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
我在會所的走廊上，吐得天昏地暗。</p>
胃里翻江倒海，像是要把這五年的委屈和不甘全都吐出來。</p>
陳默跟了出來，遞給我一瓶水。</p>
「你何必呢？」他靠在墻上，點(diǎn)了根煙。</p>
我漱了口，接過他手里的煙，狠狠吸了一口。</p>
嗆得我眼淚都出來了。</p>
「我就是見不得他好�！刮覇≈ぷ诱f，「憑什么？憑什么他可以這么快就走出來，找一個(gè)什么都比我好的人？」</p>
「洛書，」陳默的聲音很沉，「安然好不好，跟你沒關(guān)系。你和雨宏之間的問題，從來就不是因?yàn)橛械谌齻�(gè)人�！�</p>
「那是為什么？」我抬頭看他，眼睛通紅，「因?yàn)槲移獠缓茫恳驗(yàn)槲也粔驕厝�？因�(yàn)槲铱偸菬o理取鬧？」</p>
陳默沉默了。</p>
他只是抽著煙，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。</p>
「你喝多了�！顾f。</p>
「我沒喝多�！刮野褵燁^摁在墻上，像在摁滅最后一點(diǎn)希望，「陳默，你告訴我，他是不是從來就沒愛過我？」</p>
「如果他不愛我，為什么要忍我五年？」</p>
「如果他愛我，為什么說放手就放手？」</p>
陳默看著我，眼神里帶著一種我看不懂的憐憫。</p>
「回去吧，洛書。別再折磨自己了�！�</p>
他扶著我，把我送上出租車。</p>
車窗外，城市的霓虹飛速倒退，像一場永不落幕的幻覺。</p>
我靠在車窗上，冰冷的玻璃貼著滾燙的臉頰。</p>
我忽然想起，有一次我們吵架，我把他最喜歡的那個(gè)模型摔了。</p>
他什么都沒說，只是蹲下身，沉默地收拾了一地碎片。</p>
我當(dāng)時(shí)覺得他那是冷暴力，是不在乎。</p>
現(xiàn)在我才明白，那可能是一種耗盡了所有力氣的絕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