋子”兩個字仿佛像魔咒，將我?guī)Щ啬嵌伟禑o天日的日子。</p>

    當(dāng)年，我那對父母也是這樣說我的。</p>

    在我從地下室逃出來，渾身是傷地報警要抓他們時，</p>

    在我差點(diǎn)被賣給人販子只為給他們還高利貸，拿刀架在他們脖子上時，</p>

    最后，在我拽著他們要一起去死時。</p>

    他們都罵我瘋子，而眼睛里終于露出了恐懼。</p>

    現(xiàn)在，林昕柔也這么說。</p>

    可拜她所賜，</p>

    七年了，那些我用盡力氣才擺脫的人。</p>

    那些當(dāng)初恐懼我的人，現(xiàn)在又開始洋洋得意地舉著“求原諒”的橫幅堵在我家樓下。</p>

    閃光燈在我眼前炸開，</p>

    “徐先生，請問你為什要將你父母告上法庭，送進(jìn)監(jiān)獄？”</p>

    “徐先生，你的父母都這么大年紀(jì)了，你真的不肯原諒他們嗎？”</p>

    ……</p>

    一個又一個問題，像雨點(diǎn)般砸向我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