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
    腹部傳來陣陣絞痛，我能清晰地感受到，孩子在肚子里掙扎救助。</p>

    我用盡全身力氣，朝遠處的馬哈木嘶吼。</p>

    “馬哈木，快讓馬停下�！�</p>

    “我的肚子好痛，孩子…”</p>

    “求你救救孩子…”</p>

    我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，顫抖的求救聲順著風吹到馬哈木耳邊。</p>

    可他對我的求助視而不見。</p>

    他攬著昭陽的腰，喝著馬奶酒，欣賞著我的狼狽。</p>

    昭陽喂馬哈木喝下一杯馬奶酒，帶著擔憂的語氣說道：“馬哈木，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，畢竟姐姐還懷著孩子。”</p>

    她嘴上說著擔心，可臉上的笑卻一直沒消失過。</p>

    馬哈木瞪了她一眼。</p>

    “殘忍？我們草原兒女哪個不是在馬背上討生活？”</p>

    “再說，她三番五次對你不敬，是應該讓她學習一下我們草原上的規(guī)矩了�！�</p>

    我痛到渾身冒冷汗，意識開始游離。</p>

    就在這時，一支箭插著我發(fā)髻飛過去，在我臉上留下一條細細的血痕。</p>

    “哎呀，抱歉可敦，箭射偏了，你不會怪我吧？”</p>

    昭陽的小姐妹舉著弓箭，笑著對我說。</p>

    “可汗，一直這樣可敦是學不會馬術表演的，要不咱們加點難度吧？”</p>

    “咱們比射箭，誰能射中可敦頭上的發(fā)簪，誰就贏了，如何？”</p>

    這個提議引來一陣喝彩聲。</p>

    昭陽舉著弓箭躍躍欲試。</p>

    “馬哈木，我也想?yún)⒓�！你教教我好不好？�?lt;/p>

    馬哈木看著昭陽神采飛揚的模樣，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。</p>

    “來吧，今天誰能射中可敦頭上的發(fā)簪，誰就是草原第一勇士！”</p>

    第一勇士，是草原人眼中的最高榮譽。</p>

    聽到馬哈木如此說，所有宴會上的人都如打了雞血般，朝我拉開弓箭。</p>

    第一支箭刺破風聲朝我肚子射來，我下意識側(cè)身躲避，鋒利的箭擦過我的肚皮，劃破了我的左側(cè)腰身，我痛到牙齒都在打顫。</p>

    第二支，第三支，無數(shù)的箭接踵而至。</p>

    我蜷縮起身體，盡量降低自己的重心，用力抓住韁繩，將自己躲在馬背的另一側(cè)，以保護我不被箭射中。</p>

    可箭太多，我的背部依舊中了三箭。</p>

    冰冷的汗水、溫熱的血水浸透衣衫，黏膩感順著皮膚流淌，草原上的風一吹，我渾身發(fā)抖。</p>

    他們的喝彩聲、昭陽的嬌笑聲、馬哈木縱容的低語，順著風吹進我的耳朵。</p>

    我感覺自己不像一個人，更像一個掛在城墻上，用來換取名譽和熱鬧的活靶子。</p>

    見我躲在馬背后，馬哈木挑眉道：</p>

    “漢族女人就是狡猾，這樣可不行，昭陽你去幫幫她�！�</p>

    昭陽笑著答應，她策馬朝我靠近。</p>

    追上我時，昭陽高高揚起鞭子，對著我的背部抽了一鞭。</p>

    刺骨的痛席卷我全身，可我不敢松手。</p>

    因為一松手，我必定會跌下馬背，那我的孩子，一定會兇多吉少，我不敢賭。</p>

    可昭陽似乎不想放過我，一鞭不成，她又接著一鞭子抽來。</p>

    不過片刻，我的全身已經(jīng)痛到失去知覺。</p>

    見我死都不肯松手，馬哈木喚回昭陽。</p>

    “昭陽，回來�！�</p>

    馬哈木命人將我拖下馬背，將我雙手捆住，吊在舞臺中央。</p>

    馬哈木把昭陽抱在懷里，手把手地教她，“對，就這樣，朝她肚子瞄準�！�</p>

    “馬哈木，萬一真的射到肚子怎么辦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