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褚承嗣眉目一冷，涼薄的回了句，“她若不是母后塞進王府的人，憑她犯的錯，早該拋尸亂葬崗了�！�</p>
“你......她，她到底犯了什么錯！”</p>
太后眉頭微皺，她讓人查過，白靈雁因自小養(yǎng)在外頭的緣故，比京城的大家小姐更乖巧懂事，也更吃苦耐勞懂得察言觀色，絕不可能犯傻主動去惹她暴戾的九兒。</p>
褚承嗣瞥了眼被匆匆扶進后殿的白靈雁，一言不發(fā)。</p>
“哀家看不是她犯錯！是你不愿娶妻生子吧！你罰她不過是因你不滿哀家的安排！你，你知道嗎，你昏迷的那段日子哀家有多痛多怕！哀家不管你愿不愿意，喜不喜歡，她，就是攝政王府的女主子！你的正妃！”</p>
太后說到這里越發(fā)的激動，眼睛也因充血而泛紅。</p>
“母后！”褚承嗣臉色陰沉，剛要出言反駁，就發(fā)現太后有些不對勁，她的臉一瞬間漲紅了！</p>
“......不，不要叫哀家！你給哀家聽，聽著，只要哀家還在，你府上就必須要有當家主母！不是她也會有別人！”太后起身要去看看白靈雁，可剛走幾步，身子就不聽使喚的倒了下去。</p>
褚承嗣眼疾手快立馬扶住了太后。</p>
他沒想到母后的態(tài)度會如此強硬，更沒想到她會為了這件事氣成這樣！</p>
看來他想休妻的事要緩一下了。</p>
褚承嗣皺著眉頭，將太后扶進了寢殿，白靈雁被安置在了另一側的軟榻上。</p>
......</p>
“稟王爺，太后這段時間大悲大喜，又......”方老抿著唇，斟酌了一下還是開口道，“又受了刺激，氣急攻心才導致昏厥，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養(yǎng)著，萬不能再受刺激了，否則易有中風之險�！�</p>
“大人，那王妃呢？她怎樣了？”霏煙著急的問了句。</p>
方老眉頭皺了又皺，好半天才道，“王妃身子虛，也需好好養(yǎng)著�！�</p>
白靈雁的脈象有滑胎之象，他本該如實稟報，可剛才白靈雁告訴他，如果此刻讓王爺知道她有喜，孩子必然保不住，那太后就會再受打擊，后果不是他們能承受的！</p>
所以方老糾結再三，選擇了隱瞞。</p>
“多謝方老，我會好好養(yǎng)著的�！卑嘴`雁站在一旁，虛弱的道，“母后需要靜養(yǎng)，那我便先回去了�！�</p>
哪怕太后昏迷，哪怕免了她禮儀規(guī)矩，她還是恭敬的福了福身，連一句多余的話都沒對褚承嗣說，讓霏煙扶著她，轉身便走。</p>
褚承嗣看著她消瘦的背影，神色微沉，淺淺交代兩句便跟了出去。</p>
剛回到王府，褚承嗣便命人關了府門。</p>
“站住！”</p>
“王爺還有何吩咐？”白靈雁甚至連頭都沒回，聲音沙啞且冷漠。</p>
“你是故意的對不對！”褚承嗣走到她面前，聲音冷的掉渣。</p>
“呵！若非懿旨下來，若非王爺命令，你覺得我會進宮折騰自己？”白靈雁渾身顫抖，但還是咬牙堅強的與他對視，聲音比之他更加清冷，“和離吧！”</p>
褚承嗣就是一個惡魔！</p>
她一刻也不愿多待！</p>
一旁的霏煙聽著白靈雁的話，嚇得連呼吸都要忘了。</p>
“你說什么！”褚承嗣咬牙切齒。</p>
“和離�！卑嘴`雁語氣清冷，“攝政王妃之位留給你喜歡的人。”</p>
兩人對視間，空氣中都仿佛有火花在碰撞，隨時都可能爆炸！</p>
“你是覺得自己沒錯？”褚承嗣一字一頓，目光緊緊的落在白靈雁臉上。</p>
“我有錯，我錯在不該踏進落仙閣，錯在不該進那個屋子�！卑嘴`雁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，“但我已經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代價，王爺覺得不夠，那便和離吧！或者如你之前所說，休了我！”</p>
看她一心想要撇清和他的關系，他心里就越發(fā)的堵得慌！</p>
“當然不夠！你犯的錯不可原諒！”褚承嗣勾著一抹陰鷙的笑，“既然待在本王身邊讓你如此憎惡，那便繼續(xù)做你的攝政王妃！”</p>
話落，他轉身大步離開。</p>
身后，白靈雁虛弱的急咳幾聲，蒼白的面上透著異樣的紅，渾身崩的緊緊的。</p>
褚承嗣！</p>
憑什么他說什么就是什么！</p>
他決定什么她就要聽什么！</p>
一直堅持回到水月軒，她才兩腳一軟直接癱在了床上。</p>
“王妃，您剛剛不該跟王爺置氣的，休妻和離的話更是說不得的�！宾瓱熀笈碌牡�，“奴婢真怕王爺會殺了您�！�</p>
“他不會，否則之前已經動手�！卑嘴`雁呢喃了一句，是仁慈？</p>
不！</p>
白靈雁躺在床上，腦子已經清醒很多。</p>
褚承嗣如此厭惡她占了王妃之位，又不愿放她走，肯定不單單是為了折磨她，更是怕太后出事吧！</p>
既然如此，她便等著吧！</p>
從宮中出來后，她在水月軒養(yǎng)了好一段日子才堪堪恢復。</p>
“王妃，您的身子看著已經好了，要不奴婢去請大夫來看看？”霏煙輕聲問道。</p>
“不必了。”白靈雁舒展了一下筋骨，她很慶幸被禁食了三天“喜脈”也沒掉，否則她這半條命都會沒的。</p>
“他在府上嗎？”白靈雁想要出門，可一想到會碰到褚承嗣，她的腳步又止住了。</p>
“王爺這幾日都在書房�！宾瓱煹�，“王妃，太后護著您，只要您跟王爺服個軟，或許你們的關系還......”</p>
“霏煙，我想走走�！卑嘴`雁打斷了霏煙的話，起身走了出去。</p>
多日未曾出門，京城大街還是如往常一般熱鬧。</p>
只是她發(fā)現霏煙今日總是心不在焉。</p>
“是還想勸我？”白靈雁淺笑一聲，“你出宮陪了我近三月，也知我在府上的處境，該知勸我無用�！�</p>
“王妃，王爺看起來挺兇的，可奴婢覺得他對您還是有些不一樣的�！宾瓱熭p聲道，“您讓他如此動怒，他都未曾......”</p>
“未曾取我性命嗎？所以這樣的好給你你要嗎？”白靈雁自嘲的道，“我還不至于如此犯賤不堪�！�</p>
霏煙抿了抿唇，終究還是閉上了嘴。</p>
白靈雁走在街上，腳步不由得往白府去，這幾個月她都未曾給父兄上香，今日難得出門，也該去一趟了。</p>
白府后門。</p>
一個婦人被狠狠地推了出去，頭撞在巷子的墻壁上，發(fā)出一聲悶響。</p>
“林姨？”</p>
白靈雁眸色一暗，快步沖了進去。</p>
“小，小姐，您怎么在這？”林姨紅著眼睛，慌亂的整理自己的發(fā)髻衣裳。</p>
“林姨，真的是你！你怎么在這？他們?yōu)楹未蚰悖 卑嘴`雁眼中冒火，雙拳緊握，“是許家娘子告狀了是不是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