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楊甜的笑容凝固在臉上,指尖不自覺的掐進(jìn)掌心。</p>
她強撐著最后一絲體面,聲音很輕:“好的...盛先生。”</p>
“你可以離開了。”</p>
盛淵拿起手機后,目光就始終停留在手機屏幕上,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。</p>
“小程會把你送回去的�!�</p>
楊甜點了點頭,站起身,對著盛淵鞠了一躬,低頭看不見她的表情。</p>
“下次見,盛先生。”</p>
“以后沒什么事情就別來了�!�</p>
盛淵語氣平平,低頭擺弄著手機,看都沒看她一眼。</p>
楊甜眼里劃過不甘,細(xì)長的手指攥緊了裙擺。</p>
在明珠沒出現(xiàn)之前明明一切都很正常的。</p>
盛先生會關(guān)心她的學(xué)業(yè),會耐心聽她講述日常生活。</p>
甚至還讓自己的司機接她來公司參觀。</p>
她不甘心。</p>
得到盛氏集團的資助。</p>
她才從重男輕女的偏遠(yuǎn)小山村考上京市大學(xué)。</p>
才見識到城市的繁華和金錢的魅力。</p>
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機會的重要性。</p>
盛淵是她見過最完美的男人,就像一束光照亮她灰暗的人生。</p>
盛淵在她心里不亞于救世主。</p>
她實在無法接受,明珠明明擁有她的救世主卻不珍惜。</p>
還在小山村的時候,她就知道自己很漂亮。</p>
否則也不會就單單憑借一張照片就得到了盛淵的資助。</p>
只是在看到明珠后。</p>
那種嫉妒,羨慕的心情就再也壓抑不住了。</p>
在京市查到明珠和盛淵的基本資料太簡單了。</p>
早年間,那場夫妻差了十二歲的豪門婚禮被媒體大肆的報道過。</p>
無數(shù)人羨慕。</p>
無數(shù)人祝福。</p>
天造地設(shè)的一對。</p>
明珠命太好了。</p>
好到讓她嫉妒。</p>
明明只是一個快要五十歲的女人。</p>
卻還是那么漂亮優(yōu)雅。</p>
渾身上下都透著由金錢堆砌出來的好氣質(zhì),皮膚細(xì)膩,甚至看不到一點細(xì)紋。</p>
她的母親也才五十多歲。</p>
卻早已經(jīng)身材臃腫,滿臉皺紋,體態(tài)瑟縮。</p>
她不想過她媽那樣的生活。</p>
更不想失去現(xiàn)在能夠擁有的一切。</p>
楊甜很聰明。</p>
否則也沒能力從教育落后的小山村考上京市大學(xué)。</p>
她也極其懂得審時度勢。</p>
“我明白了,盛先生�!�</p>
楊甜聲音甜軟,聽話的轉(zhuǎn)身離開。</p>
辦公室門關(guān)上的瞬間。</p>
盛淵撥通了家里的電話。</p>
“劉姨,”他揉了揉太陽穴才開口。</p>
“等夫人回來,記得給她手腕上藥�!�</p>
“是夫人受傷了嗎?”劉阿姨下意識的詢問,又很快住嘴。</p>
這些事不是她應(yīng)該過問的。</p>
她照顧了明珠這么久。</p>
知道明珠雖然性格嬌縱任性,但人并不壞。</p>
她不是冷血無情的人,下意識的關(guān)心是無法避免的。</p>
“好的,先生,我這就去準(zhǔn)備藥箱�!�</p>
聽到劉阿姨隨口的一句關(guān)心。</p>
讓盛淵很難形容自己現(xiàn)在的心情。</p>
明珠是很怕疼的一個人,最受不了委屈的人,剛剛卻沒掉一滴眼淚。</p>
不管是在結(jié)婚前,還是結(jié)婚后。</p>
在兩人情到深處時。</p>
他都說過不會再讓明珠掉一滴淚的話。</p>
他本意并不想讓明珠受傷。</p>
可剛剛在氣頭上本就難以控制。</p>
加上明珠皮膚嬌嫩,留下的痕跡難免就顯得有些嚴(yán)重。</p>
“是受傷了。”</p>
盛淵回想到剛剛抓在手里纖細(xì)的手腕。</p>
“你最近多花點心思在她的飲食上�!�</p>
太瘦了。</p>
劉阿姨連連應(yīng)聲。</p>
盛淵又開始關(guān)心明珠了,她替明珠開心。</p>
但她嘴碎,一時沒忍住又開始叮囑。</p>
“先生,你應(yīng)該多回家的�!�</p>
近兩年盛淵夜不歸宿的次數(shù)越來越多了。</p>
明珠雖然從來不說,但家里只有她們兩人,總是會顯得冷清的。</p>
“嗯�!�</p>
盛淵淡淡應(yīng)聲,掛斷電話。</p>
盛淵又從煙盒里摸出一根煙點上,猛吸了一口。</p>
直到辛辣的煙味在口腔里炸開,心里的煩悶卻還是無法緩解。</p>
盛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。</p>
十年前他自認(rèn)為是愛明珠的,愛到可以接受她的一切。</p>
至少在那一刻他覺得那就是永遠(yuǎn)。</p>
盛淵拉開抽屜。</p>
一份早就已經(jīng)擬好的離婚協(xié)議書靜靜的躺在里面。</p>
明珠坐上車,直接吩咐。</p>
“去滬市�!�</p>
“是的,夫人�!�</p>
司機沒問為什么,卻下意識就要拿起電話向盛淵報備。</p>
“不許告訴盛淵。”</p>
明珠阻止了司機的動作。</p>
“可是...”</p>
司機不知道怎么辦。</p>
他畢竟是靠盛淵吃飯的。</p>
京市和滬市之間相隔近千里。</p>
去這么遠(yuǎn)的地方。</p>
他肯定是要先向盛先生報備的。</p>
而且萬一夫人出了什么事。</p>
他根本擔(dān)不起這個責(zé)任。</p>
但明珠的話他也沒法不聽。</p>
明珠才不管這些。</p>
“開車。”</p>
司機放下手機無奈的點頭。</p>
車緩慢駛出了停車場。</p>
看著車窗外的城市迅速倒退著。</p>
明珠冷哼。</p>
狗屁的盛淵,她要回家了。</p>
夜幕低垂,劉阿姨在客廳來回踱步。</p>
當(dāng)時鐘指向九點時。</p>
她撥通了盛淵的電話。</p>
“喂,先生,夫人現(xiàn)在還沒有到家...”</p>
明珠是習(xí)慣了早睡的。</p>
每天八點左右就要睡覺了。</p>
不可能這么遲還不回家。</p>
盛淵接到電話的時候,剛從朋友的會所出來。</p>
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樣,來的人都帶了不同的女伴。</p>
但相同的是都是些很年輕漂亮的女孩。</p>
男人在外不外乎就是吃喝玩樂女人,有錢人尤甚。</p>
這似乎早就已經(jīng)成為了一種約定俗成的規(guī)則。</p>
也就只有他出來還是單純的喝酒。</p>
雖然沒人敢當(dāng)面說他什么,但暗暗的調(diào)侃卻少不了。</p>
純喝酒也沒什么意思。</p>
即使還是不太愿意回到那個無趣的家。</p>
但盛淵莫名想到了明珠,自然就想到了她手上的淤青。</p>
算了,還是回家看看吧。</p>
盛淵才剛上車就接到了劉阿姨的電話,聽著她把話說完。</p>
盛淵沒有回答,沉默的掛掉電話,再次撥通了另一個號碼。</p>
“喂,王特助,給我查!��!明珠現(xiàn)在到底在哪�。。 �</p>
幾乎是在聽到明珠這么晚還沒回家的那一刻他的怒氣就到了極點。</p>
手機被狠狠丟在車座前的空地上,發(fā)出了沉悶的聲音。</p>
盛淵又想起了他和明珠剛剛結(jié)婚的時候。</p>
那個時候他們還待在滬市,那是明家的地盤。</p>
三十二歲的明珠即使已經(jīng)跟他結(jié)婚了。</p>
覬覦她的人依然源源不斷。</p>
沒人把他放在眼里。</p>
明珠太耀眼,太出名了,太美好了。</p>
她的朋友們把她帶走。</p>
美其名曰要給她舉辦什么單身派對,慶祝她最后的單身時光。</p>
一整天,玩到甚至連打個電話告知他的時間都沒有。</p>
等他找到明珠時,已經(jīng)是第二天了。</p>
派對上眾多的男男女女玩累了。</p>
就那樣隨意的倒在地毯上睡著了。</p>
明珠乖巧的睡在男人懷里。</p>
而那個男人即使再難受也舍不得調(diào)整一下。</p>
盛淵沉默的和那個早就已經(jīng)清醒了的男人對視著。</p>
妒火就像烈焰一樣在胸腔中瘋狂燃燒。</p>
幾乎快要將他的理智和教養(yǎng)盡數(shù)吞噬,洶涌的占有欲在血管橫沖直撞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