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很疼!</p>
是那種像是瞬間被無數(shù)根又尖又細(xì)的鋼針扎一般的疼!</p>
可是這疼又來的遲緩了一些,等她反應(yīng)過來的時候,測試房的門已經(jīng)被重重撞開,沈白洲已經(jīng)過來將她抱起直沖洗手臺。</p>
隨之待命的醫(yī)生趕過來,可也晚了一步,也只能干站著。</p>
冰冷的流水沖下來,燙到的灼燒感舒緩了不少,宋阮這才回了神。</p>
剛才在燙到的剎那,她的痛感神經(jīng)都回到了被烙鐵燙到那次,不知是不是之前經(jīng)歷過更重的燙感,她這次竟也沒有什么恐慌。</p>
“我自己來就好,”宋阮抽手。</p>
沈白洲并沒有放開,話也沒有,只是強(qiáng)勢的扯著她的手沖著冷水。</p>
他站在她的身后,宋阮呈被她半抱著的姿勢,他比宋阮要高,下巴半磕在她的發(fā)頂,她發(fā)間的香氣都入了他的呼吸,熟悉的讓他胸口抑堵。</p>
尤其是看到她手腕上的那個疤。</p>
今天燙到的手就是烙了疤的那只,雖然燙的是手背,可是衣服撩開的時候疤也露出來。</p>
過往的那一幕,像是不褪色的老電影又回放在沈白洲眼前,也撕開了他心頭的痛意。</p>
身后,眾人看著,詫異又震驚。</p>
宋阮跟沈白洲的關(guān)系是五年前的事了,這兒的人沒有誰知道。</p>
最近他們也只是合作,除此之外沒有交集,甚至因?yàn)楹喓痰牟慌浜�,他們能感覺到宋阮與沈白洲也是緊張的關(guān)系。</p>
可眼下這情形,怎么看都是沈白洲無比緊張宋阮,甚至是親密。</p>
他們不由看向簡禾,只見她手扶著門邊,臉色差的不止一點(diǎn)點(diǎn)。</p>
這情形......</p>
眾人起了八卦之心。</p>
“怎么了這是?”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。</p>
隨之圍觀的人轉(zhuǎn)頭,許番看到駱程主動招呼,“駱總......宋總剛才測試時被咖啡燙傷了�!�</p>
駱程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立即沉了下去,順著自動給他讓開的道,他大步過去,“光沖水怎么行?”</p>
話落,他長臂一伸關(guān)了水龍頭,也扯住了宋阮的手臂,將她帶進(jìn)了自己的懷里。</p>
整個動作快的如行云流水,沈白洲就這樣被他給隔開,宋阮也被他帶著出了測試房。</p>
待命的醫(yī)生跟過來,立即給宋阮處理燙傷。</p>
雖然沖了冷水,可還是起了水泡,水靈靈的一大片,看著就讓人心疼。</p>
駱程半跪在宋阮腳邊,用嘴吹著氣,啞著聲,咬著牙根,“這是要我的命嗎?”</p>
這幾個字十分肉麻,可是配著駱程那認(rèn)真的調(diào)子,卻一點(diǎn)都不讓人覺得起雞皮疙瘩,相反都看向他,甚至為他對宋阮的心疼動容。</p>
“宋總,會疼一些,”醫(yī)生在上藥時提醒。</p>
“無妨,”宋阮聲音平靜,臉色也不見異樣,仿若燙到的不是她一般。</p>
她不是不疼,只是比這更疼的她都經(jīng)歷過了。</p>
人是會免疫的,疼痛也是一樣。</p>
駱程的手握住宋阮的另一只,“我在這阮阮,你要是疼就掐我,或者咬我也行�!�</p>
宋阮:“......”</p>
眾人,“......”</p>
水池邊上,沈白洲站在那兒如同僵化了,他剛才怎么就讓這個人把宋阮給搶走了?</p>
因?yàn)樗衩矗是......</p>
“白洲,”簡禾走過去,看著他目中失空仿若遺失了全世界的樣子,酸澀直抵嗓子眼,“如果我的腳不受傷,宋阮也就不會出現(xiàn)這樣的意外�!�</p>
她話落,沈白洲冰冷的目光便落在她的身上,“可你就是傷了。”</p>
簡禾呼吸一滯,“白洲......”</p>
“你知道我的底線在哪,簡禾,”沈白洲眸色如刀,一直盯著不遠(yuǎn)處。</p>
駱程半跪,那是一個男人除了求婚時才會有的姿勢,人人都說他浪蕩,對宋阮只是求而不得才不甘當(dāng)舔狗,沈洲信了,甚至沒把他放在眼里。</p>
在沈白洲看來駱程這樣的男人是入不了宋阮眼的,可此刻他卻不這么想了。</p>
駱程對宋阮是真心的,一個人在危急時刻的情是裝不出來的,還有心疼也是藏不住的。</p>
“白洲你懷疑這是我故意做的局嗎?你怎么能這么惡毒的想我?”簡禾委屈的聲音都打了顫。</p>
沈白洲收回目光,落在腳邊的地毯上,沉默。</p>
這代表什么簡禾最清楚不過,她知道自己多說無益,于是輕嘲的扯了下嘴角,“白洲,我們打個賭吧�!�</p>
清冷的目光直落在她的臉上,簡禾不懼的迎視著,“賭她還會不會原諒你�!�</p>
沈白洲眼底的寒意更重了,簡禾卻笑的更燦爛了,“如果她肯原諒你,那我離開,遠(yuǎn)遠(yuǎn)的,不會再出現(xiàn)在你們的生活里,如果......項(xiàng)目結(jié)束了,你還拿不下她,那你就娶我�!�</p>
“簡禾,我為什么要跟你賭?”沈白洲的眼底帶了嘲弄。</p>
“因?yàn)槲覀冎g需要一個結(jié)果了,十年了沈白洲,我沒有幾個十年耗在你身上了,”簡禾的聲音帶了說不出的疲憊。</p>
宋阮的手涂了燙傷藥,醫(yī)生給做了包扎,并囑咐:“不要沾水,每天要換藥�!�</p>
“好!”宋阮笑著應(yīng)下。</p>
“還笑,你還笑得出來,”駱程挫著牙根。</p>
宋阮知道他是緊張自己,“不然呢,還要哭嗎?”</p>
當(dāng)年她被燙成那樣都沒有哭,不是不疼不是不想哭,只是不想沈白洲自責(zé)和擔(dān)心。</p>
又想到了當(dāng)年,又想到了那個人......</p>
宋阮暗暗蹙眉,也發(fā)現(xiàn)圍著她的這一圈人里根本沒有沈白洲,一抬眼就看到了還站在洗手臺的兩個人。</p>
他們不知在說什么,離的很近,似交頸一般,十分的親密。</p>
她被燙成這樣,也不耽誤他們卿卿我我,終是被偏愛的就不一樣。</p>
宋阮淡淡的收回目光,人也站起身來,“今天測試結(jié)束,所有過程形成報(bào)告進(jìn)行分析并找出原因�!�</p>
眾人應(yīng)下,那邊沈白洲也看過來,宋阮與他四目相對,“沈總,還有什么要補(bǔ)充的嗎?”</p>
沈白洲沒有說話,人邁步過來,駱程也在這時一把攬住了宋阮的腰,“都傷著了還想著工作,你這女人什么時候知道心疼自己?”</p>
他說完帶著宋阮轉(zhuǎn)身,沈白洲淡淡道:“等一下。”</p>
“等什么等,你誰啊?”駱程直接懟過來。</p>
沈白洲那雙沉寂的眸子沒看駱程,只凝視著宋阮,“不要吃海鮮,韭菜和甜食也不要吃,牛奶這幾天也不要喝,還有......”</p>